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舒久安预想的一样,这八字胡子的道士在得到她的生辰八字后,装模作样的算了一下,便得出了一个和郭青芸差不多的命数。
“施主,你命里带煞,体虚多病,有早夭之迹,克亲之嫌,若与那位郭施主相遇,府上将灾祸不断,永无宁日,施主为着自己的性命,和为家人着想应当早早的远离俗世。”
这不就是变相的劝她出家嘛!
罗伊这是想一箭双雕,既要阻止舒闵娶新夫人,又要报复她。
若是今日之事再传出来,那她以后可没有什么好日子过,旁人就算是不相信,这心里也会有所芥蒂。
而舒闵这么在乎自己的利益,若是信了这话,那就算是不让她出家,也会将她打发得远远的,到时候,罗伊想对付她也就容易很多了。
不得不说,罗伊这招够毒的。
舒闵他们几个听了这道士的话,都齐齐将看向舒久安,目光惊疑。
舒久宁心中暗喜,若真是这样,那这府里也就没有人能压在她头上,而外祖他们知道这事多半也不会再想着舒久安,到时候他们的目光就只会看得到她,也不会再有人来分她的宠爱。
想到这里,她掩去心中的喜色,装作担忧的样子,开口询问,想要确定这是真的还是假的。
“大师,你是不是算错了,我长姐怎么可能会是这样的命数。”
道士又甩了一下拂尘,一脸郑重的说道:“贫道修行多年,不说有多大本事,但推算命数这点本事还是有的。”
听到这里,舒久宁心里很满意,此刻都开始幻想舒久安不在了之后,自己独享外祖他们疼爱的场景。
而舒闵见这道士说得笃定,虽然没说什么,但却便默默的往后挪了一步。
随后,舒久宁便假惺惺的开口,“长姐,你自上次病好后,身体就变得很虚弱,而随着父亲的婚期将近,府里就发生了这么多的事情,想来大师说的都是真的。”
“长姐,我不想看到你出事,为了你的性命,你要不就搬到庄子,或者别院里去吧,先保住性命要紧,你不用担心,我们会时常来看你的。”
“是啊,长姐!”一旁的舒玉璃也跟着附和,全然一副为了舒久安着想的模样,但她心里的欢喜却一点儿也不比舒久宁少,甚至要比舒久宁要更开心。
舒闵没开口,但看他的模样,显然是默认了她们的说辞。
他不开口,是怕镇国大将军府的人知道后找他麻烦,所以便只能是这个默认的态度。
看着他们迫不及待的想要把舒久安赶出去的模样,阿七和叶心几人,是相当的愤怒。
就算他们不知道这是有人算计,但他们这想都没想,也没问问有什么法子可以避免,就着急忙慌的要将小姐赶出去的模样的,真的是让人气得火冒三丈。
舒玉璃也就算了,毕竟这事就是她和罗伊一起算计的,但是老爷和三小姐这样就太过分了。
三小姐从小就被小姐宠着爱着,要什么给什么,小姐对三小姐那么好,可三小姐却是第一个开口要将小姐赶出去,还做出这副假惺惺的模样出来,可真的是太令人心寒了。
阿七现在总算是明白了,为什么一向疼爱弟妹的小姐,为什么会突然不待见舒久宁,还和舒久宁生分至此。
敢情是小姐发现了舒久宁这个人太没良心了,想必小姐是被寒了心,所以才会不待见舒久宁。
想到这儿,阿七便担忧的看向舒久安,但却看到了舒久安笑了出来。
见状,阿七愣了,怎么和想象中的有点不太一样啊,说好的伤心难过呢?
舒久宁他们看着她这个模样,都有些疑惑,都这么一个情况,她怎么还能笑得出来,难道是因为接受不了这个情况,所以有些失心疯了?
舒玉璃疑惑的问道:“长姐,你....笑什么啊?”
明明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情,为什么她看着舒久安现在这个样子,心里却很不安呢?
舒久安笑过了之后,便抬眸看着他们,眼里满是嘲讽,“我笑一个江湖骗子的胡言乱语,竟然让你们这般深信不疑。”
她眼里的嘲讽意味过于明显,看着他们的眼神也像是在看傻子,让他们一下子就怒了。
舒久宁立即反驳,“长姐,我知道你一时间很难接受这个事实,但你也用不着这般诋毁大师,我都和你说过了,这大师很厉害的,在盛京很有名的,你怎么就是不相信呢!”
那道士也没有为自己辩解,就拿着浮尘,在一旁站着,端得是一副被人诋毁了却不与人计较的高洁模样。
“真是愚不可及,蠢得无可救药,被人卖了还给人数钱。”
这场算计是舒玉璃和其母一起策划,这道士也是舒玉璃诱导舒久宁去找来的,可在前面冲锋陷阵的却是舒久宁,舒玉璃一直躲在背后。
对此,舒久宁愣是一点儿都没发觉,还沾沾得意,不是蠢是什么。
舒久安一边说,一边摇摇头,然后在舒久宁还没反应过来之前,就直接这道士的身份背景说了出来。
“宋一扬,太玄观阳辉道长的外门弟子,五年前因偷窃香客财物被赶出了太玄观,此后便改名换姓,游走在盛京各地,打着给那些大户人家驱邪的名头,参与着一场场后宅阴私,不断敛财。”
上次因着赵明辉的提醒,舒久安便让阿七查了这个道士,没用多久便查出来了。
这道士就是个惯犯,做惯了这些事情,也难怪罗伊他们会找他来。
他的做的事情都是见不得人的,那些找他办事的人也就会说出来,也就让他有了不小的名声,不知情者,真的以为他是个厉害的大师。
“他靠着这样的方式赚了不少钱,如今都在这买寸土寸金的盛京,买上了一个三进三出的大宅院,伺候的丫鬟婆子不少,好像还有妻妾。”
说着,舒久安便看向了这个明显有些慌了的道士,目光凌厉,“我说得可对啊,杨毅松,杨大师!”
从舒久安一开始叫出他的真名时,他就有些慌了,更别说舒久安后面说的这些,更是让他慌乱得连拂尘都拿不稳,额头上开始冒着细细密密的冷汗。
一旁的舒玉璃,也没好到哪里去,她很是惊慌,怎么也没想到舒久安会知道这些。
舒久安都知道这些了,那是不是说明其他的事情,舒久安也知道了?
虽然舒久安都把宋一扬的老底给揭了,但他还是死鸭子嘴硬,“简直是胡言乱语,一派胡言,念施主刚遭受打击,心情不稳,贫道不与你计较。”
舒闵虽然信这些,但也不是傻子,他压下心中的怒气问舒久安,“这是怎么一回事,你说的是真的,还是胡编乱造的?”
“父亲,前几日大表哥来给我送首饰的时候,提到过舒府附近有一个奇怪的道士在徘徊,让我留心,所以我就派人去查,我方才所说句句属实,父亲若是不信,可派人去查。”
“我都能轻松查到的事情,想必对于断案无数的您来说,应该也不难,您可以先把人抓起来审问!”
虽然舒久安是一脸的平静,但舒闵听着这话,却觉得有种被舒久安嘲讽和看不起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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