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宛是舒大人的妾室,住在南院旁边的静尘院里!”
听着阿七这么一提,舒久安便想起来这柳宛是谁了。
柳宛,是舒闵未成婚前的通房。
舒闵成婚时,顾忌着赵景姝,便将她送去庄子。
赵景姝嫁过来后,在下人的口中知道她的存在。
赵景姝想着她伺候舒闵多年,而自己又刚嫁入舒府,一切都很生疏,便将派人从庄子将她接回来,并抬为姨娘,让她继续伺候舒闵,同时也给自己搭把手。
在几个姨娘中,柳宛不是很得舒闵的宠,但因着是伺候舒闵的老人,赵景姝也时常帮衬,她的日子也还过得去。
在罗伊怀着舒玉阳的时候,她也怀孕了,但她运气不好,被另一个姨娘撞了一下,重重的摔在地上,然后孩子就没了。
那个撞她的姨娘因此被舒闵发卖了出去,此后,府里也就只剩下罗伊和柳宛两个姨娘。
但柳宛因为孩子没了,伤心欲绝,一直走不出来。
为了她那没机会出世的孩子能早日投胎往生,她便请了一尊佛像在房里,日夜诵经。
若非有要求,她基本上是不会从自己院子里出来,赵景姝可怜她的遭遇,又见她执着,便随了她去。
本以为,她要不了几年便能从失去孩子的阴影中走出来的,不曾想,她这十几年来都是如此。
赵景姝在世的时候,舒久安一个月还能见过她来请安几次,可赵景姝去世后,舒久安就很少再见到,她都龟缩在自己的院子里,存在感极低,就像是一个透明人。
以至于,舒久安都快忘记有这么一个人的存在。
若不是每月还要发她的月银,那舒久安真的是要忘记了她。
所以,这乍一听阿七说起柳宛,舒久安才会一时间没想起来这人是谁。
现在经阿七的提醒,舒久安是想起来了这么一个人的存在。
舒久安很诧异,府里这几日里闹出来的事情,怎么会是她做的,这不应该是罗伊的手笔吗?
想到这里,舒久安便问道:“你确定是她身边的嬷嬷做的,不是罗氏陷害?”
舒久安有些不相信这事是柳姨娘做的,她都把自己关在静尘院这么多年,对外面的事情都不感兴趣,离剃度出家只差那么一步,现在怎么可能会搞出这些事情来?
而南院和静尘院离得很近,罗伊要是想陷害她,也不是什么难事。
“我确定这事是她吩咐自己的嬷嬷去做的,不是罗氏陷害?”
这事,阿七也很纳闷!
她一开始查这事的时候,很快查到那锦鲤的死和绿植的枯萎是被下了药的原因,但没查到是什么人干的,也没查到舒府有人买过这些药物,让她很奇怪。
还是昨晚暗一帮忙盯了一晚上,发现那黑影闪到静尘院去,阿七这才发现这些事都是柳宛身边的嬷嬷干的。
一开始她和舒久安一样不相信,也怀疑是罗伊陷害的柳宛。
可她又仔细的查了之后,确定这事是柳宛吩咐做的。
听完阿七说的这些话后,舒久安还是有些不太相信。
柳宛吃斋念佛,不问世事多年,怎么会突然搞这些小动作呢,她的目的是什么?
她总感觉这事有些蹊跷,明明从舒玉璃今日的表现来看,这事和她们脱不了关系。
看来要想知道是怎么一回事,还得是等那所谓的大师被请进舒府里来之后才能弄明白。
想到这里,舒久安便说道:“你再查查柳姨娘,看看还有没有什么疑点,还有,罗氏也得查一查,我总感觉这事和她脱不了干系。”
“是,小姐!”
在阿七准备去做事的时候,舒久安突然想起一件事来,然后便叫住了阿七。
“对了,罗氏身上的伤是怎么回事,怎么到现在都没多少起色?”
虽然罗伊挨了一百板子,但都过去一段时间了,而且,舒久安给罗伊的药都是上好的,没道理她身上的伤会如此,这就有些说不过去啊!
她只是在吃食方面做手脚,让罗伊伤好了之后,会留下很多祛不掉的疤而已,也没做其他的呀,罗伊的伤怎么会是这么一个情况?
阿七想了想,说道:“可能是她乱用药的原因吧,她为了伤能好得快,也为了能祛疤,用了好多的药,那些药我看了一眼,混在一起用,对伤势的恢复有碍,还有不小的副作用。”
“原来是这样啊!”
听到这里,舒久安便没有纠结这事,毕竟阿七懂药理,这方面比她清楚。
随后,她便让阿七下去做事了。
阿七出了屋子后,稍微松了一口气,还好舒久安没怀疑。
罗伊身上的伤一直没好,诚然是有她自己乱用药的缘故,但更多的还是因为阿七给她下毒了,这是穆清朗吩咐的。
穆清朗之前知道罗伊对舒久安的那些算计后,盛怒不已,恨不得杀了罗伊泄愤,但想着舒久安不希望罗伊那么早死,所以他便吩咐阿七给罗伊下毒,让罗伊生不如死。
阿七下的药,能让罗伊的伤恢复缓慢,还能将她伤口带来的疼痛放大数倍,让她痛不欲生。
而穆清朗不希望舒久安看到自己阴狠的一面,怕吓到舒久安,所以吩咐阿七不准透露出去,也不能让舒久安察觉到。
....
寿康宫
下了早朝后,太后便差人把穆清朗叫了过来。
“怎么样,东西送了吗?”
那套头面,是她生下穆清朗到时候,先皇赏给赐她的。
她没带过几次,便收了起来,想着等以后穆清朗娶妻了,便将那头面给对方当见面礼。
等了那么些年,总算是等到这个时候了。
本来,她是想等赐婚的懿旨下去后,召舒久安进宫,再把那头面亲手给舒久安,但是她有些等不住,索性就提前给了。
正好也能帮穆清朗在赵宏阔等人面前留下一些好印象,也能彰显皇家对舒久安的看重。
她可是清楚赵宏阔等人对舒久安有多宝贝,穆清朗这不声不响的拐走了舒久安,他们多半是不会对穆清朗有好感。
她这个做母亲的,自然是要帮帮穆清朗了。
“送了,您的吩咐,儿臣岂敢拖延!”穆清朗的语气轻松,听起来心情很是不错。
太后见状,忍不住打趣道:“果然是要娶媳妇的人,变化就是大,以前可是很少见你这么和哀家说话,以前你都是一板一眼,脸上还没什么表情,很是严肃,让人都不敢和你多说些什么。”
“儿臣行军打仗,自然是严肃些好。”
闻言,太后瞪了他一眼,“话是这样没错,但面对哀家的时候,你也犯不着这样吧!”
穆清朗:“是儿臣的不是,还请母后责罚!”
“算了,哀家大人有大量,就饶了你这次。”
说着,他们都忍不住笑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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