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英子一会把包拎在手上,一会又挎在臂弯,既觉得好笑,又觉得心酸。
给她点时间吧,慢慢适应……
不一会儿,李长丰拎着一大包空瓶子,叮叮咣咣地回来了。
几个人就在火车站广场上,把大瓶子里的酒,都灌到了小瓶子里。
十二个大瓶,分成了四十八个小瓶。
“李哥,那些老客,都联系过了吗?”折腾完了酒,坐回了票房子里,钱亦文问道。
李长丰说道:“这点事儿还用你惦记,早都联系好了。
“在家的,一共十一个人,正好两天能跑完。
“还有几个没在家的,一走一过,给扔两瓶,让他自己慢慢试去吧。”
听说得见十个人,钱亦文说道:“那可得紧着跑,省城可不比吉春……”
“不怕,时间来得及。王秉春正好没事儿,他开车带着咱们跑。”
“那可太好了……”钱亦文说道,“只是,别再耽误了人家生意。”
“你当他是开供销社的啊?还得坐家里等着人来买?”
钱亦文一想,倒也是。王秉春哪是坐着吃饭的人?
“李哥,咱是到地方吃饭,还是先在这垫巴一口?”
“到地方再吃吧,王秉春说晚上他安排。”李长丰扫了一眼一旁的英子后,小声说道,“听我说了这酒之后,急得像个猴儿似的……”
“行,那咱就到地方再说……”
坐在票房子里梆硬的长椅子上,李长丰突然想起了什么。
问道:“兄弟,那天你就躺这上边睡了一宿?”
李长丰感叹道:“你可是真行!这要是我,在这上面躺一宿,第二天这腰就不用要了!”
钱亦文心想,你那腰,跟椅子有个毛关系?
英子疑惑地问道:“啥时候事儿啊?”
李长丰神神叨叨地说道:“弟妹,他一个人出门,你连问都不问一声?就不怕他跑别人家去?”
“谁能得意他呀……”英子斜了钱亦文一眼,接着又问道:“哪天的事儿啊?”
钱亦文挠了挠脑袋,说道:“就那天去见青峰山柳镇长的时候,我没带身份证,就躺在这儿看了半宿的报纸。”
英子摸了摸冰凉梆硬的椅子,两个板条子中间至少得有一拳头宽的大缝子……
当时,心情复杂起来。
是不是这样的椅子?
钱亦文见了,赶忙说道:“媳妇儿,挺好。一边看报学习,还能一边看看热闹呢。”
“这能有啥热闹可看?”英子奇怪地问道。
钱亦文凑近了英子的耳边,说道:“那天,我看见刘忠和王胜利了!”
英子一下子挺直了身子,问道:“你咋还碰着他了呢?”
钱亦文说道:“三弯子因为那个事,进去了,他俩连夜跑去省城找人平事儿。我就躺在这儿,听他们说了半天的话儿呢。”
“那三弯子还得判啊?”
“听意思,判是肯定的了……”
钱亦文说得认认真真,只是,英子却听得无精打采。
抬头看了看票房子墙上的挂钟,英子说道:“得挺晚才能吃上饭,我上门口买几个茶叶蛋车上吃吧。”
英子说完了,不等钱亦文说话,起身就走了。
“你包里不是有几个吗?”钱亦文在后边问道。
“不够……”英子一边走一边说道,“再说,自家煮的,也没有茶叶蛋有滋味儿。”
火车上,三人对坐。
“我先眯一会儿,到站了叫我……”
李长丰许是过于劳累,上了车之后,简单和钱亦文说了句,就靠着窗户闭上了眼睛。
“睡你的吧,不能给你拉盛京去呀。”钱亦文说道。
英子靠在钱亦文身上,一只皮包不知如何安放才好。
“放我这边吧……”钱亦文把包拿到了最里侧,“这边安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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