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倒是……”李长丰说道,“你自己的事儿,你定吧。我不影响你思路了。”
钱亦文知道,他这是一颗定心丸服下后,把心放到了肚子里。
如果没有他最后的这番承诺,李长丰还是得语重心长地劝下去……
李豆腐匠和阎春生的货加到一起,又装了三千多斤……
阎春生姥姥家的房山头,两人一边呲着墙根子,李长丰一边说道:“你这俩兄弟可真玩儿命啊!这才几天功夫,就收了这么多!”
“李哥,和咱俩当初定的比,我这算超额完成任务了吧?”
“嗯!不但超额,而且还保质保量了。”
“那……李哥,这个承诺我就算是兑现了哈……”
李长丰打了个激灵,一边提裤子,一边转身:“嗯,那就开始下一波……”
钱亦文跟在他的后边,眼见着从他兜儿里掉出了一张身份证。
捡起来一看,眉头微皱。
有过这身份的人,大概都已经四十开外了吧?
“齐大熊!”钱亦文冷不丁喊了一嗓子!
“哎……”
李长丰听到有人叫“齐大熊”,顺口答应了一声。
一转身,看到钱亦文正嘴角微翘地看着他,不由得愣在了那里。
再一看钱亦文手里捏着的身份证,刚好把他的那颗头按在大拇指下,更显尴尬……
接过身份证,李长丰讪讪一笑,顺手揣进兜里:“别人的身份证……
“让我给办工作的事儿,就放我这儿了。”
钱亦文心想,就你那大脑袋瓜子,像柳罐斗子似的,我还能不认识?
<柳罐斗子:从井里往出提水的大圆桶>
左边的是柳编的水桶,用于从井中提水,称为柳罐斗子。右边的叫水筲,看字形,应该原器物也和竹木有关……
“李哥,是妇幼院那个大姐吗?”钱亦文笑嘻嘻地开着玩笑。
李长丰心知钱亦文有心给他个台阶,骂骂咧咧就顺下来了:“滚!就她一个人有需要啊?”
“哈哈……李哥身边,有需要的人可真多,注意点身体……”
几句玩笑话,掩去了表面的尴尬。
但钱亦文知道,李长丰这是以齐大熊的身份,和三门儿刘家的哥几个接上头了。
又开始干他那送命的买卖了。
“钱哥……李哥……”摆好了饭桌,阎春生四处寻找着二人,“这是跑哪儿去了呢?”
阎春生正四处看着,见李长丰和钱亦文一前一后,一边提着裤子一边从房后走了出来。
李长丰的神色,还略有些不太稳定……
卧槽!这两人这是咋回事儿?
不会是……又呲墙根子去了吧?
“快吃饭吧……”阎春生把二人让到了屋里,然后回头回脑地四处张望了一下,把门关上了。
钱亦文知道,没把桌子摆到小菜园的果树下边,春生他姥姥是怕了二皮脸姜德旺……
只是,三人刚脱鞋上炕,姜德旺的小曲儿又从院外传来:
“斑蝥起斑蝥落,斑蝥打在陈皮上,
“打得陈皮露圆肉,血竭淌在樟丹熟地上……
“一反一正四百味,也有热来也有凉,
“要问此药治的是什么病,专治你们男女老少五劳七伤……
“痰喘咳嗽捎带打空腔……
“咳咳咳……啥味儿?”
二皮脸经过院门外,又被香味儿吸引住了。
向院里瞄了一眼,一下子就看到了那辆大东风,忍不住向果树看去。
见果树下没人,嘿嘿一笑,二皮脸走进院来。
隔着窗户打着招呼:“齐老板,又来了哈……”
钱亦文眉头微皱,看样子,姜德旺还是和齐大熊熟啊。
转头看时,李长丰并未抬头,专注地拿筷子豁开一根葱叶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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