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满面风尘的儿子,老太太犹豫了一下,揭开了锅盖,拿扁匙子开始从锅里往出分离目标豆包。
包饺子、揭豆包时用的工具。以牛肋骨制成为佳,竹制的次之。
两个?不行!
四个?也未见得够!
六个?当妈的给儿子吃独食,还整这么多,那多让人笑话……
爱咋咋地!
儿子吃饱了是正事,当妈的丢点脸,认了!
八个豆包,滚烫地装进碗里,一瘸一拐地端了过来。
老太太一边把碗递给儿子,一边对钱亦文说道:“钱小子,你别笑话二舅妈……
“从他姥家到这儿,好几十里呢,二狗子准是饿坏了。”
“二舅妈,你说啥呢!”钱亦文笑了笑,“就春生这次带回来的消息,我单独给他摆一桌也不过。”
“咋了?”老太太不解地问道。
“妈……”阎春生一边往嘴里呼噜着豆包子,一边说道,“买卖上的事儿,你也不懂,就别问了。”
行!不问就不问,这是膀根子硬实了……
老太太回身,又给儿子盛了一碗汤:“慢点吃……”
“春生,你估一下量,和豆腐匠子那边比,能咋样?”钱亦文问道。
阎春生瞄了一眼四周,压低了声音:“钱哥,只多不少!
“而且……这边更偏僻,去收购的人很少。”
钱亦文说道:“一会儿找你嫂子,拿五百块钱。
“你明天一早儿就回去,把我老丈人这骡子车赶上。”
阎春生寻思了一下,有点犯难:“可是……我怕这一辆车也整不过来!”
钱亦文白了他一眼:“大活人还能让尿憋死?
“远的地方,你让他们自己给你送到家,或者专门雇一个人给你送。
“不就是出点钱的事儿嘛,算我的!”
“算我的也没事儿,这就挺好了。”二狗子把装豆包的碗递给了妈,“妈,再给我来几个!”
钱亦文白了他一眼:“少吃点吧,粘干粮吃多了烧心……
“留点肚儿,一会儿哥陪你好好喝点儿!”
阎春生听说喝酒,呵呵一笑,把碗放下了。
钱亦文又嘱咐了一句:“可有一样啊!这骡子你可得好好给经管着。
“我老丈人对它,可比对我和我小舅子都好,从来都没大声和它说过话……
“要是让他看出骡子瘦了,他要骂我,我就把你领他家去!”
阎春生一拍大腿说道:“放心吧钱哥,我姥爷跟你老丈人一样……”
老茄包子在旁边听出门道儿来了,笑嘻嘻地对阎春生挑起了大拇哥儿。
“老犊子,你咋还捡个乐儿呢?”阎春生不解,骂了一句。
老茄包子说道:“看不出来呀,二狗子你是狠人儿!连自己都骂!”
老茄包子的话,让阎春生愣了一会儿。
明白过味儿来之后,一脚踹在老茄包子屁股上。
“你个老犊子!我他妈说话抄点近儿,你那死脑瓜骨就不会多转两个个儿?”
钱亦文看了一眼二狗子妈, 对老茄包子说道:“不怪踹你,老人在跟前儿呢,啥你都说!”
春生妈倒也不恼:“姐夫小舅子的,闹两句笑话,没啥。你们只当我没在,不就行了?”
一回头,老太太正好看见抱着钱亦文大腿耍磨磨丢的钱多,忍不住又叹了口气。
磨磨丢:一种因所需无法满足的状态下而产生的放赖行为,通常易发于低龄或弱智人群,具传染性……
他爹要是能活到现在,靠着赶大车的活命本事,能攒不少家底子,是不是自己的孙子也得有这么大了?
PS:二狗子被骂的原因是,他本想说他姥爷和钱亦文的老丈人都是爱惜骡马的人。因为抄了近路,被老茄包子曲解成了他姥爷是钱亦文的老丈人,即他和钱亦文成了父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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