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过来路过陈玉皎身边时,她又盯向她。
“还有你,陈玉皎。
你不想和离尽可直言,又何必用这等卑劣手段?
多将心思花在国之大事上,而不是家长里短。
否则、只会让人更加厌弃!”
说完,她还一甩她的黑色羽衣,带着燕家所有人冷傲往外走。
那一身尽是正气磅礴。
“等等。”
陈玉皎却叫住她,提醒:
“既然凌策军师口口声声这般大义凛然,那记得将你燕家所有财产送给你的朋友。
说到就要做到,否则言而无信,也会让人厌弃!”
她直视着燕凌九的背影,周身气质竟丝毫不弱半分。
燕凌九脚步狠狠一僵,身形都怔了怔。
“定西王,你前妻还真是锱铢必较!”
她扫了战寒征一眼,头也不回地彻底离开战家。
战寒征神色顿沉。
凌九最是厌恶这等家长里短之事。
他冷声命令:“来人,先将陈氏押回院子,待账目查明,再行重惩!”
燕凌九说得对,战家作为大世家,一切开支入库皆有记账,一查便明!
“是!”那将士又来抓陈玉皎。
现场所有人都认为,是她在搅局、做手脚,甚至明显针对凌策军师!破坏纳吉大典!
“且慢。”
陈玉皎甩开众人,身躯笔直屹立于众将士之间,抬眸凝视战寒征的眼睛:
“既然定西王这般纪律严明,若查出来,是你全家污蔑我、是你们夫妻二人冤枉于我,你又当如何重惩?”
战寒征双目冰冷:“若,不仅和离,战家大小长幼自当赔罪!
我且受军杖二十,你贴补之钱财双倍奉还!”
毕竟他不认为,昨日还哭哭啼啼的陈玉皎,今日真能这般爽快和离。
“好!”
陈玉皎红唇微勾起一抹深意。
看来战寒征完全不知道、这些年战家到底花了她多少钱。
仅凭他定西王的赏赐,都赔不起她。
双倍,到时候更是倾家荡产!
但陈玉皎没有提醒他,目光扫向在座的众人:
“在座诸位可都听见了,是定西王自己当众许诺。
到时,还劳烦诸位做个见证,秉个公道。”
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在场的都是些大人物……
而侧边的雅阁里,一个深沉持重、从未说话的男人,更是起身走了出来。
他庄重的身躯至战寒征跟前,目光沉下。
“寒征,你已是定西王,家事必当公正,好好处理。”
他是战寒征名义上的小叔,亦是当朝国尉总督。
当年,其祖父与曾经的定西侯结义,他虽只比战寒征大几岁,却高战寒征一辈。
在军营里,更是已手握华秦最高军权。
战寒征神色间有一抹惊,向来不理会家事的小叔,竟会开口。
不等战寒征回答,宗肃的视线又转向陈玉皎。
她浑身湿漉漉的,虽站得笔直,但那嘴唇明显发青发白。
宗肃随手拿过亲侍手中的斗篷,披在她身上。
“我是寒征叔父,亦是你叔父。
若他处事不公,到国尉府寻我。”
扬出话后,宗肃走了,在一众精兵护卫队的跟随下离开。
而陈玉皎被精致温暖的斗篷笼罩着身体,还得到宗肃小叔的作证,足矣。
她也不想再久留,转眸看向战寒征:“定西王,七日,七日带着你全家从战园搬出去!也在七日之内查清账目!”
这是她给出的最宽容的期限。
“还有——”
她垂眸看了眼脚边的箱子。
春鹭十分识趣,快步走过来为她抱起箱子。
陈玉皎抓起一沓沓丝绸,朝着战寒征就扬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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