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少女说过会跟江远帆分手,但季宴临属实没料到竟会这么快。
惊喜来得如此突然。
他看向少女,眼神亮得惊人。
他的女孩,
真的在朝他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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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现在季学长的家里方便了吗?”
耳边是女孩笑意盈盈的声音,季宴临回神,抬眸,望向少女,也笑了。
“当然,我的荣幸。”
她都往前走了,他还怕什么。
他的一切顾虑本就源于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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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边,江远帆也驾着跑车火急火燎地来到了沈昭昭家。
下车。
看着到处都是一片黑漆漆的景象,江远帆脸上的神情更加难看。
这破地方,连个路灯都没有。
眼里寒气凛然,打开车灯照向往常沈昭昭走过的小巷子,沉着脸正欲走进。
但才刚刚踏出一只脚,慢慢进入鼻腔中的各种混合的难闻气味便让他却了步。
眉头紧皱,眼里烦躁更甚。
但想到沈昭昭,犹豫半晌,还是皱着眉头忍着恶心走了进去。
一路上,除了各种恶臭的气味,还有脚下随地的垃圾跟常年累月因为没有晒过阳光而独有的黏湿。
这是楼上住户时不时往下倒水所致。
江远帆紧皱眉头,小心翼翼地走着,脸上是极度嫌弃的表情。
终于,在走了几分钟后,到了外面的小道上。
此时,江远帆也不由舒了口气。
但还没等放松两秒,他看着眼前密密麻麻的居民楼,神色又有些不好看了起来。
他不知道沈昭昭住在哪一栋。
他不知道自己女朋友住在哪一栋。
.......
因为他从来没有下来送过她。
垂眸。
到了这一刻,江远帆也不由感到了几分心虚。
但很快,些微的心虚之色又立马隐了去。
掏出手机,找到沈昭昭的号码拨过去。
良久,无人接听。
再打,还是无人接听,又打,照样无人接听。
听着手机里不断传来的系统机械播放,江远帆终于放弃。
伫立原地良久,
终是转身原地返回。
返程路上,心里的烦闷也是一分未减。
他不想分手,但又苦于无可奈何。
他现在就连沈昭昭的人都找不到。
思及此,心里烦躁愈盛。
算了,这个状态回去也没法静下心来工作,于是,下一秒,直接转弯,线条流畅的跑车转瞬便消失在了寂寥的深夜。
江远帆走进半梦人间的时候,陆至白跟傅思琪等人已经到了,但让他惊讶的是,许言竟也在。
许言这人跟季宴临才更像一类人,平日里不显山不露水,实际上一肚子坏水。
总之,不好惹。
不过,他俩也一样对这些花天酒地的地方不感兴趣,除了什么推脱不开的聚会,他两人都甚少踏足半梦人间。
毕竟,半梦人间的第二层消费,人人都懂。
上次是因为沈昭昭在,他们才故作老实,今日没女宾,在座几人已是人手抱着一个风格各异的年轻女孩,当然,除了许言。
江远帆走近,睨他们一眼,也没说话,自顾自地坐下便开始给自己倒酒。
一杯红加白,
仰头一饮而尽。
酒精的灼热加刺激,让江远帆情不自禁皱了皱眉,而后又继续倒酒,继续喝。
看着这幕,陆至白跟傅思琪对视了一眼,挑眉,一切尽在不言中。
下一秒,傅思琪松开怀里的女孩,走到江远帆的旁边坐下,搭上他的肩,一副哥俩儿好的模样。
“怎么了啊江少,最近不是该春风得意才是吗?”
在各大家族中取得与季氏的合作权,全程跟着老江董参与这个项目,本来众人还想着看笑话,但最后谁不叹一句虎父无犬子?
就连他,都被他爹妈念得耳朵都要起茧了。
谁懂啊,一起鬼混的朋友突然成了父母口中那个别人家的孩子,还用他来时刻打击你。
这种感觉,真他妈无语。
他以为他们是狐朋狗友,到头来只有他一个废物。
哦,不对,还有一个。
想到这里,傅思琪不由对着另一个废物投去一个欣慰的眼神。
幸好,还有陆至白那厮陪他。
听到耳边的话,江远帆倒酒的动作一顿,而后偏头看向突然坐过来的傅思琪。
冷嗤一声。
是啊,他本该春风得意才是。
一切都在向着他的计划发展,可如今,心里的沉闷却清晰地让他知道,沈昭昭对他的影响力到底有多大。
又喝下一杯,
将杯子重重放在桌上。
江远帆垂着头,傅思琪看不到他的表情,只听到略微沉闷又失落的嗓音从下方缓缓传来。
“沈昭昭要跟我分手。”
“她跟我分手了。”
说完,江远帆又顾自笑了一声,而后拿起一旁的酒瓶便又要倒酒,但才刚碰上瓶身,便被一旁的傅思琪忙把酒瓶抢了过去。
?
就这么个事?
傅思琪看着他,表情怒其不争,嗓音也不自觉提高了音量,“我还以为怎么了呢,不就分手吗?不就一个女人吗?你江少,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啊,这个结束了,再换一个不就是了?”
他们这些人,哪个换女友不是如换衣服。
哪有什么真情,不都是男欢女爱你情我愿。
江远帆这一段的确已经是他历任中时间最长的一段了,长到他们几乎以为他动了真心。
诶,不对,他这副样子?
傅思琪敛眸,随即瞳孔一震。
坏了,
好像确实认真了。
傅思琪的这番话,声音并不小,因此在座的几个人差不多全都听到了。
女孩子们是好奇,
好奇那个能让江远帆这种层次的富家公子动心的女孩是何方神圣。
陆至白则是与怀里女孩调笑的动作一顿,而后那双满是笑意的眼睛里快速划过一抹喜悦,但因为众人焦点都在傅思琪跟江远帆身上,也就无人注意这边。
而一旁的许言听到这个消息,面上却没有一丝惊讶之色,甚至眼里还闪过一抹了然。
他沉默地看着那两人,眼神幽深,不知在想些什么。
一时间,热闹非凡的包厢瞬间安静了不少。
江远帆听到耳边的话,表情麻木,脸上没有一丝被安慰到的轻松,他盯着被傅思琪抢去的酒瓶,声音有些冷,“给我。”
看着昔日游戏人间的兄弟变成这副样子,傅思琪也是真的有点生气了。
当即就有些受不了的喝道:“我真服了,不就一个娘们儿,诺,你看,陆至白怀里的那个是不是跟沈昭昭有点像?叫她今晚陪你怎么样,以此来抚慰你受伤的心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