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下棋前前后后四场比赛,一共比试了一个半时辰,才分出了胜负,棋技获胜者,不出意外的是苏太傅之女苏袭月。
获胜了的苏袭月,依旧是一副清清淡淡的模样,没有太多的情绪变化。
像是对这个结果成竹在胸似的。
棋技之后,比的是画技,封凌雪整了整衣衫,然后站起身。
和季倾歌从八岁起练习弹琴有相同的经历,她练的却是画画,她是由季皇后亲手教的,季皇后对于画画很是擅长。
季倾歌给了她一个肯定的眼神,封凌雪朝她露出一个微笑,见台上的棋盘都撤了下去,换上了作画的要用的桌案与椅子,便迈着步子往比试台的位置走去。
庆宁帝和季皇后两人也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专注的盯着自家宝贝女儿的身影。
季倾歌亦是全神贯注的看着封凌雪,令她没有想到的是,应乐蓉也款款的往比试台上走去,细细想来倒也是,应乐蓉既然来了,自然是想来比试一番的,虽说她并没有什么过人的技能……
但,应乐蓉她自己不知道啊!
在应乐蓉的身旁,站着表情清清淡淡的苏袭月。
季倾歌甚至有些迫不及待的,想看表姐和苏袭月虐一下应乐蓉了。
扫过其他几个千金,季倾歌在她们的脸上见到了相同的……郁闷之色。
季倾歌明白她们在想些什么,和公主一起比试……压力大是难免的!
若是表现得太优秀,难免害怕会得罪公主,从而得罪了庆宁帝、季皇后。
而且庆宁帝和季皇后还都在这里,这些贵女们自然会担心,担心评委官们会不会因为害怕得罪皇上,而将画技中的获胜者判给封凌雪。
众人都坐定了的时候,礼部尚书出了题目,以花为题,每人作一幅画,限时一个半时辰。
封凌雪想了一会,便伸手拿起了画笔,从容的在宣纸上面勾画着。
苏袭月比封凌雪想的时间长一些,伸手去握画笔的时候,依旧是清清淡淡的一张脸,丝毫没有因为这场比试是和当朝公主一起,而有压力。
在众位女子都握着画笔中规中矩的作画的时候,应乐蓉的动作就有些“独树一帜”了。
季倾歌见她向黑色的墨汁中倒了些许水,搅拌了几下,稀释了之后,她拿起墨盘,整盘的墨汁全都倒在了宣纸之上。
季倾歌挑挑眉,这个应乐蓉,在搞什么幺蛾子?
紧接着,她看见应乐蓉俯下身去,红唇嘟起,将倒在纸上的墨汁,向四面八方吹去。
季倾歌这下终于明白了,她看过的话本子中倒是有过相似的桥段。
“吹”出的画!
不得不说,这的确是一个别开生面、很有新意的想法,在众多都是循规蹈矩的用着传统手法作着画的千金之中。
不过……季倾歌怀疑的看着她,应乐蓉她有那个能“吹”好的能力吗?
就在季倾歌认真的思考着这个问题的时候,一阵微风,不合时宜的吹了过来,季倾歌脸庞细嫩,被这风吹的一痛,不自觉的抚了抚脸颊。
突然想到了什么,季倾歌的眼中闪出一丝笑意。
转而望向应乐蓉,她娇媚的脸蛋正咬牙切齿的盯着桌案上的画作。
应乐蓉估计了一下现在的时间,似乎也没剩多少时间了,这种情形下,她绝对不敢冒那个险再重新换一张纸。
所以应乐蓉只能是硬着头皮继续“吹”下去。
季倾歌很是不合时宜的就弯唇笑了,她甚至可以想象得到应乐蓉现在的心理,一定很是愤怒,目光不期然的撞到了一个似笑非笑的目光。
季倾歌微怔,目光所及处,封誉抬了抬受伤的左臂,那里衣袖的颜色格外的深。
相顾无言,但季倾歌却读懂了他的意思,帮他……换药!
她无奈,不是都已经说了,等比试完吗?
这个逍遥王,什么时候变的如此的“纠缠不清”了。
有些措手不及的移开目光,季倾歌垂着头,心道难不成是她的错觉,总觉得从昨夜到现在,封誉都好像是换了一个人一样。
眼神很奇怪。
不,是整个人给她的感觉都很奇怪。
季倾歌忍不住去猜测,回了一趟北霁的封誉究竟是遇见什么事情了,还是说……季倾歌记得封誉说自己回去是要去请教孤本中有些问题。
难道说,研究明白了那本孤本,就那般的让他开心到都好像是换了一个人。
难不成医术,已经在他的心里面已经重要到,足以支撑起他整个精神世界了?
来不及再去细想他究竟是缘何像是换了一个人一般,因为一个半时辰的时间已经到了,画技的比试,差不多接近尾声,季倾歌挑眉看向比试台。
画作的展示是一个一个来的,给几位评委官足够的时间来评判,来打分。
首先展示的是封凌雪的画,她画的是一幅秋菊图,在多数的花草枯萎、树叶泛黄的时候,几朵傲霜怒放的菊花傲骨迎寒,花朵之上,勾勒了几只鲜艳生动的蝴蝶。
而苏袭月画了一幅牡丹图,白色的宣纸之上,雍容华贵的大红色花朵花团锦簇、姹紫嫣红、富贵逼人。
倒是和她这个人给别人的感觉不一样。
也许她,就是想造成这种不一样的落差,来吸引众人的视线。
些许微风吹来,季倾歌拢了拢衣襟。
她注意到,在即将临近应乐蓉展示的时候,应乐蓉的脸色却越发的坏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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