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荭霞试图拉住陈玉皎,可六名武卫已走上前来,形成一道防线,拦着她不让她靠近。
陈玉皎就站在那厨灶前,不急不缓地说:
“急什么?不是您让我来做饭的吗?还没做完呢。”
她的目光扫过旁边一整排的货架,“我几天没来,怎么什么残次品都买进来了?”
她随手将货架上的干鲍、干菇、山珍海味等也拿下来,陆续扔进秽物桶。
扔、扔、扔,全都扔。
一旁的夏蝉还添油加醋地说:“对喔~战夫人怕是忘了吧,我家公主从小在陈家养尊处优,不是会做家务的人。
起初那一两年,油都是成桶成桶的倒,不好的菜成筐成筐扔。
洗碗时,一不小心陶瓷玉碟噼里啪啦摔碎一堆。
洗衣服的时候,那绫罗锦缎啊,更是一洗就破一个大窟窿。
只是怕你心疼,以前才没告诉你哩。”
“啧啧~七年时间,战夫人,您说我家公主到底扔倒了多少东西呢?”
一字一句,都像是锋利的刀子恶狠狠捅进吴荭霞的心脏。
吴荭霞平日里用什么都是斤斤计较的,哪儿容得她们这般糟蹋!
这种刺激,比捅她两刀子还难受!
她已经目眦欲裂,看着一堆山珍干鲜被倒进秽物桶,急得又跺脚又跳:
“啊啊啊!够了!够了!别再说了!”
“活祖宗!你快停下!给我停下!我不让你进厨房了,不让你来了行不行!”
“那不行。”陈玉皎淡淡道:“我有强迫之症,一旦进来了,就必须清理干净。”
她当着吴荭霞的面、亲自将整个厨房扔得干干净净。
扔到最后,只剩锅里那一大锅油。
陈玉皎还端亭伫立,拿着一把长刀幽幽看了眼,又抬眸凝视吴荭霞:
“如果下次还有什么需要清理的,可以找我。
我、闲得很……”
话落,她随手将那长刀插向铁锅。
“嚓”的一声,锋利的长刀直接插破大铁锅底,硬生生插出一个大窟窿。
锅里的油渍直往下面漏,刀还立着,闪烁出幽冷的寒芒。
那气势,怔得几个被婢女拦住的厨娘们都彻底怔住,大气不敢出。
陈玉皎总算收了手,迈步往外走。
走了两步后,想到什么,又回头看吴荭霞。
“对了,求人要有求人的样子,寄人篱下要有寄人篱下的态度。
想再住两日?可以,租金三千两。”
不是吉日,华秦的人再怎么不会搬家,索性不赚白不赚。
“再让战家所有人签个保证书,任何人不得再来找我麻烦。”
“记住。”陈玉皎直视她提醒,“是任何人,哪怕是定西王,亦或是战煊。
并注明:违者,自愿剁手!”
“否则、吉不吉日,与我有什么关系呢?”
陈玉皎清凌的声线带着不理世事的慵懒、无情。
终于带着婢女武卫们,彻底离开了那厨房。
他们走得潇洒爽快,在他们身后那厨房却一片狼藉。
昔日陈玉皎连那锅底都擦得干干净净的厨房,今日被她搞得一团乱。
从前为君洗手做羹汤,往后——只思着如何双手持刀作战!
厨房里。
吴荭霞气得跌坐在地上,崩溃发疯地直拍大腿:
“啊啊啊!作孽啊!真是作孽啊!怎么会有这么恶毒的女人!怎么会有这么过分的丑妇!”
毁了……整个厨房全被她毁了!还要收他们的租金!
“我们怎么让这样的毒妇在战家生活了整整七年!太过分了!太厚颜无耻了啊!”
厨娘们也发着愣,从没想到昔日友善温柔的陈玉皎,会变成这个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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