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嬿婉锤了锤酸痛的手臂,正准备继续搬下一盆花,眼前便伸出一双手,骨节分明的手拿着一块素白的帕子。
她装作受到惊吓回头,目之所及的便是身姿挺拔,容貌俊秀的进忠,眉眼上挑,嘴角的笑容充满邪气。
“奴婢见过进忠公公。”
她缓身下拜,膝盖刚刚打弯就被一双强硬的手扶住,“嬿婉姑娘,咱家是哪个牌面上的人,当得起姑娘一拜,这样的粗活不适合姑娘。”
一边说一边又往前递了帕子,示意她接过去。
魏嬿婉从善如流接下帕子,先是擦了擦额头的汗,又擦了擦脏手。
帕子染上污渍,见魏嬿婉盯着帕子露出羞赧的神情,进忠立刻道:“无妨。”
他一边说话一边打量魏嬿婉,方才初见她背影,只觉得身姿玲珑婉约,如今直面她的容颜,进忠心头一震,只觉得各种溢美之辞放在她的身上都不为过,更重要的是,初见魏嬿婉的第一面,他就有一种如见故人之感,让他忍不住想要靠她更近。
魏嬿婉思索片刻,在进忠的注视下,将染上脏污的帕子塞进袖中,看着眉眼上挑的进忠,大方询问道:“进忠公公找奴婢可有事?”
毕竟某人又是主动靠近又是知晓她的姓名,总该有所目的才是。
进忠恍然回过神,看着魏嬿婉,露出一个格外和善的笑容,“咱家奉皇上之命办差,差事涉及姑娘,便想一探究竟。”
进忠算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了。
他说罢,眼睛不住地盯着眼前的女子,仿佛恶狼盯着肉一般,莫名透着一股凶狠。
魏嬿婉挑了挑眉,直接唤道:“进忠公公,可是奴婢做错了什么?”
进忠本以为魏嬿婉会被自己毫不掩饰的眼神吓到,却没想到,眼前的女子不仅没有被他吓到,反而表现的很是镇定,那一双如水般的眸子,更是透着对她的亲近。
即使询问她是否做错事,也是不卑不亢。
进忠觉得他更喜欢这个奇怪的女子了。
“姑娘并没有做错事,做错事的另有其人,姑娘清清白白的女儿家,哪里能做错事。”
他左右看了看,托起魏嬿婉的手,看着白玉般的玉手上因为做粗活生出的茧子以及各种细碎的小伤口,又是惋惜又是心疼。
“真是苦了姑娘。”
一双不算完美的手,进忠却仿佛痴了一般,痴痴盯着,他慢慢俯下身,快要靠近了。
在他即将亲上去的瞬间,魏嬿婉猛然抽回手,眼带笑意,“进忠公公,时辰不早了,怕是要下雨了。”
没有指责,没有质问。
进忠抬头望天,乌云密布,“是要下雨了,咱家皮糙肉厚,淋着无所谓,若是淋湿了姑娘,咱家的心可就要疼了。”
魏嬿婉不语,只用目光扫视地上的几盆花,进忠会意,招了招手,一直远远跟着的小太监立马快步过来,将几盆花搬到正确的地方。
“多谢进忠公公,也谢谢这位小公公了,公公是要回乾清宫吧,奴婢要回花房了。”
听她提起花房,进忠可是记起花房中的嬷嬷奉命刁难她的事情了,她现在回花房,简直是狼入虎口。
“咱家有事需要姑娘帮忙,姑娘就暂时不必回花房了,随咱家回乾清宫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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