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7章 三爷,我好想你
“那谁对我公平了?我本来有一个幸福美满的家,是战津一手毁了我的家!”聂相思握紧手,赤红着眼怨痛的看着战廷深,凄楚道,“我问谁要公平?”
“所以呢,你就要放弃我么?”战廷深抓紧她的肩,沉怒道。
聂相思目光一滞,哑声缓缓道,“我谢谢你,谢谢你收养我,尽管你只是为了替你父亲赎罪。只是,我们不是一路人,注定不能同行。”
“聂相思,你非要把这些过错扣在我身上不可么?我只是爱你,我做错了什么?”战廷深用力到几乎卸下聂相思的肩骨。
聂相思忍得瑟瑟发抖,眼眶猩红,“你没错,我也没错。只是我们不能在一起而已。”
战廷深蓦地闭上眼,沉厉的面部线条根根绷直。
聂相思心口绞痛,抬起手,握着他的手臂,将他的双手从她肩膀上拿离开,便要从他腿上下去。
可身体刚动,就又被他猛力扣住了双臂。
聂相思身形一滞,眼眸随即染上一层厚重的红,看向他。
“如果我说,他已经得到了他应有的惩罚,你还坚持你现在的选择么?”战廷深打开阴厉的冷眸,赤血的盯着她。
聂相思眼阔缩紧,“什么意思?”
“癌症。”战廷深发出的声音有些重,眼眶里的红也加厚了些。
癌症!聂相思错愕,“癌症?什么癌症?”
“尿毒症!”战廷深握着聂相思双臂的手紧了紧,“四年前你出事不久,他便检查出患尿毒症,晚期。”
尿毒症,晚期?
聂相思只听说过尿毒性,对尿毒症并不了解,但一般确诊为癌症,想必已是极为严重。
聂相思只是没想到,看上去那么强势冷硬的战津,竟然患……癌。
“三年前他做了肾移植,但是仅维持了两年,新换进的肾脏便出现强烈的排异性而失去功能,目前只能靠血液透析维系生命。”战廷深盯着聂相思,”所以现
在,他也算受到了他应有的惩罚。”
聂相思太惊愕,以至于不知道该说什么。
整个人在战廷深腿上有些僵硬。战廷深望着聂相思看了会儿,待眼眸里的红润散去了些,他握住聂相思双臂的手往下滑,牵握起聂相思的手,声音恢复了之前的清冷,“思思,我们已经错过
了四年,还要继续错过吗?”
聂相思轻颤的看着战廷深,双眼复杂。
原本,原本知道战津受到惩罚,她该感到高兴的。
可不知道为什么,她一点喜悦的心情都没有,反而更是沉重。
“我从来都没有变过,亦从未退缩过。”战廷深捏紧聂相思的手,语气坚定。
聂相思看着他深沉的眼睛,心脏处像是骤然被密密麻麻的丝线缠绕住了般,阵阵发紧,且乱。
“我说过,绝不会放过你!”
虽然聂相思在他怀里的身体仍是僵硬,可她并没有做出任何推拒和排斥他的举动,这让战廷深满身的戾气和阴翳消减了不少。
许久。
聂相思忽然闭上了双眼,脸颊也蹭的浮出两团霞红。
垂掩在眼睑下根根分明纤长的睫毛,几不可见的颤动。
战廷深呼吸便是一沉,只觉得她这幅模样,格外的娇美魅惑。
蓦地。
叮——
房门被从外打开的声音像一碰凉水冷不丁的泼到了叠在沙发里的两人身上。
聂相思一慌,蓦地睁开眼,手脚并用的在战廷深身下扑腾。
战廷深摁住她,冷峻的面庞黑如暴风雨的天空,偏头凌怒的盯向门口,“滚出去!”
好不容易鼓足了勇气回到套房的翟司默,从头发丝囧到了脚趾甲盖。
他哪知道回来撞见的会是这样一幅旖旎的画面!
