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离镜说到最后,便也不称皇后了。
“那……她为何要害先生?”
季倾歌虽然听过不少有关于南暻皇后残害妃嫔的事情,但却还从未听说她居然还会加害皇子公主们。
钟离镜眯了眯眸子,“因为,因为我发现了她的秘密。”
“……”季倾歌点头,没再问是什么秘密。
很显然,这还会是一些宫闱秘事。
毕竟,自古皇家是非多。
普天之下,除了凤邻的皇宫,所有的皇宫都是最能藏污纳垢的一个地方,肮脏腌臜的事情遍地都是。
但季倾歌虽然没有问,钟离镜却仍在细细的解释着,他当真是要将自己与季倾歌牢牢的绑在一条船上。
“此次来凤邻国和亲的三公主钟离落,其实并非是皇上的骨肉,而是那毒妇的外甥女,那毒妇的姐姐生下三公主,便过世了,恰好那时,毒妇的三公主早夭……”
季倾歌不觉浑身冰凉,她……
她今日知晓的秘密,当真是太多了。
有些思念封誉,现在的她有种淡淡的恐慌,有些需要封誉来给她一些安全感。
钟离镜还在继续,“于是,那毒妇便将她姐姐的孩子抱了来,李代桃僵,冒充是自己的孩子,此次和亲的人选,皇上原本属意的人选是四公主钟离莺。”
“但因着那毒妇不愿自己的亲生女,也就是四公主嫁到这么远来,所以便将三公主推了出来,我便威胁那毒妇,若她敢将三公主嫁到凤邻,便将此事公布于众。”
“所以,她派人想置你于死地……”季倾歌已经可以猜出来了。
心下又有些惊奇,倒是没有想到,南暻国竟然那么早就想要送一个公主来凤邻和亲了。
起码也要半年之久了。
钟离镜点头,“不错。”
季倾歌有些不解,按道理来说,皇宫这种地方,应当是没有什么真正的感情存在的。
即便是一个父亲的兄妹。
“敢问先生,为何要如此舍命救下三公主?”
钟离镜面上闪过一丝不自然,“说来惭愧,我竟对落儿……产生了那样的心思,我心悦落儿。
我是在八岁的时候,机缘巧合,听到了毒妇与旁人说到了落儿的身世,那之后,我看她便没将她当成是自己的妹妹。”
季倾歌身子一晃,不曾想到,竟然会是这样的真相。
她的脑袋里面顿时就有些乱,有些前世如何也想不明白的事情,包括今世的一些事情,似乎都找到了答案。
拨开云雾见晴天。
季倾歌前世今生就一直不明白,她眼中的钟离镜,实在不是那种大奸大恶之人,更非是贪慕权贵之人。
他既然如此的有智慧,那当然也看得出来,封玄尧究竟是怎样的一个人。
仅凭封玄尧救了他奶娘的一命,如何就值得他为封玄尧肝脑涂地了?
封玄尧那个人,谋害手足,残害朝廷重臣。
甚至季倾歌现在还怀疑,前世的庆宁帝龙体康健,却意外的英年早逝,会不会也是出自于封玄尧的手笔,这当真是极不好说的。
这样的一个十恶不赦的人,怎的就值得钟离镜不遗余力的为他效力了?
此刻,季倾歌忽然恍然,原来竟然是情之一字害人不浅吗?
前世的钟离落,成了封玄尧的妃嫔,季倾歌虽然不知道后来封玄尧登基为帝之后,钟离落又是何去何从。
但至少,那段她看到的日子里,钟离落当真过的比任何人都要舒坦。
她虽身在二皇子府,名义上是封玄尧的女人,但季倾歌知道,封玄尧从来就没有碰过她。
便是前世封玄尧宠着的应乐蓉,也从来不敢正面与钟离落起什么冲突。
她印象中的钟离落,一颦一笑都十分的楚楚动人,虽然她没有与她说过几次话,但那女子给她的感觉,活的是十分的闲雅舒适的。
而这一切的舒适生活,全部都是眼前的这个男子带给她的。
他甚至泯灭了自己的良知,帮着封玄尧胡作非为。
想不到,钟离镜竟然是无私到了如此的地步,为了自己放在心尖儿上的人,能做到如斯的地步。
季倾歌深深地叹了一口气,有些无奈的看他一眼,“想必先生今日,并非是前来告诉我这些秘密的吧!先生想做什么,不妨直说。”
“姑娘,我心悦落儿,我要救她。”
说到这里,季倾歌忽然想起,似乎南暻国的使臣和钟离落快到达凤邻国了。
前世,钟离落嫁给了二皇子,若是不出意外,今世也会是同样的结局。
若是她嫁了太子,又或者是三皇子,那倒好说,自己或许真的能帮得了这对苦命鸳鸯。
但这却根本就不能,表哥他根本就不会同意,即便自己求到了他的头上……
她是见过封玄奕与萧梓曦之间的那至死不渝的感情的,所以根本就不怀疑。
而且现如今,表嫂她还怀着孩子,表哥更不会在这个时候,冒着可能会使表嫂动了胎气的风险,帮她做这件事。
三皇子就更不可能了,三皇子比起那钟离落,还要小上了几岁。
“救她?”季倾歌挑眉,不可思议的看他,“先生如何救得了她,她是来和亲的,她是要嫁给皇子的,”而且,极有可能是二皇子。
前世因为钟离镜为他做了那么多的事情,他尚且可以答应不碰钟离落,今世,钟离落显然不可能再为他效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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