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个,是青峰镇这个不得志的副镇长。
一切的一切,都得从他这入手,毕竟他是场长。
第二个,是烧酒的老边。
他的酒,是改变客户体验的关键。
第三个,是老场长。
老场长身体虽然不好,但看来心眼子不少。
从他离开后酒的品质发生变化来看,一定是他在离开时在配方上动了什么手脚。
有了这三个人,上游的人都齐了。
下游的事儿,找谁呢?
钱亦文想到了收他牛黄的王秉春,也想到了前世的合作伙伴荆万春和刘瘸子……
但是,远水不解近渴。
眼前,能帮助他把这件事儿马上运转起来的,只有一个最佳人选了……
吃过了饭,钱亦文又前前后后看了一圈。
真是够荒凉的,这一院子的大蒿子,秋后收拾成堆儿,估计都够二舅两口子这一冬天烧炕的了。
钱亦文坐在门外摘着满身的小鬼叉时,二舅又偷偷地嘱咐了董长贵一遍。
有被这东西祸害过的吗?话说,这也是荮材呢……
听妹夫说,这个外甥姑爷最近这一段时间干得不错。
好不容易改正归邪了,可不能让他再干虎事儿。
从青峰山鹿场回来的时候,董长贵拽紧了车架子,弓着腰,躲在钱亦文的身后。
往回走,下坡,再加上点点酒精的作用,估计会更快。
只是,钱亦文骑得并不快,甚至是很慢。
董长贵奇怪地问道:“回去下坡了,你咋没有来时候跑的快了?”
“爸,你喝酒了,我怕你把不住,再掉下去……”
实际上,钱亦文是在思考着怎么能顺利地把鹿场拿下来,又该和谁先接触。
走到青峰山镇的时候,他理清了思路,知道该怎么办了。
几个问题,要先解决哪个?这四个人,该先找谁?那个神秘人物,是谁?
青峰山镇,地处一个山缝子里。
站在十字街口,360度一转身,镇政府、供销社、邮局、卫生院、中小学校……
不要说那些该有的组织机构,就连掌鞋的和卖冰棍的,都尽收眼底。
这么小的一个地方,都不比三合堡村大多少,说是个乡都勉强,怎么还设个镇呢?
(谁知道?)
供销社里,钱亦文买了两盒山海关,顺手递给老丈人一盒。
拆开烟,敬了售货员一根儿,开始和他攀谈起来。
售货员五十多岁,对于这个骑着大摩托来的年轻人,并没有拿出惯有对待本地乡民的态度。
能骑上这个哼哼叽叽的大家伙,都不是一般人。
更何况,别的不说,你就看人家带着那个老头儿的作派。
穿着吊兜儿中山装,倒背手走道儿,小腰板拔溜直儿……
钱亦文斜倚在柜台上,和售货员逗着话。
“同志,往青峰山鹿场,道儿好不好走啊?”钱亦文问道。
听钱亦文提到青峰山鹿场,售货员警觉起来,开口问道:“你打听这个干啥?”
哗啦一声,手里的算盘一抖,珠子全部归位。
心想,我就说这俩人不对劲儿,别不是上边下来暗访的吧?
农机站那个老李,不就是因为上边来暗访的时候没搂住说头,让人家把话儿给套出来后,没几天就掉蛋儿了吗?
姑爷才在青峰山站稳脚跟,自己也才调过来没几个月,这要是出点啥事儿,自己不还是得回土产站收猪毛去吗?
那活儿,可是干够够儿的啦!
哪有这儿好?饿了扔嘴一块饼干,谁能说出啥来?
售货员正思想间,钱亦文又漫不经心地开口了:“听说,那儿出的鹿茸人参酒不错,想去整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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