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府……
轻飘飘的两个字对那两个贼来说,却与被五雷轰顶没什么两样。
两人均脸色大变,脸上的表情被满满的惊恐所替代,小鸡啄米似的不停的磕着头,嘴上也不住的求着饶,“求小姐饶命,小人知道错了,求小姐饶命,求小姐大发慈悲,求您了……”
“带走!”季倾歌愈发的有些不耐。
她不是没有同情心,但要分对谁。
终于归于平静,封誉转过头来,好整以暇的看向季倾歌,凤眸中是深深的不加掩饰的探询。
眼前的小姑娘,不过十三四岁的年纪,却一举一动透露着不属于这一个年纪的果断,处理起事情更是可以称得上是“杀伐果决”!
只着中衣的逍遥王,比平日少了一丝距离感,但那双仿佛可以穿透人心、洞察心事的眸子依旧锐利。
迎上他审视的目光,季倾歌微微不自然的移了移目光,即便封誉没有开口说话,但她也明白封誉的意思。
没有打算装傻的意思,季倾歌决定还是实话实话,“是这样的……”
“听说汝南爆发了瘟疫,我闲时看书,偶然得了个方子治疗瘟疫,所以我便想来帮帮父亲和哥哥。”季倾歌平静的叙述完一番半真半假的话之后,手心都有些渗出汗了。
想了想,觉得自己说的没什么说服力,她又加了一句,“我……并不知道圣上还派了逍遥王爷前去。”
心里微微忐忑,也不知道精明如逍遥王,能不能被她哄骗过去。
“你说的是真的?”封誉眉梢微扬,嘴角勾着一丝意味不明的弧度。
季倾歌垂下眸子,避开那双锐利的眸子,“不敢……欺瞒王爷。”
又来了……看着季倾歌又摆出的低姿态,封誉凤眸划过一丝笑意,饶有兴趣的挑眉道:“那你且说说,是什么方子?”
这下子季倾歌没有再隐瞒了,如实的将方子说给了封誉听。
“哦?”封誉眸中的兴味更浓,“历朝历代的医术孤本我也看过不少,却从未瞧见过这样古怪的方子。”
季倾歌一时语塞,也不知道该如何解释是好,她总不能说,王爷就算您满腹经纶、学识渊博,那人非圣贤孰能无惑呢?
所以她只好是硬着头皮,慢慢的解释给封誉,“是这样的,这个方子源自于清代的一位名医,名讳叶天士,此人医术了得,堪称神医……”
封誉一边听着季倾歌头头是道的叙述着,一边神情变得莫测起来,眼中蕴含着淡淡的情绪,让人猜不透他此时真正的想法。
良久,他才开口道:“想不到除了逛花楼,季姑娘还会涉猎医书。”
逛!花!楼?!季倾歌蓦的愣在原地,一双水汪汪的清眸极其复杂的盯着封誉,他的眼中笑意更浓,夹杂着一丝戏谑的笑意。
她没有听错吧!一向清冷高华的逍遥王,刚刚是在调侃她?
季倾歌默默的朝着窗外漆黑的夜色看了一眼,暗自下了个结论,一定是夜色太浓的原因,才让她产生错觉了。
况且退一步来说,红袖馆这种清馆,卖艺不卖身!如何就称得上是花楼了?!
“让王爷见笑了!”季倾歌暗自的撇了撇嘴,美眸中闪过一丝不认同的愤懑,自是被封誉捕捉到了。
封誉好笑的摇了摇头,一双眸子定格在季倾歌的脸上,气氛一瞬间有些凝滞,良久,他才开了口,“这一路行至汝南,最快也要十日的光景,况且十分危险,今夜……你也领教过了,那你现在是作何打算?”
封誉平静的陈述着,他的声调不大,听在耳里却沉沉的,如珠玉落玉盘般的动听。
季倾歌听出来了,封誉似乎是在劝她回去,她垂着眸,认真的想了想,抬起头道:“如今回去……倒是也可以,左右这方子也交给王爷了……时间不早了,王爷明日还要赶路,臣女就不打扰了。”
话落,季倾歌简单的福了个身子,也不等封誉再言语,径自的转过了身,抬步向外走去。
纤瘦的背影,在有些凉意的夜里,更显单薄,让这样一个小姑娘独自带着几个暗卫上路……封誉突然觉得有些不妥。
虽说带着暗卫,但今日依旧发生了这般的事情……
如若再发生诸如此类事……
自己带的侍卫更是很少,谨言、少语、和慎心思行之中,也只有思行武功高一些。
为今之计,也只有带着她一起上路了。
“等等。”他忍不住开口叫住了季倾歌。
季倾歌停住脚步,回过头来困惑不解的看向封誉。
“寅时末,你和本王一同去汝南。”
“王爷怎的改变主意了?”季倾歌懵了,不禁有些汗颜,这逍遥王一个大男人怎么说变就变,果真是应了那句“男人心,海底针”吗?
前一刻还拐弯抹角的赶自己回京城,下一刻又……
封誉面上微微的不自然,以手抵唇,轻咳一声,略显牵强的解释道:“你一个女孩子独自上路,着实危险了些,不如跟着本王一同上路吧!”
季倾歌忍不住勾了勾唇,心说王爷,敢情您当我相府这十个暗卫不是人呀?
封誉许是瞧出了她的想法,
走到门口,季沉这时已经归来,面色苍白,见到季倾歌,他自觉失职,双膝一弯就要下跪请罪,却被季倾歌所阻止,她摇了摇头,“无妨,你不必自责,寅时末我们和逍遥王爷一同出发。”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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