梅和院,宜修抱着大阿哥身前的衣服看了又看,她不敢相信,她的弘晖就这么离她而去,那个孩子那么孝顺,怎么舍得扔下她一个人。
倏地,宜修抬起头,望着正院的方向,一双眼眸里全是冰冷的杀意。
是柔则,是她杀了自己的孩子,乌拉那拉氏柔则,我要你血债血偿。
剪秋端着一碗粥进来,看见自家格格如此,也是难过。
剪秋:" 侧福晋,您多少用点,不然身子就垮了。"
宜修一动不动,唯有那双眼睛里充满了熊熊烈火,又似千年不化的冰川。
想起往日梅和院的欢声笑语,自家格格总是笑着看大阿哥背书,格格必须振作起来。
剪秋:" 格格,您身子垮了,怎么为大阿哥报仇啊。"
听着剪秋喊着没出嫁前的称呼,宜修缓缓动了,她不能倒下去,乌拉那拉氏柔则还没死,她不能倒下去。
宜修:" 给我吧。"
声音嘶哑,仿佛掺杂着铁锈的味道,可宜修不在乎,端起已经不烫的清粥,一口气喝完。
宜修:" 都出去,我要一个人静静,谁都不许进来。"
剪秋看了眼侧福晋的脸色,见她已经不像之前一样毫无生气,行礼之后慢慢退出去。
等剪秋出去,宜修又抱着弘晖的衣服,如木偶一般枯坐着,眼泪滴答,浸湿了小衣服。
等李静言再看到宜修时,她仿佛已经从失子之痛中走出来了,柔则看着宜修,先是一愣,然后拿起帕子沾沾眼角。
柔则:" 妹妹还好吗?都怪我身子骨不好,请走了太医,若是那日我没病,咱们的大阿哥也不会离咱们而去。"
说着说着眼眶又红了,美人落泪,总是会惹人心疼,可这堂上却无一人能欣赏。
在看不见的地方,宜修一双手紧紧攥着,指甲掐进手心,疼痛让她冷静下来,逼着自己柔和了脸色,却也只能说出一句。
宜修:" 多谢福晋惦记。"
又是不见血的刀光剑影,李静言端起茶,放在嘴边,遮住快要掩饰不住的嘲讽。
忽然一向嘴厉害的甘氏出声。
甘格格:" 咱们福晋真是个善心人,大阿哥夭折时,竟哭的比失去孩子的乌拉那拉侧福晋还要伤心,若大阿哥泉下有知,也会感念福晋的挂怀,说不定菩萨显灵,午夜梦回,也能叫福晋梦见大阿哥一回,解解思念。"
柔则炸一听见甘氏的话,眼前仿佛浮现了大阿哥脸色惨白来梦里找她的样子,手一抖,帕子陡然落地。
甘格格见她这副模样,又添了一把火。
甘格格:" 福晋这是怎么了,是害怕了吗?哎呦,是妾身说错了话,大阿哥病重,不治身亡,如此可怜的孩子,定然有一个好去处。"
甘格格:" 不过,妾身听说啊,只有那被人害死的冤魂,才会在夜里,来找人索命呢。"
即使隔着精致的妆容,所有人依然瞧见了柔则白的吓人的脸色,忽然柔则站起来,指着甘氏的手不停的颤抖。
柔则:" 你胡沁些什么,出去,给我跪两个时辰。"
疾言厉色,往日的慈和仿佛不复存在,可看在明眼人眼里,就知道她在心虚,在惶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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