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长丰问道:“你要干啥?”
钱亦文说道:“李哥,你帮我个忙,从这些人里,选出几个靠谱的,我要利用他们的关系,把咱这酒推到全国!”
李长丰的脚步,略一迟疑,吃惊地问道:“你要做全国市场?”
这小子的野心,真够大!
王秉春和刘瘸子那样的人,奋斗了好多年,也不敢说已经把买卖做得遍地开花的。
你这状态,还不如我呢,就想做全国市场?
李长丰正疑惑间,钱亦文又说话了:“李哥,这么贵的酒,要是指着咱们本地市场,最后都得变成收藏品……
“所以,必须得想尽一切办法,打入发达城市,进军高端市场!”
李长丰稍一犹豫,说道:“那等你产品出来了,我再带你去省里,逐个找他们。”
李长丰这一犹豫,又使用了“等”和“再”这样的字眼,钱亦文立马就明白了。
李长丰的心,有些不踏实了,在和自己玩话术。
钱亦文知道,自己是欠着一句话没说。
于是开口说道:“李哥,这事儿做起来以后,销售的事儿就先交给你吧,我让你扒层皮儿……”
你玩话术,我也玩话术。
一个“先”字,钱亦文留足了后手。
李长丰正色说道:“你这是说啥呢?
“就你这身子骨,扒了皮就得露肠子了,我还能扒你的皮?”
钱亦文笑道:“李哥,我不至于那么瘦吧?
“我也不是让你白扒皮,你得帮我维护下线。”
李长丰拍了拍胸脯,话也说得很是慷慨激昂:“兄弟间,相互帮助一下,很正常点事儿。
“也没多大事儿,再拿你的钱,就有点太不地道了。”
钱亦文说道:“该是你应拿的,兄弟一定给你,不然我也不安心。
“只是,你得保证给我介绍的,都是混大场面的人。”
李长丰嘿嘿一笑:“那是自然,你这东西,小地方也没人能买得起……”
抬手看了看表,李长丰接着说道:“不早了,今晚就睡在我家吧,离这儿不远。”
钱亦文坏笑着说道:“李哥,我就不去了。
“我觉轻,鼓捣被子那点声儿,我都睡不着……”
“还**挺娇性!”李长丰撇了撇嘴,“被里有风,我他妈也睡不着。”
接着问道:“那你去哪儿?”
“我?”钱亦文略一走神,说道,“我这儿有个朋友,找他再喝点儿。”
“男的女的?”李长丰一脸坏笑地问。
“男的,男的……”
李长丰指了指钱亦文的挎包:“装着一兜子的酒,去找个男的喝?我不信!”
“爱信不信……”钱亦文说完了,挥手告别。
拿我当你呢?找男的喝酒怎么了?
我就好这口儿,你管得着吗?
走了几步,还不忘回头嘱咐几句:“李哥,回家别忘了喝那酒……
“记住了哈,只能喝二两,多了可是真不行……”
李长丰望着钱亦文的背影,摇了摇头。
瞅着挺老实个人,万万没想到啊,也是如此!
一边想,李长丰一边掂着手里的酒瓶,走上了一条和回家相反的路……
辞别了李长丰,钱亦文开始扫街。
沿街的报亭,只要遇见,必得光顾。
从吉春的小报儿,到淞江的省报,还有那些更具权威性的……
只要不重样儿,甭管昨天的还是前天的,都来上一份。
掐着一大卷子报纸,一路来到了火车站。
当年,他就是从这里,滚车板逃离的吉春……
<滚车板:逃票的行为>
火车站广场前,他在那个让很多外地人看不懂的雕塑前席地坐下,仔细端详起眼前这座涂刷得焦黄焦黄的建筑。
这种屎黄色,不知道为什么会被这么大的一个系统启用,并做到全国统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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