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跟人家吹的是一个小时,没到十分钟,就蔫头耷脑地出来了……
“这人,可他妈丢大发了!
“以后,在那个圈儿里,我还有脸混了吗?”
你说,这影响多大?
怎么能不让钱亦文着急?
柳敬言略一思忖,问道:“你是说,老场长他留了后手?”
钱亦文正色说道:“柳镇长,不应该说是他留了后手!
“这配方本来就是公家的东西,他这是窃取。”
钱亦文一边说,一边把一包药粉摆在了茶几上:“你看,人家怕我认出来,还特意都给碾成了药面子……”
柳敬言想了想,说道:“那你想怎么办?”
钱亦文嘿嘿一笑,说道:“到时候,柳镇长只要想个办法,把老场长约来就行。
“剩下的事儿,我办……”
钱亦文的四轮车,稳稳停在了老丈人家的大门外。
“媳妇儿,你先别动……”
这四轮车的车斗子,可不比小驴车那么矮。
咱就比比,这毛驴车和四轮车的高度,还真不是一个级别的……
这一米多高,媳妇儿动作稍大点儿,闺女再领会错了,以为她妈要卸货,那可就麻烦了……
钱亦文小心在意地扶英子下车的样子,看得阎春生直劲儿咧嘴,酸得不行不行的。
当着老光棍儿面打孙子,显你有啊?
眼不见为净,阎春生干脆别过脸去,咱不看总行吧?
“妈,这娘几个就搁你这儿了,你帮我好好经管着……”钱亦文笑嘻嘻对丈母娘说道。
丈母娘白了他一眼:“我还不知道好好经管着?
“头二十年没你,我不是也伺候的水灵灵的?”
钱亦文笑道:“嘿嘿,那不一样。
“头二十年个数少,这回连大带小的,滴哩嘟噜一堆,可比那时候不好经管了。”
<滴哩嘟噜:类似葡萄成熟时的状态,多用来形容某种东西的密集程度……>
英子拍了他一下:“咋说话呢?”
钱亦文尴尬一笑,接着嘱咐道:“妈,英子要是觉得不对劲儿,你就领她上卫生院看看去。”
老太太眨眨眼,答应了一声。
心想,不就是生个孩子吗?哪有那么多的说道儿?
钱亦文又对英子说道:“媳妇儿,你先在这安心待着。
“我那边要是不忙了,我就抽空回来看你。”
英子说道:“事儿多,就别老来回跑了……”
“没事儿,从春城往这儿来,车也方便。”钱亦文一本正经说道,“老不回来,孩子们该不认识我了。”
“上一边儿去!”英子白了他一眼,瞄了一眼老太太。
一旁,英子妈倒没在意小两口说什么。
正一边忙活着钱多,一边对坐在车上的二大爷和四叔说道:“亲家,都到家门口了,下车喝口水再走呗。”
四叔笑着答道:“不的了,回来的吧。
“你姑爷着急,让我们俩上青峰山出大力去呢……”
四叔这一句话,提醒了钱多。
挣脱了姥姥的手,就往车上爬。
一边拽着二爷爷的腿,一边喊着:“我要看鹿…… 钱更多……我要鹿……”
英子妈一把扯过钱多:“你爸不要你了,一会儿姥姥领你找小姨去,把供销社的糖都买回来。”
姥姥的话,钱多才不信。
要说这个老和他抢地盘儿的爹不要他了,他信!
要是说连他妈都不要了,钱多觉得,这个爹好像是干不出来这事儿。
不管那么多了,扯着姥姥去找小姨去吧。
先装两兜儿糖回来,才是正经事儿……
去往青峰山鹿场的路上,四叔死攥着车边栏子。
惊恐之余,对二大爷说道:“看着没有,老婆孩子一下车,这是真不管不顾了!
“这速度挠儿一下子就上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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