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言的心颤了一下。
这里是姜恬的庄子,她是名正言顺的主人,没人会站在沈言这边说话。
知道藏不了了,沈言只能露出身形,对着姜恬恭敬地行了一个礼。
他的脸因为羞耻已经红到了脖子根,本就唇红齿白的少年郎,如今竟然给人一种艳若桃花之感。
“我,我听到这边有人喝彩,就忍不住想过来瞧瞧,是我打扰了。”
沈言的心跳怦怦的,刚才姜恬那一箭,仿佛射进了他的心里似的。
他连看姜恬的勇气都没有了。
这时旁边围观的其他侍从也往这边看了过来。
被沈言丢下的那一群下人,立即跪倒了。
为首的丫鬟对着姜恬行礼求饶:“夫人,没能看住世子爷,是我的过失,请您责罚。”
沈言连忙看向姜恬:“都是我的错,是我自己跑过来的,与旁人无关。”
姜恬面无表情地看了一眼沈言,顿了一会儿才开口:“世子活蹦乱跳的,想必没有大碍。若是没有其他的事,你还是快些回去吧,不要让你的家里人担心。”
沈言缓缓地呼出了一口气,这次态度严肃许多:“是,我这便回去。”
得到马车到了国公府门口,护卫们把沈言放下就走了。
沈言的随身侍从还有些不高兴:“他们也太过无礼了,为何不去给国公爷和夫人请安。”
沈言怒瞪了他一下:“是我去求了人家给我包扎,还做了冒犯的事,你若是分不清青红皂白,那便别跟着我了。”
小厮被吓得不轻,不敢多说。
沈言回去后就把原委告诉了他娘,并且主动对国公夫人道:“谨容夫人不太喜欢见外人,我贸然闯进了她的庄子,给她造成了不小的困扰,您还是派人送些礼物过去吧。”
知道儿子是个莽撞货,镇国公夫人看到他的伤口并不深,微微安下心来,只瞪了他一眼,敲打了几句,就派人去准备礼物了。
沈言不知道脑子抽了什么筋,紧跟着他娘去给人选礼物。
镇国公夫人以为儿子终于懂事些了,不由得对姜恬好感添了一些。
沈言在跟他娘选礼物时,忍不住问道:“为何那位夫人一直对我冷眼相向,今日我去求助她,她帮了我的忙,却也是对我冷冷淡淡的,不见一丝热乎气儿。她明明对您言笑晏晏。”
镇国公夫人真是哭笑不得:“你都十八了,怎么还跟个傻子似的。谨容夫人再怎么说也是个寡妇,她若是跟其他男子走得太近,总会有一些闲言碎语。”
“对你冷淡是情理之中,厌烦应当是没有的。若是她真厌了你,那也是因为你太过跳脱,惹人不喜。”
沈言哑口无言。
他不相信姜恬是避嫌。
这个女人对他是真心不喜欢,他还是能觉察得到的。
既然从他娘嘴里问不出个答案,沈言只好暂时偃旗息鼓。
镇国公夫人看沈言萎靡不振,心里却有些乐。
她这个儿子是真正的天之骄子,且天资聪颖,一点即通。
除了他爹,长辈们连句重话都舍不得跟他说。
于是他的脾气就被这么惯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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