善祥做月子期间,皇上的身体越来越差,直至最后,已是上强弩之末。
待善祥出了月子,皇上彻底驾鹤西去。
先皇驾崩,战战兢兢坐了二十二年太子之位的朱高炽在灵山登基,年号洪熙。
亲爹成了皇上,朱瞻墉从皇孙升为了皇子,善祥也就夫唱妇随成了皇子妃。
洪熙帝登基后,并未册立太子,但是却将从前的太子府划给了朱瞻墉。
“啧,不用搬家也好,住惯了太子府,若是搬去了别处,一时三刻还不能适应,是不是啊,爹的宝贝儿子。”
朱瞻墉抱着还在襁褓中的儿子走来走去。
现在的他已经不是曾经的他了,从前,对于软乎乎小小一团的小婴儿他是碰都不敢碰,如今抱着十分顺手。
善祥坐在一边,手里是做了一半的虎头鞋,眼神温柔地看着那边的父子俩,“孩子要是睡了你就放下他,不然抱惯了,日后有你好受。”
明明有奶娘嬷嬷,某位自诩慈父的人偏偏要自己独立带娃。
别说,一个敢带,一个敢被带,父子俩相处还挺好。
既然有些愿意带娃,善祥当仁不让成了甩手掌柜,闲来无事,给孩子做些小衣裳小鞋子打发时间。
“朱祁铭,爹的宝贝儿子,笑一个,笑一个。”
看着某个傻爹,善祥忍不住翻白眼,“你儿子早就睡着了,你把他放回床上去。”
三个月的孩子正是喜欢睡觉的时候,有一个老爹爹在耳边叽叽喳喳,不知道有多烦呢。
朱瞻墉低头一瞧,刚才还醒着的孩子现在已经闭上眼睛睡着了,立马闭上嘴,轻手轻脚的把孩子放回床上,又凑到善祥身边来。
“你干嘛,小心被针扎着。”低头瞟一眼环抱在自己腰间的手,善祥放低了声音嗔怪道。
朱瞻墉看着她手里的小鞋子,伸出大拇指比划了一下,“比我的大拇指还要小,我儿子的脚丫好小,真可爱。”
即使已经过了三个月,看着儿子小小的一团,他还是会惊叹。
善祥被他傻爹爹的模样逗笑了,“你还没习惯啊?那日你说他像大耗子的事我可记着呢,等他长大了就告诉他。”
说自己儿子像大耗子,也算是绝世仅有了。
朱瞻墉有些心虚,那日看到儿子小小一只,他脱口而出像一只大耗子,然后就被他娘狠狠打了一拳,又被善祥时不时拿出来调侃。
“说就说吧,他还能顶撞他爹我啊?”
善祥呵呵,“还真能!你整日顶撞你爹,你儿子长大了绝对有样学样,也顶撞你。”
上梁不正下梁歪,绝对有样学样。
朱瞻墉继续嘴硬,“我那不叫顶撞,我那是督促我爹成为一个好皇帝。”
虽然他的语气急了些,声音大了些,但绝对不是顶撞,顶多算是不太温柔的劝慰。
他是绝对绝对不会承认自己顶撞老爹。
“你做的鞋子真好看。”
朱瞻墉僵硬地转移着话题,善祥撇了她一眼,顺着他的意思换了话题:“还行,你要是喜欢,给你也做一双一模一样的。”
朱瞻墉看着小孩子穿的虎头鞋,大可不必,要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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