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简单,我不爱你了。
曾经是我愚蠢,强你所难。如今我想一别两宽,互不相干,不行?
理智点,两个互生厌恶的纠缠着,到底有何意思?”
她是真的厌烦了,口吻里都透着不耐。
夜色里,那几个字,“我不爱你了”,更是犹如结冰的玉珠掷地,清凌冷漠。
战寒征黑眸发沉,一股威压笼罩而上。
“不爱了?就因为赢长屹?现在、你爱的人、是他?”
问话时,他高大的身型朝着她逼近一步,周身的凛然气场将她笼罩。
陈玉皎每次不想把大师兄牵扯进来,但他要提,她就懒得否认。
她直视他的眼睛:“是又如何?战寒征,我喜欢谁、爱谁,与你有何干系?
你问这些有什么意思?烦不烦?”
战寒征冷峻挺拔的身影,倏地阴沉起骇人的气息。
她竟不否认!
“已婚妇人红杏出墙,还承认得这般理直气壮!”
他第一次在她跟前动了情绪上的大怒,步伐冷冽地逼近她。
威严的身型就伫立在她跟前,只有一步之遥。
他那黑云暗涌的眸子直直锁着她:“陈玉皎,你当真以为你这等妇人,和离后长屹君就会娶你?
他是喜欢你的已为人妻,还是喜欢你的朝三暮四,亦或是喜欢你的满头白发?不知进退?”
他嗓音冷冽而带着讥讽的提醒:“喜欢赢长屹,陈玉皎,你在自取其辱!”
“那又如何?”
陈玉皎不再退,反倒朝着战寒征逼近一步,清澈如冰的眸子直迎上他的视线:
“他不喜欢我,不娶我,我就会死吗?女子没有男人就活不下去吗?
况且我说过,就算做任何人见不得光的外室都行,也不想再做你的正妻!”
“甚至是明日真死在秦宫龙台大殿之上,我亦绝不后悔!”
“因为……”
她直直看着战寒征那张脸,一字一句清晰吐出:“与你们纠缠在一起,比死了更令人恶心!”
字字刺心,毫不留情面。
眼前的女子明明身形单薄,却宛若一朵长满尖刺的凌霄花,刺得人格外碍眼。
昔日爱他如命的女子,如今竟这般厌弃。
一股浓重的不悦笼罩上战寒征轮廓分明的峻脸,他几乎极力克制,才压下心中藤蔓般攀延的怒意。
“你还是我战家之人,想去送死,也得经过我的同意!”
“来人!”
伴随着他的命令,五十精英将士从不远处跑来,训练有素地将整个沉武院所有出口团团围住。
战寒征看她一眼:“商周至今,从未有女子提出和离!我不会让你去送死,自己好生冷静!”
扬出话后,他大步离开,不再多看她冰冷的容颜半眼。
陈玉皎看着那个个手拿长戟的将士,面容间却并无丝毫慌乱,红唇反倒轻轻一勾。
案桌上那盘棋,墨玉黑子早已被蓝田玉白子团团包围,毫无取胜之可能。
她显然早有筹谋。
的确……
在战寒征刚回到空旷的主院时,燕凌九来了。
早前有人传话,说这些天,战寒征总是深夜去沉武院缠着陈玉皎;说战寒征为了保护陈玉皎,大掌受伤;今日为了不与陈玉皎和离,更是被国尉总督军鞭四十;
燕凌九不信,战寒征那个严正冷酷、厌恶妇人的男人,怎会做到那般地步?
但此刻……
燕凌九清楚地看到战寒征从沉武院归来,手掌上的伤至今未处理,血肉翻卷,可以想象到当时以手挡刃的画面。
甚至是他周身还有浓烈的血腥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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