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倾歌不着痕迹的观察着身旁应乐蓉的动静,她觉得,自己应当寻一个机会起身,让她将蛊虫放于自己的杯下。
她已经为自己准备好了这样的一份“大礼”,自己若不配合配合她,岂不是让她自己唱了独角戏?!
这样想着,倒像是天助她也一般,允荷县主江入画,在此时从门口走了进来。
季倾歌眼睛一亮,就站起身来,故意放慢速度,慢吞吞的朝着江入画的方向走过去。
应乐蓉眼中闪过一抹笑意,机会终于来了。
她从怀中拿出那个装着蛊虫的小瓷瓶,看了一眼季倾歌那边的杯子,她看了一眼周围,没有人注意到她。
天时,地利,人和。
于是,她便将小瓷瓶的瓶口打开……
得知她要陷害季倾歌,应乐蓉便在府中练习过许多次,一是成功之后的报答,实在是太过诱人。
二是……她的确厌恶季倾歌这个人。
所以此刻,没有人注意到她,很快,她就将那小瓷瓶中的蛊虫,悄无声息的,放在了那杯盏的下方。
杯盏底下没有缝隙,可以暂时困得住蛊虫,待季倾歌待会儿手碰触到杯子,一切便可……
季倾歌慢悠悠的来到江入画的面前,问她罗状元怎的还没到罗家来。
江入画无奈一笑,道是半路忽然发现有些东西忘带了,便耽误了一会儿功夫。
这会儿,应当是快了,花轿应当是快到了。
江入画望了一眼翘首以盼的应乐蓉,有些奇怪,“婉婉妹妹,你怎么和她坐在一起了?你不如坐我身边?”
却见季倾歌十分狡黠的一笑,神神秘秘的模样,“好姐姐,你且等我一刻钟,我便去寻你。”
江入画倒是读懂了她的意思。
心里盘算着,难不成这丫头想要捉弄她?
江入画想到最初的时候,在长公主府,那个应乐蓉将酒故意洒在了婉婉妹妹的身上,便有些理解季倾歌的做法了。
睚眦必报,她从来都不认为,这是一个贬义词。
紧接着,季倾歌凑到江入画的耳旁,对着她耳语几句。
江入画点了点头,就寻了个靠近窗户的空座,坐了下来。
而季倾歌,当然是又回到了之前的位置上面。
在路过季羡儿的身旁,季倾歌勾唇一笑,拿起了她面前的酒盏,淡声道:“羡儿,酒盏给姐姐一用。”
季羡儿有些摸不着头脑,但也没有说什么,点了点头,应了声“嗯”。
季倾歌就拿着那个酒盏,走到了应乐蓉身旁,坐了下来。
倒是看得应乐蓉一头雾水,她盯着季倾歌手中的杯子,不明白她这是吃错了什么药,明明眼前就有酒盏,怎的还去要别人的酒盏。
难不成她知道自己做了什么?
应乐蓉想到这里,心跳有些加速。
不过转念一想,又觉得不可能,除非她季倾歌生着三头六臂,更何况季倾歌方才是背对自己的,更不可能看到自己做了什么了。
想到这里,应乐蓉也放下了些心。
季倾歌在之前的椅子上面,坐了下来,紧接着便将手里的杯盏放在桌上,拿起桌上的酒壶,她在酒盏中倒满了满满的一杯酒。
她拇指和食指轻捏杯盏,然后,便将杯盏抬起,在应乐蓉惊愕的目光之下,她的手一歪……
将那满满的一杯酒,尽数的撒在了应乐蓉的胸口之处。
季倾歌的表情变化起来,变了又变,最后则是满满的不好意思。
她语带歉意,“对不起,应小姐,我不是故意的。”
说着,她从怀里面拿出手帕,便为应乐蓉擦拭了起来,甚至还吹了几下。
原本只是一块衣料湿了,在季倾歌的“擦拭”之后,位置越来越大。
此番已是冬日里,即便是屋内有暖炉,但应乐蓉还是忍不住就脸色苍白了起来。
偏偏这时,江入画嘀咕了一句,“这屋内的暖炉,似乎太热了些,”说完,便吩咐了丫鬟将窗子打开。
窗子打开,一阵凉风吹进来,不偏不倚,正好就吹到了应乐蓉的方向。
应乐蓉的脸色,不可抑制的就又白了几分。
而江入画却仿佛是没有看到应乐蓉的面色苍白,如同没事人一般的,自斟自饮,好不潇洒畅意。
这时,已经能听见外面傧相在高声唱道“一拜天地,”季倾歌仍旧在擦着应乐蓉身上的酒渍。
最后,她叹了一口气,抬起头对应乐蓉建议道:“应小姐,实在是不好意思呢,不如您下去换一件衣裳去?”
应乐蓉咬牙切齿的看了季倾歌一眼,随即看了一眼桌上被自己做了手脚的杯子,虽然很不情愿,但此刻,当真是冷啊。
又是一阵冷风吹来,应乐蓉忍不住就打了个哆嗦。
她想,应当是不会出什么意外了,便点了点头,似是从牙缝中挤出来的一般,“好。”
应乐蓉随丫鬟去换衣裳去了,季倾歌看着她的背影,消失在了自己的眼前。
她漫不经心的在椅子上面坐下,又将面前的酒盏,轻轻的推到了应乐蓉那边。
而将之前从羡儿那里拿来的酒盏,放在了那里,充当是原来的酒盏。
季倾歌勾着唇,将两个酒盏都斟满酒。
做好这一切之后,她的眼中闪着一丝满意的色彩。
不得不说,应乐蓉换衣换的还是很快的,不过一刻钟,便赶了回来。
她似乎有些累,在椅子上坐下来。
(/92179/92179813/1311535.html)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