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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3章舅舅好演技(1 / 1)

站在人群外的宁朗连忙揽过‘方婉’,向后退了几步,生怕波及了她。

‘方婉’是第一次参与朝会,想来也是此生的唯一一次。

见到百官们完全不是她所想象的那样肃穆和严谨,不由张开了樱桃小口,满脸的吃惊。

“累吗?要不然你靠在我身上歇一会!没半个时辰,他们是不会罢手的。”宁朗轻声道。

“他们……”‘方婉’往人群里处指了指,“天天这样?”

“不!”宁朗呵呵地笑,“祭天时他们就老实多了。”言下之意,除了祭天,百官们是见天打……

文谦看着人群外揽着‘方婉’眸中似水温柔的宁朗,眼中光彩闪动。

突然间,他后脑一疼。

立刻转过身来。

只见一个勋贵举着手里的朝笏恶狠狠地往他头上敲来。

文谦反手一拳往那勋贵眼睛上糊去……

六科的同僚和翰林院的同僚一看到文谦被人打了,立刻加入了战团。

还有文谦的同科同年同乡……

同僚的同科同年同乡……

同科的同科同年同乡……

勋贵的同科同年同乡……

半个时辰后,勤政殿才渐渐安静下来。

文武百官们在太监们的督促下整理仪容,各归其位。

武定候一下子跳到风慎面前,抓着他问道:“那个妇人,你可认得?”

风慎怎么可能不认得?

文氏就是化成灰他都能认出来!

“怎么不认得,那就是臣民的原配妻子,文氏阿若!”

目光所视之处,宁朗怀中的妇人瑟缩了一下。宁朗似是感觉到她的不安,轻拂其背,“婉儿,不要害怕。”

坐在龙椅上的永安帝眉头微皱。

感觉到他表情的细微变化,分据在龙案左右的吕芳和胡有德不由互视了一眼。

俩人同时想起早些时候永安帝接到的那两份密奏。

“着哇!”下面的武定候哈哈大笑,又指着文氏身边的宁朗问道,“此人你可认得?”

风慎就往宁朗身上仔细辨认了一番,终是摇头。

武定候喘了两口气,狠狠地瞪了风慎一眼。

这与当初说好的不一样!

他们已经将宁朗的身份和相貌都向风慎描述过一番,没想到风慎居然来一个不认识!

见到武定候眼神不善,风慎便知不好,连忙又道:“臣民想了想,好像是认得的。”

这个武定候,成事不足败事有余!找的人也是同样的蠢货。

大皇子的脸色阴沉了下来。

永安帝的目光投了下来,与文谦地目光一碰。不知怎地,文谦蓦地打了一个寒颤,觉着浑身阴冷。

再抬头时,永安帝的目光已经定到大理寺卿那里,“此案牵涉高官,由卿部审理如何?”

大理寺干的就是案件审理的工作,接到永安帝的指派,大理卿自然当仁不让,“臣遵旨。”

永安帝这才点了点头,又说起了其他的事情。

这种案件原本就不是该在金殿上审理的,交由三法司审理再正确不过。

然而,武定候却是有些等不得了。

袁皇后刚到避暑行宫,正该是拿此案立威的时候。若是今日不审理,若是择日再审,袁皇后还摆什么威风?

反正他就是个混不吝!

于是,他高声跪拜道:“臣启奏陛下,此案再清楚不过,宁朗娶的就是风慎原配!现在人证物证俱在,何须过三法司?臣奏请陛下判文拾遗与东川候矫旨欺君之罪!”

永安帝的眼睛眯了起来,阴沉沉地往下投去。

没有得到回话,武定候不安的扭动了一下身子,又拜道:“陛下,矫旨欺君之罪不可赦,若是此时不审理,焉知他们事后会不会串供?”

