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在小道上,一直麻木的往前走着,饥饿感已经让她的注意力开始有点溃散。
若是走城镇街道,她还有可能找到点吃的,可这种林间偏僻小路,却是实在没有办法,但她也是出于无奈,城里人多,就意味着被感染成了丧尸的人也多,她不能冒险。
继续往前走,倏而,沉重的脚步一顿,沈昭昭鼻子动了动,这风里....好像有烤鱼的香味,而且...仔细一听,似乎还有隐隐的水流声,杏眸蓦地睁大,水流,烤鱼,附近有人!
加快脚步循着香味走去,很快,一条窄窄的溪流便出现在眼前,其后,又在不远处看到了正在岸边架火烤鱼的三人。
强烈的饥饿感让她无法再思考太多,走过去,眼睛直直地盯着,“你们好,我能不能吃一条!”
.....嗯?
是个人?
还是个女人?
正因为沈昭昭出现的动静而全神戒备的秦兆川跟江禾高文景三人对视一眼,表情都有些愣愣。
这语气...实在过于理直气壮,而且,这人....看起来也..很是奇怪,在末世,他们就没见过比她还脏的人,就连丧尸,恐怕在她面前,都要逊她三分。
见他们没回答,沈昭昭也不再客气,当下就从烤架上拿过一条,而后便狼吞虎咽的吃了起来。
他们不说话,她就当他们默认了。
空气里很安静,只有沈昭昭大口吞食的声音,也是到这时,那怔愣的三人才反应过来,看着她,表情不免惊奇。
“你...这是饿了多久了?”
“不,不知道。”
“你只有一个人吗?”
“嗯,嗯,对。”
“你多大了?”
“21。”
高文景:“.......”
倒也挺厉害,吃的这么急这么快,但还是有问必答。
“你...慢慢吃,不着急。”
看到她这副模样,就连江禾也忍不住开口提醒了句。
“好,的,谢谢。”
然说是这么说,进食的速度却是一点没慢下来,终于,又吃完一条,沈昭昭满足的摸摸肚子停下来,望向一旁的三人,表情自若,没有一点局促,“谢谢你们。”
高文景:......
怎么莫名有种她吃了他们的东西还是他们的荣幸的感觉?
“....不客气。”
“嗯。”
沈昭昭随意用衣袖擦了擦嘴,点了点头,又道,“你们是要去哪儿?”
“....不知道,现在还没有计划,只是走一日看一日,能勉强活着就好。”
先前还有些无语,但一说到这个,三人的心情也不免沉重下来。
是啊,如今到处都是丧尸,被感染的人也越来越多,如果这个形势不改变的话,他们迟早也会有那一日。
“那你们要不要跟着我?我可以叫我男朋友保护你们,别的可能无法保证,但一定能让你们平平安安的活着。”
嗯?
听到这话,三人瞬间抬头,怀疑的眼神将她从头到脚扫视了好几遍,怎么看,她都不像是什么大有来头的样子,但.....她说话,怎么好像就是有股信誓旦旦的感觉。
高文景不信,但还是抱了一丝希望,“那...冒昧问一句,你男朋友呢?”
如果她男朋友真有那么大本事,也不至于她现在这么狼狈吧?
对上他们怀疑的眼神,沈昭昭也很坦然,“还没找到。”
“.......”
“.......”
“.......”
妈的,他们今日莫不是碰到疯子了吧?
一时语塞,唯有沉默。
而沈昭昭也似是看出了他们脑门上的无形黑线,知道他们误会了她的意思,忙解释,“我的意思不是我还没找到男朋友,只是说,我现在跟我男朋友走散了,然后我正要去找他。”
哦,这样啊!
三人松口气,碰见吹牛的总比碰见疯子要让人来得心情好。
“那你男朋友叫什么?”
“谢允。”
谢允?
这个名字,好像也不是什么大人物的名字啊?
三人谁都没听过,但也不好意思追问,于是,只好扯了另一个话题,“那你男朋友怎么没跟你一起呢?你们是怎么走散的?”
听到这话,沈昭昭顿了下,但很快,又神色自然的说起谎不眨眼,“在末世前,我跟他发生了点小误会,然后后面丧尸病毒出现,A市动乱,交通瘫痪,他上班的地方跟我不在一处,我们就这样走散了,再后来,城里被感染的人越来越多,我也不敢冒险去找他,所以只能被迫先离开A市逃命。”
闻言,江禾点点头,这话也说得通,但....总觉得还是有些奇怪,“那你说你男朋友能护我们平安,是真的?”
“当然!”
沈昭昭毫不犹豫点点头,“只要你们跟我一起去找他,到时候你们就知道了,而且,反正这对你们也没坏处不是吗?与其这样漫无目的没有方向苟且度日,不如信我一次?”
这...倒也是。
都末世了,总不过一个死,不如赌一次。
三人眼眸动了动,很快便做了决定,“好,我们陪你一起去找你男朋友,但是,我还有一点不明白,你为什么找我们?”
听到这话,沈昭昭看向他们,眼神里的嫌弃意味实在明显,“这荒郊野岭,除了你们,我还有别的选择?而且,我不是吃了你们的鱼吗,放心吧,我是个知恩图报的人,不会害你们的。”
好像...有道理?
高文景看一眼秦兆川,又收回眼神看向沈昭昭,“行,我们相信你,那我们要去哪儿找你男朋友,你也说了,现在是末世,手机信号啥的都没有,毫无头绪,我们怎么找?”
“嗯....”沈昭昭思考了瞬,很快便抬头,“我们就先往北方走着吧,总会有他的消息的。”
“可以,但是我有一点不明白,为什么是北方,不是南方西方东方?”
“女人的直觉。”
“.......”
高文景被这句言简意赅的话直接哽住,他看向她,欲言又止,但沉默片刻,终还是没再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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