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侄女有个忙,想求二叔帮个忙。”季倾歌的猜测得到证实,便开门见山的直说来意。
“婉婉有何事?”季栩也没有什么太大的反应,淡声问道。
“侄女记得,刑部有一类画师,是可以通过别人的描述,画出画像的。”
“嗯,”季栩点头。
“侄女想找他,画一幅画像。”
季栩想了想,也不再多问,点头道:“可以。”
季倾歌弯唇笑,“谢谢二叔,”这就是她喜欢求二叔办事的原因,因为二叔此人性格很是干脆利落,又很是疼爱她这个侄女。
还少言,就好像是现在,根本就没问她要画什么画像,要做些什么!
“二叔待会有空吗?”
季栩挑眉,“婉婉现在就要去?”
季倾歌点头。
“那走吧,”季栩也没再多问,直接就站起身来,往外走去。
季倾歌连忙起身跟了上去。
在凤邻国的刑部做官,是很清闲的一件事,因为凤邻国几年下来,也不会有什么大的案件,有的不过是小偷小摸或者是打架斗殴之类的。
但弊端也有,就是太过于清闲,过于无聊了。
林归子手执白子,在棋盘上又落下一子,他的对面,空无一人,林归子终于是忍不住摇摇头叹了一口气,如今和自己对弈也很是无聊啊!
还能有什么事情,是能让他来打发打发时间的呢?!
就在他一下一下的抚着自己长长的白胡子,感慨人生真是寂寞如雪的时候,一个人走了过来,抱拳道:“林大人,大理寺少卿大人要见您一面。”
林归子懒懒的抬眼皮看他一眼,阴阳怪气的,“怎么?他要见我,我就得去见他?”
那人早已习惯他的说话方式,面不改色道:“是顾大人吩咐小的来传唤您的。”
林归子默了默,然后“哼”了一声,没再说什么,站起身走了出去。
季倾歌抬眸,来人知天命的年纪,白色的胡须随着他的步子而轻轻摆动,一双眼睛却丝毫没有浑浊,此刻正满脸不耐烦的看着刑部尚书顾中淮,大步而来。
“林画师,坐。”顾中淮指了指季倾歌对面的座椅,他很是有礼,即便林归子是自己的下属,然而他跟他说话还是温和又有礼。
这和他这副粗狂的模样倒是有些不配。
林归子沉默着就在季倾歌的对面坐了下来。
“林画师,索性您整日也无事,帮这位季小姐画一幅画像吧!”顾中淮开口,音调透着谦恭。
林归子挑挑眉,本来想说几句话来刺刑部尚书的,但看到季倾歌那张安安静静、倾城如画的面容,顿时就说不出来了,而是道:“小姑娘?那小姑娘你摆个姿势,老夫就姑且给你画一张……”
季倾歌眼皮跳了跳,心道这还真是一个有些古怪的老先生,不过也可以理解,但凡有点才能的人,都脾气古怪,更何况眼前的先生还年纪这般大了……
对于这种人,季倾歌知道,最好的办法就是激将法。
“听闻林画师,只通过几句描述,就能将描述的人的模样画的还原个八九分?”季倾歌没有立即反驳,而是装作一副质疑的模样,半信半疑的语调。
林归子点了点头,带着点骄傲的道:“那是当然。”
“那我描述给先生听,先生可否帮我画一幅人像?”
林归子轻嗤,没有说话。
“还是先生是浪得虚名?”季倾歌继续用言语激他。
林归子眼中划过一抹轻笑,他又岂能看不出季倾歌在对他用激将法,然而他还是说,“你这小姑娘,老夫今日就画给你看。”
实在是眼前的小姑娘,容貌太过于出色,才让他拒绝的话无法说出口。
季倾歌起身,恭恭敬敬的伸了伸手,“先生,请。”她的眸中有一丝诧异,不明白是什么原因让林归子装作没有看出来自己的激将法。
林归子的这间画室,陈设极其简单,一共不过一张桌子两把椅子而已,光线有些暗,下人们点着了烛火,才稍微好了一些。
下人们又陆续将颜料和宣纸呈了上来,林归子这才拉开椅子坐了下来,指了指对面的椅子,“小姑娘,坐下吧。”
“五官精致,鼻如悬胆,唇红齿白,一双茶色的眸子平静时温煦如水,沉敛时沉稳莫测,一头青丝用发带束在身后,青布直裰加身……”
季倾歌搜刮了脑海里所有前世中关于云镜的记忆,想了想,又道:“他的左眼下有一颗褐色的小痣。”
“倒是个美人,”林归子已然在脑海里面勾勒出了云镜的模样,赞叹一声。
季倾歌不语,的确,云镜其人,的确生的一副好皮相,五官精致完美,比上寻常的女子都要美上几分。
且他的美,美的过于妖了。
所以季倾歌可以肯定,即便是看着还原度不高的画像,也一定能认出云镜。
她打的主意是,画一张云镜的画像,然后吩咐人带着去京城之中最大的医馆外面守着。
她的方法其实很笨。
因为她打的是守株待兔的主意!
云镜他既然是想救人,那么医馆他就一定会去,届时自己再抛出这只紫血灵芝,让云镜投靠自己。
林归子的画技,很是高超,这是半个时辰以后,季倾歌看到那幅画像时,第一感觉。
洁白的画纸之上,青色的身影孑然而立,眉眼精致如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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