岁朝当日,舒久安睡到自然醒了,然后才起来梳妆。
这个时候,舒久宁和舒玉璃都已经快收拾妥帖了,她们为了今日的宫宴盛装打扮。
只有舒久安还在慢吞吞的,一点儿都不着急。
并且她只打算简单的上一下妆,看着不失了礼数,又不会失体面就行了。
这样的宫宴,舒久安上一世作为摄政王妃的时候,经常参加,早就习以为常。
若是圣上和太后给穆清朗选妃的人选中,没有排除她,那么她倒是会重视。
只可惜,因为圣上的疑心太重,她被排除在外,就算是盛装打扮,也是无用,所以还是平常心对待。
只需要穿戴合理,不失礼数,以及时刻注意谨言慎行那基本上便没什么问题。
毕竟是宫宴,有诸多忌讳,一句话说得不对,那都是祸端。
这种宫宴一般都是下午才开始,因着是过节,是没有宵禁,所以这种宫宴可以到很晚。
但具体什么时候结束,那还是圣上和太后说得算。
舒久安一边思索宫宴上需要注意的地方,一边上妆。
“小姐,今日要梳个什么样的发髻?”
舒久安的发髻一向都是叶心梳的,她平时不怎么喜欢怎么复杂的发髻,所以一般都是梳单螺髻,然后插上一些发簪或是珠钗便是。
但今日是去参加宫宴,总不能和平常一样简单。
舒久安想了想,便说道:“就梳垂鬟分肖髻,首饰就用那日从白玉阁买回来的那几样,差不多也够了,若是不够,你看着来吧。”
戴什么首饰都没关系,但穆清朗给她挑选的这些首饰得戴上,这样才不辜负穆清朗的心意。
她这不在意的样子让叶心有些无奈,这是去参加宫宴,看小姐这个样子就像是普通的出门逛街一般?
但叶心知道自家小姐就是这么一个性子,所以也不再多说什么,开始着手给舒久安梳发髻。
然后便把牡丹纹玉簪,和金牡丹珠花步摇插在舒久安的发髻上。
但头上就插这两样收首饰有些过于简单,于是,叶心又从盒子里挑了个镂空兰花珠钗,和累丝珠钗。
叶心弄好时,舒久安也上完了妆,然后便将那红翡翠滴珠耳环戴在耳上。
在将那一对鎏金包铜嵌宝白玉镯戴上时,她如前世那般习惯性的一只手上戴一只。
叶心见状,连忙提醒,“小姐,错了!”
闻言,舒久安这才反应过来,她现在还是未嫁之身,也未曾定亲,这手镯不宜两只手都戴。
于是,她连忙将右手上的摘下,一起戴到左手上,然后笑着说道,“果然好久不戴手镯了,都忘了这回事了。”
叶心不疑有他,也跟着笑道:“小姐总算是意识到自己平素有多打扮得有多简单了,这些首饰都是买来佩戴的,可小姐倒好,都放在盒子里积灰,白白浪费了这些精美的首饰。”
看着叶心这不赞同的样子,舒久安也起了玩笑的心思,“是是是,是我的不是,我不该浪费这些首饰,不该让它们在角落里积灰,这样暴殄天物的行为,我以后不会了,定会打扮得花枝招展的。”
也是,这大好的年纪,就该打扮得漂漂亮亮的,这样才不辜负年轻的自己。
叶心无奈,“小姐,您又开玩笑,这个词怎么能这么用呢?”
她们两个正闲聊着,语气轻松,表情随意,一如往常,一点儿也不像是要去参加宫宴的人。
这时,一个着急的传来。
“小姐,不好了!”
舒久安转过头去,看着既着急又气愤的春琴,问道:“发生什么事了,怎么气成这样?”
春琴虽性子欢脱了些,不够沉稳,但在小事上还是稳得住的,现在这个样子,莫不是遇到了什么重要的事情。
春琴将那套茶白色牡丹绣花襦裙递到舒久安的面前,“小姐,这锦衣阁的太不用心了,这襦裙都炸线,裂了好大的口子,而且上面的牡丹绣花竟然染色了,变得脏兮兮的。”
“这襦裙小姐就只穿过一次,现在却都变成这个样子,另外一套也这个样子,这样您要穿什么去参加宫宴啊?”
听到这里,叶心的眉头也拧了起来,连忙将那襦裙拿过来查看,见真的和春琴说得一般无二时,也怒了。
“这锦衣阁也太不像话了,竟然做出这这样劣质的衣裙来糊弄小姐,真是太过分了。”
对此,舒久安一点儿也不生气,反倒是安抚她们两个。
“襦裙坏了就坏了,又不是什么大事,左右我的衣裙也多了,去拿一件得体的来便是了,用不着生气。”
看着她这个样子,春琴很是不解,也很不赞同。
“小姐,您怎么一点儿也不生气呢?锦衣阁的人都这般糊弄在咱们了,咱们可不能就这么算了,明日奴婢便去把锦衣阁的杨掌柜叫来,讨个说法。”
舒久安淡淡的说道:“这襦裙的坏了又不干锦衣阁的事情,何苦去为难她们?”
“什么意思,怎么就和她们没关系了?”
春琴一时间没想明白,有些疑惑。
但一旁的叶心却明白了,“小姐,您是说,这襦裙是有人故意弄坏的?”
这襦裙送来的那日是好好的,她们都亲眼瞧着的,可这才过了三日,这襦裙就变成这个样子,若不是锦衣阁的人掉包了,那这襦裙只能是被人故意毁坏的。
可那日,她们都瞧着的,锦衣阁的人离开时,也没拿什么东西,不可能是被掉包。
而且,舒久宁和舒玉璃的襦裙都没什么问题,怎么单单是舒久安的襦裙出问题了?
锦衣阁做得都是盛京中达官贵人的生意,用的是上好的布料,绣制衣物的都是最好的绣娘,可不会用什么劣质东西来糊弄客人。
不然这要是随便惹到了一个人,那锦衣阁可没什么好日子过。
锦衣阁虽然有靠山罩着,但为了以后长远的发展,也不会做出什么店大欺主的事情来。
所以这只能是后者!
舒久安见她明白了,便满意的点点头。
春琴在听了叶心话后,也明白了是怎么一回事。
看着一派从容的舒久安,叶心有了个猜测,然后便问道:“小姐,您知道这襦裙是谁毁坏,而且早知道这襦裙会被毁坏?”
舒久安没说话,只是点了点头。
这襦裙被毁坏,是她意料之中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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