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水深火热的后院里长大的许清姝,清楚姜恬的处境其实十分艰难。
她没有显赫的家世,还是个二婚之身,比起那些高门贵女,简直低到了骨子里。
哪怕皇上宠爱,但是真到分割利益,谁又能看得到一个地位卑微的女子。
但怀了孩子就不同了。
在深宫中,母凭子贵,从来都不是说说而已。
更何况她怀的还是皇帝的第一个孩子。
许清姝由衷地为她的娘亲高兴。
姜恬笑着点点头,她摸着女儿的头发:“以后你有了弟弟妹妹,就不是孤身一个人了。”
许清姝从小生活的处境太过艰难,她一直都希望自己有其他的亲人。
她爹是指望不上了,姜恬离开以后,她爹娶了新妇,就再也不把她这个女儿放在眼里。
每一次去拜见她爹,许清姝都要怀疑自己是什么碍眼的东西。他看她的表情中,总是带着厌恶。
许清姝受了委屈没地方说,要不是她娘把嫁妆留下了,还以极其强硬的态度逼着她爹答应不碰一丝一毫,全都留给许清姝。
说不定她早就被折磨死了。
从小到大受了那么多苦,许清姝怎么敢相信她的亲生父亲会为她着想。
但她娘就不一样了。
每次她娘看待她的眸子里都满含柔情,许清姝从娘亲这里汲取到了无与伦比的温暖。
她十分确定,有了弟弟妹妹,娘亲也不会忘了她。
一想到自己会有其他的手足,许清姝就忍不住开心起来。
她在心里默默祈求老天爷,一定要让她娘亲这一次先怀个男胎,妹妹可以以后再来,但是她娘亲的位置需要男孩来巩固。
母女两个人叙完了亲情,又谈起了许景修。
“许府关门谢客好久了,但是我爹给您下跪的消息早就传开了,民间好多人都讽刺他能屈能伸。听说那位魏夫人快生了,具体的我就不太清楚了。”
许清姝见不到许家人之后过得极好,她又是个小孩,打听不到太多的事。
但她一个小孩都知道许景修给姜恬下跪了,就更不用说别人了。
姜恬只点点头:“这些事你不必太过操心,他如今就是咱们母女逗趣的玩意儿。你放心吧,娘不会再让你受委屈,也不会让我自己再受委屈。”
许清姝听到这些话就放心了。
过年时,燕衡带着姜恬出席了宫宴。
他把消息告诉姜恬后,姜恬被吓了一大跳。
她有些惊讶地问:“您是不是喝醉酒了?”
燕衡如今每次进殿,会先亲姜恬一口,再摸她的肚子。
作为一个没有经验的父亲,燕衡并不隐藏他对姜恬怀的这个孩子的喜欢。
听了姜恬的话,他就是懒懒应了一下:“怎么了?让你去一趟宫宴累着你了?”
姜恬白了他一眼:“您就是故意曲解我的意思。宫宴不是我这种身份的人能去的,您就别难为我了。”
燕衡发现姜恬真是不够累的。
他一边摸着她的肚子,一边漫不经心地说:“你是什么身份?”
姜恬难得迟钝了一下:“我也不知道我是什么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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