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兰行刑的当日,东西六宫都请了太医,消息传到养心殿,皇帝想到海兰的狠辣心思,淡淡道:“后宫自来不安宁,若是今日之敲打能让后宫彻底安静下来,也不枉端阳今日的筹谋了。”
如今皇上身边最亲近的是进忠,李玉虽还领着御前大总管的差,却已被皇上排除养心殿的中心,只在外面伺候,根本不能进入正殿。
进忠明白,皇上对李玉失了耐心,假以时日,他便能顶替李玉,成为御前大总管了。
后宫上到皇后,下到常在都请了太医,人人连做好几夜的噩梦,就连一向想在后宫挑拨生事的金玉妍,想到那日海兰连绵不绝的凄惨叫声,都忍不住颤抖,“贞淑,你说皇上若是有一日知道玫嫔和仪嫔的孩子是……”
“他会不会同样赐我凌迟之刑。”
金玉妍被吓破胆,哪怕不断的回忆心爱的世子的回眸一笑,海兰凄厉绝望的惨叫声依然响彻在她的脑海。
贞淑同样害怕,但到底没有失了神智,世子昔日的教导让她勉强克服内心的恐惧,她看着几乎要放弃的金玉妍,拉住她的手,一字一顿道:“主儿,谋害玫嫔和仪嫔孩子的是皇后与贵妃,与咱们有什么关系。”
金玉妍呆愣愣抬起头,便见贞淑眼神晦涩,里面幽暗一片。
“咱们做的隐蔽,根本没人会知道,玫嫔和仪嫔的孩子与咱们有关,现在,谋害皇嗣的是乌拉那拉氏,即使乌拉那拉氏洗脱了罪名,挡在咱们前面的还有皇后与贵妃,一切都与咱们没有关系。”
在贞淑沉静有力的声音下,金玉妍的害怕渐渐消退,心中似乎又生起勇气,“你说的没错,自有人挡在咱们身前,即使皇上要查,也该查皇后贵妃,与咱们无关。”
不再提心吊胆着害怕被皇上发现她与残害龙嗣有关,脑袋顶上没有了“凌迟之刑”的威胁,金玉妍又恢复了往日的神态。
“皇后还病着?”
贞淑端起旁边已经温热的安神药,递了过去,“几日间大悲大惊,皇后的身体撑不住,就病了。”
其实不止皇后,自从冷宫回来,满宫都病了,一日三顿的喝着安神药。
阖宫都病了,皇上便不进后宫,他养心殿后面的围房中养着的侍寝宫女便瞄准机会,抢着侍寝。
皇帝喜欢被人争抢的感觉,一时间沉迷于此,都忘了他的后宫嫔妃和他的养母都病着。
太后的病是皇帝做的手脚,毕竟她给先皇戴了一顶绿油油的帽子,为了先皇地下的安宁,还为了皇室的尊严,皇帝光明正大的给太后下了毒。
一日三顿,太后用的饭食,喝的茶水中都添了十足十的毒药,待到后宫中人渐渐好起来,准备新一轮的争宠时,慈宁宫传出消息,病了一月有余的太后终于撑不住了。
太后病重的消息传出,皇帝便匆匆去往慈宁宫,开始新一轮的政治表演。
沉痛哀恸,涕泪横流再加上诛心之言,送走了太后。
太后的丧仪办的极为简朴,对于前朝大臣的上书,皇帝表现的很是悲痛,表达了太后的遗愿,若她逝去,丧仪必得简朴,不得劳民伤财。
太后已经死了,还有临终遗言,皇帝作为孝子,按照太后临终遗言为她简单办了丧仪。
先帝过世,他守了心孝。
太后在他心中是为他的皇阿玛戴了绿帽子的贱妇,他哪里愿意为她守孝,便明以日代月,守孝二十七日。
而二十七日内,他虽不进后宫,却没停了宠幸养心殿围房中的宫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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