胧月出嫁那日,冯妃面色灰白,形容憔悴,搂着胧月,泪流不止。
“额娘的胧月。”
此去一别,山高水远,怕是有生之年她们母女都难得再见上一年了。
相比于冯妃的痛苦,胧月显得很是淡定,可眼底却灰蒙蒙,没有一丝光亮。
她早就认命了!
“额娘,”胧月用帕子,轻轻替冯妃拭去泪痕,“额娘莫要哭了,女儿不过是出嫁,是好事情。”
“额娘日后要好好保重身体,说不定咱们母女还有得以重见的一日。”
胧月越是懂事体贴,冯妃的心越是痛,她一手拉着胧月,不愿放她离去。
眼看启程时间到了,安陵容不得不站出来
做恶人,“冯妃,时辰差不多了,送嫁队伍该启程了,若不然晚上就赶不到下一个驿站了。”
她的声音清清淡淡,却像一把刀似的在冯妃心口划开一道血淋淋的口子,看着高高在上的安陵容,她的心中涌出恨意。
为什么被远嫁的不是温宜。
冯妃的神色没有掩饰,安陵容一眼便看清她眼底压抑的恨意。
她挥起帕子,帕子在空中划过,扫过一阵香风,很快就随风消散。
敬妃再不舍,时辰已到,胧月还是上了轿子。
满目红彤彤一片,冯妃却心如刀绞。
氤氲的泪水遮住了视线,仿佛渐离渐远的红都渐渐模糊了。
“娘娘……”
含珠惊慌的声音响起,众人才发现,备受打击的冯妃已经软软倒下了。
显示是承受不住胧月的离开。
安陵容轻叹一声,仿佛在感念她的慈母之心,“送冯妃回宫吧,含珠,派人去请了太医来,你们主子心里不痛快,你且好好照顾她。”
胧月公主出嫁,冯妃伤心病倒。
皇上越发觉得冯妃在怨恨自己让胧月和亲准噶尔,对她越发不满。
冯妃生病期间,皇上从未踏足咸福宫。
皇上不管不顾,安陵容作为主管后宫的贵妃,却不得不管,她命太医尽心尽力为冯妃诊治。
众嫔妃以为冯妃不过是伤心过度,修养一段时间便能痊愈,可随着时间的推移,冯妃的病越发严重,甚至已经到了卧床不起的程度。
冯妃人缘不错,众妃嫔约了一日,一同去咸福宫探望她。
待看到冯妃的模样时,众人都被琥了一跳,欣嫔一向快人快语,看到冯妃枯槁的模样,更是脱口而出,“怎么如此严重,仿佛一下子老了十几岁?”
她虽声音小,但耐不住咸福宫过于安静,她的话便被所有人都听到了。
安陵容斜了她一眼,敲打道:“欣嫔,若是不会说话,就闭上你的嘴。”
她责骂完欣嫔,又看向因为照顾冯妃憔悴不少的含珠,询问道:“太医怎么说?怎么治了这么许久,不见病好,反而越发严重了?”
含珠难过道:“太医说我们娘娘是心思郁结,伤及肺腑,若是娘娘再不好起来,只怕……”
安陵容皱眉,“怎会如此严重?”
她的声音中满是吃惊,仿佛对冯妃关心不已。
“一位太医说的怎么算数,再去多请几位太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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