固安伯也紧跟着道:“武定候此言有理,臣附议。”

这俩人一开口,那些大皇子的亲信官员们紧跟着说了一声附议。

永安帝看着下面,嗤地一声儿轻笑,“看来,朕若是今日不审理,就是你们口中的昏君了?”皇帝怒了。

一众官员们纷纷跪倒在地。

跪在地上的文谦与宁朗交换了一下神色。俩人之前并没有联系过,私下也并没有说过话。

可是这会俩人却是心有灵犀般地想到一块去了:皇帝发怒了,但是怒火并不是为了文氏或是方婉,而是另有其事……

韩辰跪在地上,嘴角微微勾起。

皇帝继续发怒,“朕若真是昏君,就该把你们这些不知天高地厚,欺瞒君父,自以为是的混帐统统处死!”皇帝略顿了顿,用威严的目光巡视了一下全殿,“都平身吧!”

等百官平身之后,永安帝和蔼地与内阁首辅解江说话,“依老师之见,此案当如何审理?”

解江看了一眼大理寺卿,思忖着道:“启禀陛下,臣并不擅刑审。此案即已交由大理寺,当由大理寺全权处理!臣不便多言。”

听到解江这么说,大理寺卿微微颌首。

“无妨,”永安帝摆了摆手,脸带讥屑之色,“即是殿前奏对,当直书已见。朕还等着快点审清此案,好洗去昏君的帽子呢。”说完了这话,皇帝呵呵笑了两声。

可是听在群臣心中,却各有不由的滋味。

武定候的脸色微微发青,知晓方才逼君太甚,只怕皇帝就是为了这件事情发怒!

对于皇帝来讲,他的体面更甚于其他。

不管文氏是不是真的,刚才自己不该有逼君的行为!可是这会后悔已晚,也只能硬着头皮往下走。

反正这个文氏是真的!他有证据在手,什么都不怕。

到那时,不管是宫中的宁妃也好,宫外的东川候也罢。还有那个一直不听话的文谦,统统都得死!

听了皇帝的话,解江就与身边的大理寺卿低声商讨起来。

不过片刻功夫,俩人就拿定了主意。

解江摊手相请,示意大理卿奏对。

大理寺卿上前一步,奏道:“此案说难也难,说易也易。一方是风慎咬死此人乃是他的原配,一方是东川候认定此人乃是凤仪方氏之女。臣与解阁老商议了一下,不如由他二人写出此妇身上的显著特征,而后由女官查验。”说到这里,大理寺卿朝着‘方婉’的方向拱了拱手,“审案职责所在,得罪之处,还望海涵一二。”

这位不知是方婉还是文氏的妇人,面上虽是惊惶,依旧是礼节十足的冲着大理寺卿回了全礼。

倒惹得殿中的百官对她另眼相看。

东川候哈哈一笑,“这有何难?取纸笔来!”

反观站在武定候身侧的风慎却是满脸踌躇,竟是十分为难的样子。

眼见太监将纸笔都取来了,风慎依旧是难以落笔的样子,武定候不禁急了,催促道:“写啊!快写啊!他娘的那是你媳妇,你还不知道她身上哪有坑哪有痣?”

那边东川候都已经写完了,风慎这边却依旧是一片空白。

眼见风慎什么也写不出来,百官们不由议论起来。

武定候的脸色立即不好了起来。

难道说,这个风慎竟是已被人收买了?是特意陷害他们的?

想到这里,他的目光不由变得阴毒,冷声道:“快写!”

这一喝斥不要紧,倒吓得风慎腿脚一软,两眼一闭的瘫倒在地,苍白着脸道:“臣民写不出来,写不出来啊!”汗水如同小溪般自额头与鼻尖向下流淌,不过片刻工夫就湿透了风慎的衣背。

百官们都惊讶了。

只有韩辰瞧着瘫在地上的风慎,翘起了嘴角。

风重华说得对!风慎从未与文氏同过房,当然不知道文氏身上的特征,这也是她执意要让风慎来避暑指认文氏最大的缘由!

既然是来指认文氏的,却说不出文氏身上的特征,这不是欺君是什么?

“这?”大理寺卿没想到居然是这样的结局,不由目瞪口呆。连身上特征都写不出来,这还审个什么案啊?

