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晨抱着蛇皮袋子往自己家走。
想着最近与张秀禾的事,心里也是说不出的复杂滋味。
还没等到家门口呢,突然听到前面村子广场的地方,有人正在大呼小叫。
“这是怎么了?”刘晨有些好奇。
平常这个小村子贫穷而又平静,除了有赵三元这种地痞流氓偶尔会惹是生非以外,村民们都还是比较安分守己的。
很少像现在这样,闹出这么大的动静。
下意识地就转了个方向,穿过胡同已经能够看到广场上的情况。
说是广场,其实也就是村委会那排房子前的一片空地。
十几个村民乱哄哄的挤在那里。
有人哭天抢地,有人来回奔跑,正在联系车。
一个十岁左右的小女孩,倒在那里脸色蜡黄,双目紧闭。
被一个中年妇女横抱在大腿上,身子还一抽一抽的情况,看上去不太妙。
刘晨认出来了,抱孩子的中年妇女是村里的孙二婶,女孩子是她姑娘,好像是叫小翠。
孙二婶一边哭着抹眼泪,一边大声的催促着自家的男人赶紧去借个三轮车。
村子偏僻,道路崎岖,三轮车那绝对是最有效最便捷的交通工具了。
可即便是这种低端的农用车,却也不是,家家户户都有。
整个村子估计也就是那么三两个。
但偏偏这个时候都在外面忙着,孙二叔急得团团转,到最后都快要给村民们下跪了。
但是大家却也只能是跟着干着急,完全使不上力。
就在孙二婶绝望,要眼睁睁看着自己宝贝闺女就此离去的时候。
一道人影突然从人堆里挤了进来,不由分说蹲在面前伸手捏住了小翠儿的喉咙。
本来已经进气少出气多的小丫头,顿时张开嘴把舌头吐了出来。
“你干什么?”本来悲痛欲绝的孙二婶,此时看清了蹲在自己面前的是村子里的傻子大毛之后。
顿时恼羞成怒,伸手去推了他一把。
周围的人也立刻纷纷指责,“这傻子怎么来了,简直是添乱啊!”
“赶紧把他轰走,这么折腾下去,人死的更快!”
有人试图上前拉扯刘晨,都觉得是这傻子犯了病,拿人当玩意儿了。
然而那两个五大三粗的村民,硬是没有能够掰得动刘晨的肩膀。
反而是被他随便一抬胳膊,就被推的向后跌倒,摔了个四腿朝天。
“傻子你干什么,快放开我闺女,不然老子跟你拼命!”本来就又气又急的孙二叔,此时红了眼,珠子从远处狂奔过来。
真就打算跟刘晨拼命。
“你给我站那!”
“不想让小翠死的话,就别给我捣乱!”平日傻里傻气的傻子大毛,此时竟然在脸上浮现出了一抹凶狠之色。
孙二叔被瞪了一眼之后,当场愣在原地,懵逼了。
周围的人也都纷纷露出了惊讶的表情。
因为此时的傻子大毛,这状态看上去,怎么那么邪乎啊?
更重要的是,被他大手捏住喉咙的小翠,突然剧烈地咳嗽了两声,睁开了眼睛。
哇地一声,起身吐出了一团黄水。
然后身体也就停止了,痉挛抽搐,虽然双眼无神,但至少恢复了几分意识和清醒。
“什么情况,傻子大毛好像是在帮忙啊?”周围的村民们有些反应过来了。
孙二婶也放开了揪住大毛头发的手,有些疑惑。
虽然不相信一个傻子能治病救命,但是眼下自己的闺女确实有好转。
至少看上去不像刚才那样,随时都有可能丢掉性命。
“肯定是,老一辈的人都说,村里的傻子其实就是守护神。”
“傻子能看到常人看不见的东西,有常人不具备的能力……”有自以为是的村民立刻絮絮叨叨地说了起来。
刘晨抬头瞪了他一眼,“你才傻呢,你全家都傻!”
“嗯?”刚才说话的村民,顿时目瞪口呆。
随后嚷嚷了起来,“傻子大毛骂人了?”
“你们刚才听见没有!”
孙二叔走过去冲他后脑勺就抡了一巴掌,“他妈的说话没大没小的,我家丫头的救命恩人,你敢管大毛叫傻子?”
“我看你还不如个傻子!”
周围的人个个面露惊奇之色。
刘晨这个时候心里也很崩溃。
在村子里傻了这么多年,傻子大毛,这个形象和称谓早已根深蒂固。
所以当自己表现正常的时候,难免会让人觉得不可置信。
当下咳嗽了两声说道,“我叫刘晨,不叫大毛,也不是什么傻子。”
“小翠的毛病还没有完全解除,刚才只是应急之法。”
“如果想要恢复健康,你们必须得听我的,去找两样东西。”
“刘晨……你要什么东西,就算是上天下地,我孙老二也给你找过来!”
“只要你能治好我闺女的怪病,啥条件我都能答应。”孙二叔这个时候也不去追究刘晨到底是怎么回事了。
只顾着自家闺女的命。
孙二婶也是连连哀求。
刘晨快速说道,“忙我肯定是会帮的,现在仔细听我说。”
“找村子里有人居住的老房子,最好是茅草顶的那种。”
“入户门正上方抓一把过来,要干燥的。”
“另外,谁家里供有排位的抓一把香灰过来,年头越久的越好!”
孙二叔都听懵逼了,没听说过治病还要这种东西的。
刘晨瞪气的眼珠子,“还愣着干嘛,十分钟之内必须置办齐全,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行!”孙二叔一咬牙发动几个本家,迅速找东西去了。
而这个时候有好事的村民围着刘晨问,“大……”
一句大毛没说出口,被刘晨瞪了一眼,立刻改口,“刘晨啊,你确实不傻了啊?”
“我想问问,这小翠啥毛病啊,这怎么又是草又是香灰的赶上旧社会那封建迷信的一套呢,真的能治病吗?”
刘晨挑了挑眉毛,“这不叫封建迷信,这叫偏方,古代医书里都有记载的。”
“小翠儿最近钻过地窖吧,应该是被躲在那里的虫子给咬了。”
孙二婶连连点头,“这孩子调皮,今天早上确实钻地窖子来着,出来之后就喊头疼,然后就人事不醒了。”
周围的人顿时露出惊讶之色。
刘晨接着说,“那里的虫子毒性最为独特,对于本来就属阴体质的小女孩,效果更加强烈。”
“之所以我选择长时间有人居住的老屋,是因为那个地方覆盖的茅草阳气最重。”
“同样,供奉灵位或者是神位的香灰,年深日久同样也积累大量的正阳之气,用来去除毒素最为合适。”
这个时候远处已经传来急促的脚步声,“刘晨,东西给你弄来了,接下来看你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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