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段锦御的喊声,屋子里的人神经都绷紧起来。
在他们的记忆里段锦御是非常扛痛之人,能让他喊出声,说明是到了痛得非常厉害的程度了。
周玉荷听到只是稍微停顿了一下,这针法虽然没到完全领悟的程度,但是对于穴位她还是很有把握的。
“公子,忍着点,下面还有三针,每一针都很疼,特别是最后一针,很多人都会忍不下去,若是实在忍不住就跟我说一声。不过,若是忍不下去前面那几针就前功尽弃了。”她的声音很平淡,似乎并不在意屋子里那些人的紧张。
“姑……姑娘,您下针!”段锦御声音都在抖。
影三和影四有些蠢蠢欲动,影一怕两人会做什么傻事,直接把两人都给叫了出去。
影二在旁边认真地看着,自从跟周玉荷认草药之后,他似乎对医术有了一定兴趣,所以,刚才下的每一针他都记下了。
呼……
周玉荷又一针下去之后,发现居然喘起了大气。
奇怪?
以前怎么就没这种感觉,像是做了很重的体力活,很累的样子。
“姑娘,我给您擦擦汗。”福婶上前为周玉荷擦了擦头上的汗水,又给她喝上两口茶。
茶水能醒脑,喝下去之后稍微有点用,周玉荷又继续下第五针。第五针落下,段锦御痛得身体颤了颤,额头上豆大的汗滴往下滴落。
福婶见了,伸手要去给少主擦汗,却被周玉荷喊住了:“福婶,别动他,忍着,还有一针。”
福婶紧张地把手缩了回来,眼见周姑娘一脸疲惫的样子,不敢再有任何打扰。
呼……
深呼吸,连连三个深呼吸之后,周玉荷最后一针终于落了下来。
她如释重负地吐了口浊气,却发现段锦御痛得晕过去也没有再吭一声。
是个汉子!
她心里佩服着,本想转身,却发现身体摇晃了两下,脑子里晕乎乎的。
“少主,少主,你怎么了?少主?”影二见少主晕了过去,紧张地喊道。
“估计是痛晕了,一个时辰之后才能拔针,等等!”周玉荷扶着床沿不敢再挪步子。
见状,福婶上前扶着她在旁边的椅子上坐下,福伯让福婶去泡了杯参茶。
参茶是个好东西,在这种地方很少人喝得起。
周玉荷一口气把一杯参茶喝完,闭着眼睛坐在那还是很快就睡了过去。
影二看到这状况不知道该怎么办?
福伯上前探了探少主的脉,脉搏平稳,发现只是晕了过去,给大家摇了摇头表示没事。
山上清凉,福婶给周玉荷盖上一件厚厚的衣服,影一则是在旁边精准地算着时间,快到一个时辰的时候,给福婶使了个眼色。
“姑娘,姑娘你醒醒,姑娘!”福婶轻声地喊了两声。
周玉荷睡得很沉根本听不到,福婶又晃了晃她的身体,她才昏昏沉沉地睁开了眼睛。
“时间快到了是吧?”她虽然疲惫,但是心里还系着段锦御的针。
“对,快到一个时辰了。”福婶一脸慈笑道。
呼……
周玉荷吐了口气,揉了揉眼睛,甩了甩脑袋,看向影二说道:“劳烦你去给我打盆冷水进来醒醒瞌睡。”
“姑娘稍等!”影二说完很快从外面端来一盆山泉水。
春天的山泉水不仅是清凉,还有些刺骨,水花落在周玉荷脸上之后,瞌睡虫即刻消失,顿时觉得清爽许多。
洗了脸,福婶给她递过来一块糕点。她摇了摇头,起身走过去先把段锦御身上的针给拔了下来,又给他把了把脉。
“如何了,姑娘?”福伯按耐住激动,声音刻意压低了许多。
“比我预想地还好一点,毒算是完全克制住了,现在要做的就是继续配合我,看能不能把毒素慢慢减轻。”周玉荷收回手,从身上摸出三瓶灵泉水交给福伯:“还是跟之前一样,一天一瓶,其他的药还得观察之后再看怎么开?”
“多谢姑娘,少主什么时候能醒过来?”福伯接过药依旧是满脸担忧。
周玉荷微微一笑,拿出一根银针在段锦御身上的一个穴道上一戳,段锦御打了个颤缓缓地睁开了眼睛。
段锦御睁开眼之后,看到了周玉荷白得吓人的脸,让他心里不免为她多了几分担忧。
“好了,没我什么事了。”周玉荷被段锦御盯得有些不自在,起身走出了屋子。
影一看了影二一眼,影二小跑着跟了上去,招呼着周玉荷在前面屋子坐下,又给她端茶,又给她端来糕点。
周玉荷想不明白刚才为何突然那么累,即便是小睡了一会,还是觉得浑身很不得劲。
想着,她在口袋里一摸,从空间里拿出一瓶灵泉水,打开之后仰头喝了下去。
此时,福伯扶着段锦御从里面走出来,恰好看到周玉荷喝着灵泉水,如此,段锦御就更加担心起来。
不止是段锦御,福伯和福婶都担心起了周玉荷,现在周玉荷可是他们家少主的希望,若是这姑娘出点什么事,少主怎么办?
“姑娘,你可是哪里不舒服啊?”福婶是个女人有些事情比较好问些。
周玉荷看看福婶,又看看手中空了的小竹筒,大概明白了他们的担忧:“我没事,这药除了解毒,还能强身健体,累的时候我也会喝上一点。”
“那就好,那就好!”福婶听完放心地点了点头,跟大家说了一声,带着影三和影四去张罗午膳去了。
段锦御还是有些担心,被福伯扶着坐在周玉荷身边。偷偷打量几眼,发现她的脸色在肉眼可见的速度起了变化。
天!
这是?
他揉了揉眼睛,再看了一眼,此时,周玉荷的脸粉嫩粉嫩的,跟平时没什么区别。
这是什么仙丹妙药,居然能有这样的奇妙之处?
虽说周姑娘比较耐看,少主这般无礼似乎有些不妥。影一看着,故意在旁边开了声:“少主,中午想吃些什么?”
段锦御虽然明白这是影一在提醒自己的无礼了,嘴上还是很尊重地说道:“你该问周姑娘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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