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小波朝着阎春生提着的桶里看了一眼,又朝前边俩老头看了一眼。
大声说道:“我看,还是领导那桶里的鱼多,还大!”
阎春生对比着看了看,撇撇嘴,小声说道:“你啥眼神?
“明明是你们那个桶里的多。”
孟小波白了阎春生一眼:“不会说个话儿……”
秀儿在一旁,抿嘴一乐,把脸扭向了一旁。
该说不说,这个马上就要当领导的人,这话说得是真没啥水平……
院子里,曾繁宇和柳彬握了握手:“柳县长,此行不虚呀!
“能看到你在这么困难的环境下,做出这样的成绩,我很欣慰呀。”
“哪里哪里……”柳彬极谦逊地说道,“要非说是有点成绩,那也是在上级强有力的领导之下,我们才能够得以发挥。”
曾繁宇一挺腰板,说道:“你看,又来这一套了!
“柳县长啊,谦虚过度,可就是虚伪了呀。”
柳彬微笑点头,送领导上了钱君的车。
曾繁宇坐稳后,想了想,又把头探了出来。
对柳彬说道:“柳县长啊,路子既然已经??3??2出来了,你们就放心做。
“有什么困难,就和我提……”
一边说,一边指了指钱亦文说道:“我倒要看看,这个年轻人,还有多少后劲儿!”
柳彬满心不快,脸上却不敢带出一点儿来。
忙不迭地说道:“领导放心,县里能帮他解决的事儿,不会去麻烦领导的。”
曾繁宇语重心长地说道:“有啥事儿别自己扛着,该反映得反映,别再耽误了发展。”
柳彬连连点头,挥手向领导告别。
三十六厂的吉普车,开出了大门,柳彬也长出了一口气。
转回头,正好和不远处钱亦文的目光相碰,心里又是好一阵不是滋味。
送走了一波又一波的人,现场会终于算是结束了。
曾繁宇走了,大爷走了,柳县长和柳镇长,也走了。
钱亦文感到有点累,双手枕在脑后,躺进酒坊外边的柴禾堆里。
院子里,演了一天的工人们,正在吃饭。
欢快的笑声,和他此刻如释重负般的心情,很是匹配。
远处,王秉春那一人伙儿在鱼池边嬉闹的声音,频频入耳。
钱亦文正在想着什么时候去柞树沟的问题,酒坊里,突然有人说话:“掌柜的,这是咋的了?”
“边叔……”钱亦文略略欠身,“有点累,想歇会儿。”
老酒把头端着一碗饭,静静地坐在角落里,看着这个年轻的小老板有一会儿了。
老边起身,走到门口,在门槛子上坐了下来。
“这么说话,这么办事儿,能不累吗?”老边说道。
“边叔,咋能做到不累呢?”
“你像我一样!”老边一挺胸膛,“玉皇大帝来了,我该撒尿撒尿,该烧酒烧酒,就不累了。”
钱亦文轻笑一声, 没有说话。
老边的话,有点不干不净,但绝对有道理。
老边的生活方式,也让他羡慕。
只是,他知道,重生一回,肩上的担子太重。
他,不可能活成老边的状态了……
二大爷四处找了一圈儿,才留意到躺在柴堆里的钱亦文。
走过来问道:“忙活一天,水米没进……
“你也和工人们先垫巴点吧。”
钱亦文说道:“等会儿吧,现在没胃口。”
二大爷心疼地看了他一眼,接着问道:“你大爷咋还来了呢?”
二大爷知道,这并不在原定的计划之中。
钱亦文坐起身来,答道:“前几天我去春城收拾租那个房子的时候,我大爷去帮忙了。
“听说了这边的事,就来帮忙了。”
老边听爷俩聊了一会,从旁插话:“那个老头儿,是你亲大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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