在他的心中,已断定风慎根本就不认识这个妇人。

可是这些话,他又不敢胡乱往外说。

谁都知道,此案关乎着袁皇后与宁妃。一个不慎就会万劫不复……

坐在龙案后的永安帝,脸色遽变,胸口微微起伏。

“陛下,”瘫倒在地的风慎抬高了声音,“臣民与文氏从未同过房,怎会知道她身上有何特征?不过臣民敢用性命担保,这个妇人就是文氏。”他指了指文谦,“当年就是他一手伪造了文氏的死亡,害得臣民以为她真死了。陛下啊陛下……”风慎越说胆气越壮,手脚并用的向前爬,“文氏的女儿就是她与外男私通所生,一进府就怀有身孕,臣民与她夫妻十数载,因不齿她的为人,从不肯进她的房。陛下,您明见万里,求您还臣民一个清白啊!”

这个消息可真算得上重磅,一下子砸得武定候半天没缓过神来。

如果说,风慎根本就认不出文氏到底是不是文氏,那叫风慎来还有什么作用?

他觉得,一下子全乱套了。

“风慎!你胡说,你害得我妹妹自尽而亡,现在又想毁她清白,你简直,简直……我妹妹为你十月怀胎,反倒头来你居然……当年我妹妹就是因为你娶平妻之事气得早产,难道你忘了吗?妻子有孕在身,你居然另娶平妻,你敢对上天歃血蒙誓,说你从未做过此事?”文谦目眦尽裂地瞪着风慎,“明明是自你娶平妻后,我妹妹才不齿你的为人,不许你进落梅院,怎么反倒头来竟成了她通奸的罪证?”

文谦朝向皇帝,泪流如注,“陛下,臣家世代忠良,上对得天,下对得地,更是对得起臣这一身官袍。臣的妹妹实在是蒙冤而亡……”文谦哽咽着,却倔强地仰起头,“没想到她去世后,居然被人如此诬蔑!臣愿以身家性命担保,臣的妹妹绝未做过有违妇德之事。”说着话,他摘下了头顶的官帽举在手中,“臣愿一死,力证妹妹清白!”

说完了话,他就将眼一闭,用力往旁边柱子上撞去。

站在他身边的官员不管是勋贵也好文官也罢,纷纷伸出手,用力将他拦住。

一个方才还和文谦打过架的勋贵大声嚷了起来,“文老倌虽是可恶,臣却信他的为人!”

“是啊,臣也信文老倌!”

“文拾遗何辜?其妹身亡后竟被人诬蔑?是欺负死人不会说话吗?”

“臣附议!”

在这一片的嘈杂声中,东川候宁朗的声音犹为高昂,“臣请女医验身,看看臣的夫人到底是不是第一胎。”

这生了几个,有没有生过,只要女医用手一摸就能摸出来。

东川候敢这么说,足以证明他的妻子确实是头胎。

案子审到此,还有什么可审的?

此女确实不是文氏!

“宣罗提点,”接到永安帝的示意,吕芳尖着嗓子将皇城司的罗提点宣了上来。

罗提点一入殿,就山呼万岁,而后道:“臣遵陛下密旨,将京城郊外文氏的坟打开。仵作验尸后,确系是一名生过孩子的女尸。臣又量了尸骸的身高,估算出高度,正与文氏相仿。”然后他双手高举过头顶,将奏折呈上,“那女尸乃自缢身亡,看其骨骼碎裂程度,确实是两年多前。臣又找到旧宫中的存档,查到文氏牙齿上缺了半块,将尸骸与旧档对照之后,分毫无差。”

听到罗提点的话,文谦后背冷汗直流。永安帝竟然派人去挖了文氏的坟?他怎么就没想到?

其实,不仅是他,就连风重华也想不到永安帝竟然能干出私下挖坟的事情。

幸好当初都安排好了。

要不然文谦与东川候就在今日折戟沉沙了。

东川候宁朗忍不住与文谦交换了一个胆颤心惊的眼神。

殿中的空气如死水般沉默,所有的官员如同被困在寒冬腊月里冰冻三尺的湖水中。

他们投向武定候的目光都是怜悯的。

袁皇后,这一局输得极惨。

寂静的大殿中,只有风慎的喃喃自语声:“我从未与文氏同过房,风重华不是我的女儿,不是我生的啊!”

这时,谁还管风重华是不是他的女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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