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来这雨是不会再下了,待见到婉婉,一定要给婉婉也涂个蔻丹,婉婉定会喜欢那个三色堇。”
贴身宫女低头默默看了一眼自己十个指甲上涂坏了五个的蔻丹,口不对心的附和道:“想来表小姐是会喜欢的。”
前提是公主已经用她“试验”成功了。
“咦?那不是玲珑和琳琅吗?莫不是婉婉进宫寻我来了?”
封凌雪辅一踏入寝宫大门口,便看到了规规矩矩立在殿内的玲珑和琳琅,她微愕,然后便是一喜,连脚下的步子都大了些许,玩心大起,“这下好了,我可以给婉婉涂指甲了。”
宫女:“……”表小姐自求多福吧!
一盏茶的功夫后。
“啪!”封凌雪将空了的茶盏重重放在了桌上,杏目圆睁瞪着手中洁白的宣纸,一脸的难以置信,“这个臭丫头!”
居然敢瞒着舅母偷偷去了汝南县,真是越来越无法无天了!
这胡闹的势头,明显是想超过她啊!
汝南县如今有多危险,她难道不知道吗?
不但是暴雨的重灾区,更是随时都有可能爆发瘟疫。
“有救命的良方?”封凌雪看着纸上清秀的小字,极为怀疑的自言自语了一句,然后颇为怀疑的摇了摇头,“她一个丫头片子,能有什么救命的良方?莫不是魔怔了不成……”
“……”玲珑和琳琅并排而立,都低着头眼观鼻鼻观心,一句话也不敢说。
“婉婉和谁去的?”
“回公主,小姐是带着季沉,还有相爷和少爷临走时留下的十多个暗卫。”
封凌雪无奈的叹了口气,事到如今,她也只好是认命的为她隐瞒了,毕竟她也不能去把婉婉这个丫头绑回来。
便是她想,那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暂且不谈已经出发了那么久,她的出行可没法达到来去自如的条件,因着她宫中的侍卫,那都是直接听命于庆宁帝的。
好在臭丫头还知道安危问题,带了那么多的暗卫一起!
“罢了,你们两个就先在我这宫中住下,待你们小姐回府你们再回去。”又转向自己的婢女道:“派人去相府和舅母说一声,说我近日无聊的紧,表妹留在宫中陪我几日。”
琳琅和玲珑俱是一愣,然后连忙谢了恩,之后便跟随着封凌雪的贴身宫女退下去,安置去了。
虽然天气已经略微放晴,但二皇子府此时却依旧乌云密布,气压低到喘不上气。
封玄尧的书房中,接连不断的传出砸东西的“噼里啪啦”响声,偶尔砸到门,书房门还会颤动几下,门外的下人不时的哆嗦一下,低着的头都快埋进地里去了。
脸上均是一副“生无可恋”的表情,做奴才也真是不容易,选对主子了,做下人也能有主子舒适,而跟错主子,那就只能用“凄凄惨惨、战战兢兢”形容了。
“真是废物!”又是一本厚厚的书砸了过来,吏部侍郎微上前一步,挡在吏部尚书的身前,厚厚的一本书砸在身上,他也只是闷哼了一声。
“让你们一定要争取到前去赈灾的资格,你们难道不明白吗?”封玄尧黑着一张脸,冰冷的声音仿佛是寒冬腊月里的冰碴子一般,可见他此刻是有多么的恼火。
他的算盘打的多好啊!
利用此次与季相一同赈灾的机会,他日他登上帝位,也有了一个合适的说法赐死季相,自古以来赈灾时徇私枉法、贪污赈灾款的例子还少吗?!
只要吏部尚书父子死死咬定,他便可以顺理成章的赐死季相。
不然以季翎在朝中甚至是百姓心中的地位,他如何能撼得动他!
现在倒好,他算盘打得再响,也只是空想了。
吏部尚书长长地吁了一口气后摇了摇头,“殿下,你是不知道,皇上不知为何,早就已经开始不待见我们父子二人了。”
吏部尚书是真的不明白,为何自从萱儿和周继阳的事情传的沸沸扬扬之后,庆宁帝便对他们父子的态度冷淡了那么多。
帝心难测!
果真难测!
事实上,虽然吏部尚书面上还能保持镇定,心里早就已经老泪纵横了,眼前之人明明论辈分还要喊自己一句外公。
可现在的情况,他倒觉得是不是两人之间的身份对调了一下。
“也罢。”封玄尧坐到椅子上,捏了捏眉心,睁开的双眸中一片阴鸷,他也该习惯了,自从逍遥王归了京后,他的计划就没顺利实施过几次。
这个逍遥王,碍眼得紧啊!
可是依庆宁帝对他的爱重程度,离间是断然行不通的。
刺杀……更不用想了,逍遥王府的侍卫个个都是一等一的高手,不但有北霁山庄精心培养的暗卫,庆宁帝更是从金吾卫中拨了那么多去保护逍遥王的安全。
一种深深的无力之感爬上了封玄尧的心头,他莫名觉得,自己的计划好像还没开始就已经注定了失败。
因为想要救人的心情实在急切的很,所以季倾歌带着一行人不眠不休追了一天一夜,而在第二日傍晚时分,终于是“弹尽粮绝”。
临走时带的点心与食物连渣都没剩了之后,季倾歌只好拖着筋疲力尽的身子,带着众人在一家中等规模的、看起来规规矩矩、干净整洁的驿站歇息一晚。
季倾歌此行一个贴身的丫鬟都没带,所以季沉在稍微的休整之后,便带了一个暗卫守在季倾歌就寝的房门之外,以防不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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