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姨娘？”史氏脸色突变，她扭头看向哭个不停的贾玫，声音里满满都是恶意：“你是那几个贱人的孩子。”
她又扭头用令人发寒的目光扫过贾瑚贾琏，疯了般的大喊大叫：“她是贾代善的庶女，你们呢，是不是也是那些贱人的孩子。”
“哈哈哈哈，”史氏疯狂大笑：“他贾代善恨我害了他的孩子，将我关在这里不闻不问，如今，苍天有眼，你们几个小东西落在我手上，我一定让他贾代善白发人送黑发人。”
史氏低头看着贾瑚几个，眼里都是大仇得报的快意。
她甚至已经想到了贾代善在她面前痛哭流涕的场景。
祖父的名讳不断的出现在眼前这个疯女人口中，贾瑚一愣，忽然用甜甜的声音说道：“祖母，你是祖母对不对，我是瑚儿啊。”
“瑚儿……”
史氏伸出手去抓人的动作一顿，她看向一脸孺慕的胖小子，“你叫我什么？”
“祖母，”贾瑚宛若未觉史氏心里的恶意，脸上都是天真的笑容，“爹爹说他和大伯的母亲病了，一直在养病，还说那是我们的祖母，让我们见了祖母要问号。”
祖母……大伯……
史氏突然惊觉，她眼神柔和的看向贾瑚，努力用正常的嗓音问道：“你是政儿的孩子对不对？”
贾瑚见她激动的要抓自己的手，心里一横，就让她抓了。
“对，我爹爹是贾政。”
得到肯定的答复，史氏看向贾瑚的眼神立马变了，柔和的不像话。
贾瑚心里知道，娘亲一定能够找到他，他现在要做的事情就是拖延住眼前的人，保护好琏儿和小姑姑。
“你父亲怎么样？他为什么不救我出去？他是不是忘了我这个母亲？”
史氏不停的追问着，贾瑚正要回答，就听到身后的院门打开了。
“跑……”
贾瑚一下子从史氏手里抽出自己的手，一手拽一个已经愣住的小跟班，拼命的往外跑。
“娘亲，救我……”贾瑚边跑边喊，此时一直强装勇敢的他才露出小孩子的姿态来。
慧婉大步过去，一把将冲着自己跑过来的贾瑚搂进怀里，同时张氏和程姨娘也紧紧搂住自己的孩子。
史氏从贾瑚挣脱开的一瞬间就气红了眼睛，再看到母慈子孝的场景时，更是心里恨自己为什么上了那个小东西的当。
她刚才就应该直接掐死他们。
“不怕不怕，娘亲在这里……”
贾瑚趴在慧婉肩膀上抖个不停，小声的抽泣。
如果贾瑚是小声抽泣，贾琏和贾玫就算是放声大哭了，尤其是贾玫，哭的声音尤其大。
史氏静静的看着张氏，王氏，程氏……
那眼神就像伺机而动的野兽，仿佛慧婉她们露出一丝破绽，她就会冲上来将她们一口一口的撕碎。
慧婉一边安慰贾瑚，一边注意着史氏的动作。
“张氏，王氏，你们见到婆母就是这副姿态，不懂规矩不知礼仪，若是早知今日，我当初绝不会替我儿聘你们为妇。”
史氏每一句话都像是咬着牙说出来了，狠辣决绝。
慧婉抱着贾瑚转了个身，确定他看不到史氏后，才虚虚福了福身：“太太见谅，您吓到瑚儿了，媳妇方才眼里顾着瑚儿，忘记您还在了。”
慧婉说着还看了一眼史氏，里面的震惊和嫌弃清清楚楚，史氏忽然想起来自己如今的模样，头发披散，不施粉黛，脚上的鞋子都不知道去哪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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