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毒后,想必会将事情处理的干干净净,不留下一丝线索。
“傻瓜,”钟离镜没有再说别的,勾了勾唇角,望着钟离落的目光在宠溺与温柔的同时,又多了一丝无奈。
他伸手摸了摸钟离落垂落在身侧的发丝,牵着她在屏风旁边的美人榻上面坐了下来。
窗外,倾盆大雨,电闪雷鸣。
室内,却一室温馨。
“皇兄,这半年来,你都经历了什么?”
钟离落心疼的望着面前的钟离镜,皇兄还是那个皇兄,只是有一些什么东西却跟以前不一样了。
皇兄似乎瘦了,眉宇间的光彩也不复从前,她在他的脸上,没有看到以往的骄傲与自负。
皇兄他好像变成了一个再普通不过的普通人。
便是不用钟离镜亲自说出口,钟离落也知道这半年来,钟离镜定是没少受苦。
皇兄他是聪明绝顶的不假,但他从小便是在皇宫中长大的,衣来伸手,饭来张口,有那么多的下人可以供他使唤。
一朝跌落民间,流落市井,他该如何生存。
钟离镜冲她无所谓的笑笑,只是道:“这半年来,只是带着嬷嬷四处寻医,倒也没受什么苦。”
“嬷嬷?嬷嬷也跟在你身边?”
钟离落讶然的看他,怪不得她寻遍了皇兄的府邸,也没有瞧见嬷嬷。
“嗯,”钟离镜点头,“若非有嬷嬷的拼死相护,皇兄恐怕……”
“皇兄,到底是谁?”
钟离落眉心微蹙,追问着钟离镜不放。
钟离镜却没有回答她的这个问题,而是握着她的一只手,柔声安抚着她道:“落儿,今日太晚了,皇兄必须要先走了,不然恐生事端。
凤邻国的宫宴你尽管放了心的参加,皇兄将一切都安排好了。”
钟离落不可置信的睁大双眼,“皇兄,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她怕皇兄一时之间想不开,万一做出抢亲的事情该怎么办。
钟离镜看出她的所想,宠溺的摸了摸她柔软的发顶,“没事的,皇兄已经给自己安排好了一个合适的身份,你放心吧!”
钟离落刚想再说些什么,就被钟离镜打断,“好了,皇兄真的该走了……”
钟离落却仍旧紧紧的揪着钟离镜的衣袖,她怕,她怕现在的一切场景只是她的南柯一梦,万一皇兄就这般走了,她再也看不到他了,她又当如何?
钟离镜面对着她的不放手,先是怔了怔,然后安抚的抚了抚她的脸颊,轻声哄她,“乖,日后皇兄再和你说,皇兄现在真的要走了,总之宫宴那日你就记着什么都不要做,一切都交给我就好。”
钟离落仍旧万分的不舍,脸颊上的手掌传来温热的触感告诉她,似乎眼前的皇兄并非是她的黄粱一梦,而是真真切切的存在的。
于是,她松开紧握着的他的衣袖,点点头,“好。”
然后,便见钟离镜来到窗户前,回头深深地看了一眼钟离落,一个闪身,就消失在了驿馆内。
留下的钟离落,仍是怔怔的看着窗户的方向,愣了许久之后,她终于勾了勾唇角,笑得十分勉强。
笑着笑着,眼角竟又滑落几滴眼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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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近宫宴,宫宴前的一日,季倾歌一早便来了珍馐阁,等待着钟离镜与罗景湛的到来。
没有想到,却先等来了封誉。
她看着封誉,手里面提着一只檀木箱子,慢条斯理的就走进了包厢来。
“你怎么来了?”季倾歌记得,自己那日明明就只叫了罗景湛与钟离镜来,她的目的是想让慎心为钟离镜易容,将钟离镜易容成罗景湛的模样。
封誉坐到季倾歌的身旁,将手里面的檀木箱子放下,盖子打开,露出一张薄薄的、贴近人的皮肤的颜色的……
季倾歌仔细的盯着看了好一阵,才隐约猜出,这应当是易容要用到的东西。
她面露喜色的望了封誉一眼,“谢谢你。”
封誉见她开心的模样,亦是十分的愉悦,他浅笑着,问她,“那你倒是给我说说,为何要这般不遗余力的帮他?”
季倾歌唇边的笑意有所收敛,她正了正色,道:“钟离镜是一个十分有才华之人,智多近妖,我若不帮他,万一那钟离落被二皇子那个狼子野心的……”
话辅一出口,季倾歌觉得有些不对劲。
但瞧封誉并没有什么太大的表情,像是对她厌恶封玄尧的这件事已经司空见惯了似的,她才放下心,继续道:“万一钟离落被她娶了,钟离镜投到封玄尧的麾下该当如何?”
封誉沉默了一会儿,才无奈的摇了摇头,摸了摸她的头发,轻声道:“你这丫头,怎么总是这么的……”
想了一会,他才想出一个形容词来形容季倾歌,“杞人忧天。”
“并非是杞人忧天,”季倾歌刚想要说什么,门,便从外面打开。
于是,他们二人面对面坐着,封誉的一只手还停留在季倾歌的头发上,这样的一个……暧昧的画面,恰好就落入了门口的罗景湛与钟离镜的眼中。
罗景湛,“……”感觉脖颈好像凉飕飕的,他是不是发现了王爷与季二小姐之间的……秘密?!
钟离镜,“……”谪仙般的王爷,自然是要聪明绝顶、倾国倾城的县主来配,才般配。
季倾歌唇边的笑,顿时就变得尴尬了起来,她不着痕迹的将脑袋动了动,避开了封誉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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