而且,他要不是忘了带钱夹和车钥匙,他也不会冒死回来啊。
“……那个,我拿个东西就走。”翟司默说着,一手假模假式的挡住眼睛,双腿飞快朝沙发这边走开,一把抓起茶几上的钱夹和车钥匙,一阵风似的朝门口飙
了出去。
嘭——
房门被摔上。
战廷深皱紧眉,扫了眼聂相思挡在她唇上的手背,抬眸,冷冷盯着聂相思。聂相思乌黑的眼珠子左右转动,含糊的声音从她掌心下溢出,“采访完了,我该走了。”
一听这话,战廷深的脸彻底沉了下来,薄唇凉凉一绷。
昨晚收到的短信内容,不其然浮上她的脑海。
当初知道她“炸死”在加油站,他真的很痛苦么?
他刚说他从未改变过,也从未退缩过……
要多深的感情支撑,才能做到这一点?
聂相思睫毛一闪,忽地从他手上挣开手,在战廷深急忙追来时,环上了他的脖子。
战廷深整个人蓦然一震,漆黑深邃的眼潭里如潮水澎湃的情潮汹涌溢到他的眼眸表层,在这股强烈的情感冲涌下,以至于战廷深搂着聂相思腰背的长臂,都不
自觉的轻抖起来。“思思。”战廷深在她耳边低哑着声音叫她,声线格外的性感温存。
聂相思抿起嘴角,在他胸前睁大眼睛,瞳仁晶亮,“嗯?”
“思思。”战廷深啄吻她的侧脸,又叫了声。
聂相思睫毛一闪,慢慢从他怀里退出,双眼清明中带了丝疑惑看着他。
战廷深低下额头,抵住聂相思的,深凝着聂相思的双眸亦是亮得惊人,“思思。”
聂相思眼角蓦地温热,轻咽动了下咽喉,“嗯。”
战廷深弧度很小的扯动薄唇,而后将唇落到她的唇瓣上,哑声呢喃,“思思。”
聂相思望着他,伸手抱住他的脖子,身子往上挪了挪,与他脸对着脸,在他颈后的小手轻轻抓抚他的短发,垂眸看了眼他菲薄的唇,张唇主动吻了吻,“三爷
。”
饱含着她所有相思想念的两个字从她唇间绵绵溢出。
战廷深搂紧她,两人像连体婴儿般密不可分,灼热深谙的黑眸却带着几分不确定看着她,“不会再放弃了,是么?”
聂相思小小的吸了下鼻子,掩下长长的睫毛,小声说,“这几年,我刻意不去看你的消息,就是看电视看到你的新闻我都会飞快的换台。我就是怕我自己控制不住想你,怕永远忘不掉你。当我知道,当年你并没有不管我,我心里真的很高兴,就好像,住在我心里,一直折磨我的猛兽,终于从我的身体里离开。它不
再啃噬我的心脏,让我那么痛苦。”
“可是当我知道,那些只是误会,又有另一只猛兽闯了进来,我还是没有完全摆脱那种疼痛。因为那些误会,我们彼此痛苦了四年,平白错过了四年。我一想
到这个我就很疼很疼。可更疼的是,明明这一切都只是误会,你那么疼我在乎我,而我也……可我仍然纠结无法放下心里对你父亲的怨恨,让我们彼此结束不
能在一起的痛苦。”
“三爷,你能明白么?”聂相思红着眼难过的看着战廷深,眼泪在眼睛里打着转。
战廷深抚着她的脸,心尖却仍旧高高悬着,无法确定她说这番的意图。
她是答应,还是继续坚持放弃他?
战廷深心里忍受着折磨,是以只是不停的抚着她的脸,没有开口。
聂相思眨了眨眼,将卡在眼眶的眼泪眨出来,盯着他,带着浓浓的鼻音,说出了那句战廷深一直想听到的话,“三爷,我好想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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