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离漾有一表姐,一直痴痴地恋慕着她的这位堂兄。
即便是太子堂兄已经娶妻,依旧不肯死心,还妄想着要成为太子堂兄的侧妃……
钟离漾想到这里,就侧眸去寻表姐的身影,果然,看到她表姐一脸愤恨的望着她方才在看的方向。
钟离漾面色不改的收回视线。
她眯眼看着封沁抒,心里有些许的嫉妒,也不知晓这是哪里来的“狐媚子”,居然可以与太子哥哥坐在一边。
她身为太子的堂妹,南暻尊贵的郡主……还是堂堂秦王之女,却要与一群低贱的臣子,坐在一处。
原本,一些蛮不讲理的女子,在见到比自己生的美的女子时,就会产生一些厌恶的情绪。
此番,在种种原因的积累下,可以说钟离漾对封沁抒的厌恶情绪,已经上升到了一个最高的程度。
但其实,追根究底,还是封沁抒那张面容生的太过惹眼罢了。
“母妃,那是何人?”钟离漾问身旁的秦王妃。
秦王妃又如何知晓,她也是第一次见到封沁抒。
于是,秦王妃便又开口去问身旁的秦王爷。
秦王比钟离镜要大上五岁,如今已经留起了胡须。
加之他本人生的又有些彪悍,不似钟离镜那般的光风霁月,所以不免显得有些粗犷。
秦王在之前季倾歌与封誉来南暻的时候,有幸见过这对夫妻一面,也听说过凤邻的小郡主亲自来参加皇后娘娘千秋宴的事情。
他顺了顺自己下颌留的胡髯,看着封沁抒与那对夫妻相似至极的面容,开口道:“本王瞧着,应是凤邻的小郡主,逍遥王爷之女。”
秦王妃如实告知于钟离漾,钟离漾听了,不自觉的皱起眉来,身份竟然还如此的尊贵……
怪乎皇帝叔叔如此重视了。
有关于凤邻的逍遥王,以及逍遥王妃,她倒是听过一些这夫妻二人的事迹。
钟离漾没有想太久,便扬声道:“听闻凤邻的逍遥王爷才貌双全,逍遥王妃也有才女的名号,今日皇后婶婶的千秋宴,不知有没有荣幸,能请凤邻的小郡主为皇后婶婶表演一番呢?”
殿中一片哗然。
秦王妃实在是没想到,自家女儿的口中居然会蹦出来这么一句话,她只觉得一阵不妙,痛心疾首的看了一眼身侧的女儿。
卿落在听到秦王家的那个钟离漾提的第一句“皇后婶婶”,便意识到这丫头不能是有什么好事,在她说完一整句话之后,卿落微微的蹙了秀眉。
这秦王家的女儿,当真是愚不可及。
封沁抒冷不防的被提到了名字,还有些愣,只不过,听着语气,似乎是来者不善!
对方说的第一句,倒还算是人说的话,但后来的话就……
封沁抒抬眼去看对面,去看那此刻笑意盈盈,但笑的却有些挑衅的女子,只觉得面容很是陌生。
封沁抒挑了挑眉,心里面给对方下了一个定论:愚蠢!
让她堂堂的郡主,当众表演?
是挑衅无疑了。
当她是什么人,秦楼楚馆的姑娘吗?
封沁抒也不说话,因为,此刻根本就不必她出言。
她若是拒绝,那就成了她的“不给面子”。
而她若是真的表演……那就真的是将他们凤邻的脸都给丢尽了。
“钟离漾,你放肆!”
钟离镜缓缓放下手中的酒盏,慢条斯理的开口道。
钟离镜声音平静无波,但却透露着一股难以形容的气势,那是独属于上位者特有的气势。
听着钟离镜的话,钟离漾心里面一跳,手里面的银箸“啪嗒”一声,掉在了面前的桌上。
秦王最先反应过来,连忙起身,率先跟钟离镜告了罪,“陛下息怒,阿漾不懂事,臣会教训她的。”
秦王妃也连忙帮着求情,“陛下息怒,都是臣妾管教不严。”
钟离镜冷冷的看了这对夫妻一眼,没有说话,心里面为这夫妻二人感到悲哀。
这钟离漾当众犯蠢,已经不是第一次了,偏偏这二人还走到哪里,都喜欢带着这个蠢货。
钟离镜想,待以后有什么宴会,要记得不要再请秦王一家了。
钟离镜倒是没有再出言说钟离漾什么,但方才的一声斥责,已经让钟离漾丢尽了脸,一直到宴会结束,钟离漾那脸色始终是黑着的。
之后,各个国家的使臣,纷纷送上给卿落的礼物,这其中,尤以凤邻与北霁的礼物,最为别出心裁与珍贵。
凤邻的礼物,乃是出自于封誉之手,是一堆药膳,大多数都是一些可以强身健体,对身体有极大好处的。
这几年来,封誉常常会制作出这样的一些药材来,是从当年那本极其珍贵的孤本上面,学来的方子。
虽然药膳是极为稀疏平常之物,但因为是出自封誉之手,才愈显珍贵。
之后,是教坊司的几个歌舞类的节目,一场宫宴,便接近了尾声。
可以说,这场宴会,除了钟离漾搞出来的一点不愉快,大体上还是可以的。
既起到了南暻与各国联络感情的目的,也为卿落庆祝了她的生辰。
这场千秋宴,一直持续到了夜幕降临,才散了席。
封沁抒、封一诺几人回到驿馆之后,众人开始收拾行囊,明日一早便会出发回到凤邻。
慕辞非一直也再没有来寻封沁抒,封沁抒也乐得清闲。
但闲暇时候,不知道为何,心里面竟然有一股淡淡的失落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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