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别的不行,背那些被誉为经典的诗倒是十分在行。
并且为了能在语文中的作文中能多得些分数,甚至连那些老师没有要求过要背的诗,她都背的滚瓜乱熟。
待会,她一定要让这些古人大跌眼镜!
季倾歌环顾四周,苏袭月又一次登上了比试台,对手很强大啊!季倾歌心道。
不过她倒没什么所谓,因为……在琴技中她已经胜出,所以她就已经进到了第二轮的比试。
而接下来的比试,就是参与一下罢了。
胜负,她已经不是那么看重。
当几个参加比试的千金都坐定后,一个小厮将一幅画拿到了台上,几人的前方,正是在画试中获胜的那幅秋菊图,出自封凌雪的笔下。
礼部尚书在这时开了口,道:“本次比试的题目就是这幅秋菊图,时间是两刻钟。”
苏袭月淡淡的看了一眼,凝眸深思了一会儿。
应乐蓉则是迅速的在脑海里面搜刮了一下背过的、与菊有关的诗句,稍许,自信的提起笔,生涩的用着狼毫在纸上写下了一句诗。
季倾歌先是细细的用眼神描绘了一下这幅画,几朵簇拥着的金菊中间,勾勒着一朵雪白色的花朵。
季倾歌灵光一现,握着笔蘸了蘸墨汁,然后在纸上写下了一行娟秀的小字。
限制的时间到,接下来便是参加比试的选手们依次展示自己作的诗,让评委官们给分数的时间了。
苏袭月排在第一个展示,宣纸上面的清瘦字体,写的一句“宁可枝头抱香死,何曾吹落北风中。”
季倾歌在脑海里过了一句这句诗,便知晓在这项比试中胜出的会是苏袭月了。
虽然只有两句,然而却很是令人惊艳。
菊花宁愿枯死枝头,决不被北风吹落,透过这句简短的诗,表现了傲骨凌霜、孤傲绝俗的菊花清高、坚持理想和信仰的高尚。
“好,”其中一个评委官忍不住说了一声。
季倾歌侧目看了一眼仍旧是清淡冷漠的苏袭月,心道还真是淡定如斯、宠辱不惊。
又或者是……她根本就没有读懂苏袭月作的诗,所表达出来的意思吧!
应乐蓉第二个展示,季倾歌眉梢一挑,她竟然还做了一首全诗,在这么短的时间里……
只是再去仔细看那字体,季倾歌的唇角忍不住抽搐了一下,勉强可以算得上是工整吧!
再看那首诗的内容,季倾歌就忍不住蹙了蹙眉头……肠断黄花霜后枝,花乾叶悴两离坡,一花忽秀枯丛里,更胜初开乍见时。
她的这首诗,暂且不说质量如何,这诗……似乎不对题吧!
肠断!花乾!叶悴!
的的确确文不对题!
果然,季倾歌看着几个评委官都像是见了鬼一样的瞅了应乐蓉一眼,然后目光怪异的相互对视。
其中有一个年纪稍轻的评委官忍不住就问了一句,语调似笑非笑,“这位小姐,您这咏的……是残菊吧?!”
这位评委官是在今年科举殿试中考中了二甲传胪的进士,家中富贵,所以想到什么就说了什么。
此话一出,观众席又发出了与上一场比试中类似的笑声,嘲笑的笑声!
甚至有记性好的,记得应乐蓉在上一场比试中就出了大糗的,不由得议论声更大。
应乐蓉心中猛地就一跳,残菊,这首诗是在咏残菊吗?
她……不知道啊!
她只知道,这首诗是宋朝的杨万里作的,之所以写了这首诗,也是因为在她的脑海中,能完全背下来的一首咏菊的诗,也仅仅是这一首而已。
其他的诸如陶渊明的“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元稹的“不是花中偏爱菊,此花开尽更无花,”这种信口拈来的名句,她只会这一句而已。
应乐蓉心里还想着,写一首完整的诗或许能让评委官印象好些,没想到竟然弄巧成拙了。
目光不经意间扫到观众席那里,母亲应夫人“恨铁不成钢”的眼神,应乐蓉绝望的闭了闭眼,有一种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的感觉,也只能是哑巴吃黄连……
接下来的几首诗,都是十分的中规中矩,作的虽也押韵工整,但有苏袭月那句诗珠玉在前,到底还是少了令人惊艳的感觉。
季倾歌排在了最后一个展示,之前那个问应乐蓉咏的是残菊的那个评委官又说话了。
他抚着下巴,视线停留在秋菊图上面的某一个方向,语气认真,“这位小姐的观察倒是十分细致。”
众人都看向那一行娟秀的小字,满园花菊郁金黄,中有孤丛色似霜。还似今朝歌酒席,白头翁入少年场。
评委官指的是那句“中有孤丛色似霜”,显然,他也看到了那幅秋菊图上的那朵白菊。
季倾歌扯了扯唇,谦虚的笑了一下。
封誉放在膝上的双手不自觉的攥紧了,一双凤眸死死的盯着那七个字:白头翁入少年场!
不知为何,仅仅是七个字,就让他的心莫名的一个抽痛,那是一种,很奇怪的生理反应。
老人家去了少年的场子……
他想,这句应该是她为了对仗工整而添上的一句罢了,可是却让他十分的不舒服。
就好像透过这句简短的诗,能读出季倾歌平静的外表之下,无法诉说的悲伤。
评委官们打完了分数之后,没有过多久,裁判官便宣布了排名,这一项比试不仅仅是公布了获胜者,也公布了排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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