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这样的舒久安,舒久宁脸上的笑容一下子就没了,方才的骄傲得意统统化为不甘和不满,心里憋着一口气,差点咬碎了一口银牙。
这锦衣阁的人怎么回事,竟把舒久安那素净的襦裙绣制得比自己的襦裙还要亮眼!
这般用心的绣制,是舒久安特意吩咐的吗?
这还真不是,舒久安一向不在意这些。
而且舒久安的这襦裙,单看的话,还真的比不上舒久宁和舒玉璃的。
舒久安的襦裙不是最华丽,也不是最素净的,是在其中。
若是单看起来的话,这襦裙并不是很漂亮,与舒久宁和舒玉璃的身上的襦裙相比,显得有些中规中矩,只是襦裙上绣着的大红牡丹增添了些风采,让其变得有些亮眼而已。
这样的襦裙,虽单看很中规中矩,但也不是所有人都可以穿的,这襦裙很挑人,适合气质温婉端庄的女子。
若是别人穿着,那会显得有些俗气,压不住这襦裙,也不能将这襦裙的美展现出来,看着会十分的违和,会给人一种穿了别人衣裙的的感觉。
但,这穿在舒久安这类气质的女子身上,那便不一样了,可以将其优点全部展现出来,两者相辅相成。
而这襦裙格外适合舒久安,旁人一看,便只会觉得这襦裙合该是她的。
也是,毕竟这襦裙是为舒久安量身打造的。
杨掌柜起身,围在舒久安身边,由衷的夸赞。
“还是舒大小姐的气质好,这襦裙我原本没想让绣娘绣这些大红牡丹的,但茶白色过于素净,绣上其他的花纹也不怎么好看,我想着您的气质不凡,便斗胆让绣娘绣大红牡丹。”
“我还担心穿起来不好看,现在看来是我多虑了,这襦裙也只有您这般气质才能穿得好看。”
制作这件襦裙的绣娘,看着舒久安穿着这般好看,心里也十分的开心,夸赞的话如同竹筒倒豆子一般,一粒也不留的全部说了出来。
对于这些夸赞和恭维,舒久安没有迷失其中,依旧是沉静温婉的模样。
她笑道她们说道:“这也是你们锦衣阁的手艺好,能化腐朽为神奇,别家可没你们这本事。”
舒久安倒是很佩服杨掌柜,之前来送布料,和量尺寸的时候,不过短暂的相处了一会儿,便能吩咐手下的绣娘制作出最适合她们的衣物,能尽可能的贴合她们的相貌气质,将她们最好的一面能呈现出。
这样洞察细微的本事,真的很令人佩服。
其他的店铺,就算是想到了要在襦裙上绣大红牡丹,也不敢这般胆大的去绣,因为这比较冒险,若是客人不喜欢,或者是客人穿着不好看,那可就麻烦了。
一旁的舒久宁看着周围的人都围着舒久安,心里又开始不平衡了,方才还能维持得体的笑容,现在这脸上是一点笑容都没了。
为什么舒久安总是要压过她,为什么连这么小的一件事都要抢她的风头。
想到这儿,舒久宁看着舒久安的目光里多了一丝恨意。
这恨意虽是一闪而过,但刚好却被舒玉璃瞧见。
对此,舒玉璃很是诧异,她们不是嫡亲的姐妹吗?
舒久安那么的疼爱舒久宁,对她那么好,她怎么还会恨舒久安呢?
这其中发生了什么事情吗?
怀揣着这个疑惑,等衣裙修改完毕后,舒玉璃便让侍女将衣裙带回去,而她则去南院找罗伊。
...
舒玉璃将自己的发现一五一十的说给罗伊听,然后问道:“姨娘,你说她们之间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才会让她恨舒久安?”
罗伊趴在床上,小心翼翼的用手撑着脑袋,一脸的不屑,“能有什么事,嫉妒而已。”
“嫉妒?”舒玉璃不解,“她们是嫡亲姐妹,舒久安有的,她都有,舒久安还那般疼爱她,她为何会嫉妒,即便是嫉妒,也不至于会恨她呀!”
罗伊轻轻摇摇头,道:“你想得太简单了,女子的嫉妒心,一件很小的事情便能激起,即便对方是自己最亲近的人,也不可避免,只看自己能否调整的回去。”
“舒久宁是个什么性子,你也清楚,她自小就是被娇宠着长大,被很多人拥护着,她要什么有什么,所以养成了一个娇纵任性,争强好胜的性子,以她这性子,若是生了嫉妒之心,那是大概率收不回了的。”
罗伊也是看着她们长大的,她很清楚舒久宁是个什么样的性子。
“她一向不喜欢别人比她好,也不喜欢别人越过自己去,而舒久安除了长相不如她之外,样样都比她优秀,她一直活在舒久安的光环下,一开始她会以此为荣,但时间长了,她的心里便会不平衡。”
“然后,她就会拿自己和舒久安比,但凡有一点比不过,这心里的不平衡便会加深,渐渐的,她就会看舒久安不顺眼,嫉妒一个人久了,也就变成恨。”
舒玉璃自小就见到舒久安是如何疼爱舒久宁和舒久珵,那种全心全意的爱护之情,曾是舒玉璃所羡慕的。
所以一时间,舒玉璃有些难以理解舒久宁会因为这些而嫉妒舒久安。
罗伊见她还在思索,便又加了一句,“这世上多得是姐妹反目,兄弟相残的事情,更何况...”
说到这里,罗伊突然停顿了一下,然后提高了有些音量,“你操心这个做什么,管她是为何嫉妒,你只要知道这一点可以利用就行了。”
闻言,舒玉璃也就不再纠结这事,而是认真的罗伊商量如何利用这一点来对付舒久安。
罗伊落得如此,都是拜舒久安所赐,这个仇怎么能不报!
自从挨了那一百板子后,罗伊就只能趴在床上养伤,轻易不能动弹,不然必定会牵扯到后背的伤,让她疼得死去活来的。
成天这样趴着,她也不好过,很是难受,吃喝都是难事,更别说是其他的。
虽说在这南院,她的衣食住行方面都没有被苛待,但也比不得之前。
府中的下人也都是拜高踩低,以前她得势的时候,一个个的来奉承,现在她失势了,一个个都来作践她。
来伺候她的下人,脾气比主子的都还大,她使唤不动,受了不少气。
若非舒玉璃时不时的来照顾她,那两个下人肯定更嚣张。
这次伤口裂开,也是因为她被她们气很了,想要动手收拾,这才牵扯到伤口,导致其裂开。
罗伊严重怀疑,是舒久安指使这些下人来欺辱她。
还有,因为这事,她哥哥的官职被撸了,弟弟开的酒楼也关了,自己这些年来积攒的体己也没了。
若不是舒久安,这些根本不会发生,她绝对不会让舒久安好过。
在罗伊沉浸在怨恨中时,舒玉璃突然想起一件事,“姨娘,我觉得您之前说的事是真的,我觉得舒久安可能真的有情郎,我发现她现在竟开始刺绣了。”
上次在明春楼的雅间了,她注意到舒久安脸上那不同寻常的红晕,她觉得古怪,自己也想不明白,回来之后将情况仔仔细细的和罗伊说了。
罗伊听了之后,询问了一下那时的细节,便猜测舒久安可能是去见情郎了,所以特意避开她俩。
而舒久安回来后的一些奇怪表现也都印证了这一点。
现在舒久安居然拿起了针线开始刺绣,这让舒玉璃觉得罗伊的猜测是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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