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缓过劲来的叶老夫人，冰裳觉得有些碍眼，还是刚才那副要死不死撅过去的样子比较顺眼。
袖子底下的素手一翻，冰裳笑意盈盈地看着叶老夫人。
叶老夫人还没来得及反应叶冰裳突如其来的笑容，只觉得眼前一黑。
“祖母…祖母…”
叶老夫人晕倒了，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晕倒的她身上，而冰裳则穿过纷乱的人群离开了。
嘉卉看看晕倒的老夫人，再看看自家已经离开的小姐，一个脑袋有两个大，事情怎么突然变成了现在的模样。
跺了跺脚，朝着她的小姐追了上去。
“小姐，咱们现在去哪儿？”看着不是回房的路，嘉卉小声问道，事情到了现在的地步，她反倒平静了下来，有一种看破红尘的平静。
反正惩罚肯定是躲不过去了，不如在惩罚到来之前及时行乐。
早死晚死都是死，就当是黑夜来临之前的狂欢吧。
冰裳一扭头就看到自家小丫环满脸写着视死如归，忍不住发笑：“我带你出去玩又不是去赴死，你摆出这副表情做什么。”
嘉卉愣住了，她从来没在小姐脸上看到过如此舒朗随心的笑容。
从前，小姐的笑容都是淡淡的，很温柔，又有一丝郁郁和羞怯，可如今小姐的笑容是更像是破茧重生，历经千帆，浑身写满了不在意。
鼻尖一酸，嘉卉擦了擦眼泪，明明是同一张脸，她却看不出半分从前的痕迹。
冰裳从没想掩饰自己和原主的不同，她的任务是改变原本属于叶冰裳的恶毒女配的一生。
至于她是不是真的叶冰裳，根本不重要，她的存在就是告诉叶冰裳，若她拥有法力，就有另一番天地。
就像很快，叶夕雾也不再是真正的叶夕雾。
忽略嘉卉眼底的痛处，冰裳淡淡开口：“走吧。”
嘉卉下意识地跟上，等反应过来眼前人已经不是自家小姐时，人已经走出了将军府。
皓日当空，朗朗晴天，行走在熙熙攘攘，叫卖声此起彼伏的大街上，冰裳觉得空气都清新了不少。
只不过身后偶尔传来几声抽泣声，还是有些影响心情。
她扭过头，淡淡问道：“要不你回去哭？”
她也很善解人意，没要求她不许哭，只要求她换一个地方哭。
不愧是她，善解人意第一名。
嘉卉一边哭一边抬起头怯怯看了她一眼：“我想跟着。”
她要跟着保护小姐的身体，说不定哪一日小姐能回来。
冰裳不耐烦的挥挥手：“你要跟就跟着吧，但我告诉你，不许再哭哭啼啼，不然你就回去。”
嘉卉被她凶神恶煞的表情吓到，吸了吸鼻子，把眼泪憋了回去，生怕她扔下自己走了。
“叶大小姐来了……”
“叶小姐好……”
行走在街道上，偶有问候，嘉卉在旁边小声解释：“我家小姐会定期施粥，那些都是受过我家小姐恩惠的人。”
说起自家小姐的善举，语气中还带着说不出的骄傲。
冰裳撇撇嘴，“受了恩惠又如何，日后叶家一旦出事，他们便是第一个落井下石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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