慧婉做月子期间,贾政索性把书房搬到了卧房,他每日读书习字,慧婉每日看些有趣的话本子,得闲时,夫妻两个一起逗逗儿子,也算是有趣。
如今贾政已经有了秀才功名,只得过两年回金陵再参加乡试。
他上辈子所学的都是一些附庸风雅所用的诗文,况且两个世界间,许多东西已经有了天翻地覆的变化,对于正经入仕所需要的四书五经还有八股文,贾政正在学习中。
在他看来,若是哪一日荣国公贾代善两腿一蹬走了,那么继承爵位的必然是他大哥,若是他没有功名职位,必定让夫人出门赴宴时受尽委屈。
对于他的决定,慧婉一向是支持的。
一个月的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总之慧婉总算是可以出月子了。
她有灵泉水滋养身体,内里因为孩子所产生的亏空其实早就好了,但是贾政听了大夫的建议,坚持让她坐满整整一个月的月子,还不许她洗澡洗头。
实在是他每天几乎时时刻刻都陪在她身边,所以慧婉连偷偷洗澡洗头都做不到,只能顶着油头活生生挺了一个月。
如今过了一个月,贾政还特意请了大夫来,大夫说她各方面全部恢复好了,才被允许洗澡洗头。
重获自由的慧婉硬生生在浴桶里泡了半个时辰,洗洗涮涮三遍,才感觉自己干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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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瑚儿小时候就是一个乖孩子,从来不会大哭大闹,每次都是小声的哼哼唧唧,让人软了心肠。
慧婉还感慨这孩子是来报恩的。
然而现在,慧婉站在院子里,看着满地的被踩落在泥土里的花瓣,还有那个穿着嫩绿色小衣裳,正一朵一朵揪着慧婉种在院子里的花的小童。
“贾瑚……”
慧婉觉得自己额头上的青筋都在跳。
小童听到充满怒火的声音,转过来嘻嘻笑着,还伸出小手,手上涂满了各色花汁子。
“娘,你看,花花,好看吗?”
贾瑚未知未觉,依然给娘亲展示着自己的杰作。
看着光秃秃只剩下几杆叶子的花园,慧婉大步走过去单手拎起已经脏的没眼看的贾瑚,往他的房间走去。
“好玩,好玩……”
贾瑚拍着手,脚悬在半空荡来荡去,半点不觉得害怕,反而觉得有意思极了。
被拎回房间扔在小床上以后,他还意犹未尽的站起来,嘴里不停撒着娇:“娘,再来,再来嘛,瑚儿还要玩。”
眼见他要过来用脏手摸上自己的衣服,慧婉后退一大步,伸出手去,“停,不许过来。”
“娘……”,贾瑚眼里蓄满了眼泪,小嘴一瘪,看起来委屈极了。
早就习惯他这些把戏的慧婉不为所动,只淡淡道吩咐嬷嬷给他脱衣服洗澡。
眼见自己撒娇装委屈没有用,贾瑚眼泪一收,一屁股坐在床上,两手捧着小脑袋,幽怨的说道:“唉,娘不爱我了,果真是有了新人忘了旧人,喜新厌旧啊。”
慧婉都被气乐了,伸出手轻轻戳戳他的脑袋,反问道:“你个毛都没长齐的小家伙,跟谁学的这些乱七八糟的话,谁喜新厌旧了?”
“是不是跟你爹学的?”若是贾政教的,等他从金陵回来,一定没他好果子吃。
“不是不是,”贾瑚从床上站起来,使劲摆着小手,都快揺出幻影了,“不是爹爹说的,是敏姑姑说的。”
贾瑚虽然小,都是不傻,他知道如果让爹爹背了黑锅,他可就没有好日子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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