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到大将军府后,陈素就拉着舒久珵左看看右看看。
“久珵,几个月不见,你长高了,也壮实了不少,可见这几个月你受苦了。”
看着舒久珵的这些变化,陈素一脸的欣慰,但眼底里也带着心疼。
舒久珵扶着陈素到一旁坐着,然后呲着牙笑得没心没肺。
“外祖母,我没吃多少苦,比起表哥表弟他们,我差远了,这对我是好事,能让我变得优秀,哪里是受苦了!”
舒久珵说的是大实话,大将军府孙子辈都是男丁,打小就开始习武,然后在军营里待着,和那些士兵一起训练,几个表哥也上过战场。
和他们比起,舒久珵真的差远了。
听着他这话,陈素心里直感叹他长大了,懂事了。
“好孩子,你比以前懂事了,也不枉费你姐姐当时极力送你去军营。”
“我知道,我一直记着长姐的好,要不是长姐,我现在还浑浑噩噩,像那些纨绔子弟一般,只靠着祖辈的封荫庇护,我会努力的挣得一个好的前程出来。”
舒久珵这话,又让陈素感叹了一番,她又拉着舒久珵说了一会儿,然后便让他去书房找赵宏阔。
对于赵宏阔,舒久珵是又敬又怕,陈素一说让他去找赵宏阔,他顿时收起了自己嬉皮笑脸的样子,表情严肃,态度变得格外的端正,变得特别乖。
看得陈素和舒久安,直笑个不停。
等舒久珵离开后,房里欢快轻松的气氛渐渐变得压抑起来。
陈素将房里伺候的人都遣了出去,准备和舒久安说正事,但这事有些沉重,一时间她们谁都没有开口,
过了一会儿,陈素这才开口,“昨晚的情况怎么样了?”
“就是我们所怀疑的那样,母亲的死和他有关。”
舒久安沉着脸,将昨晚舒闵的表现一五一十的说了出来。
之前,舒久安把舒久宁被调换的事情透露给陈素知道时,陈素愤怒的同时,也不由的怀疑起了赵景姝的死。
陈素在盛京待了几十年,接触过不少阴暗的事情,即便她自己没亲身经历过,但也见识过不少,有些事情她下意识的就会阴谋论。
在听了舒久安说的事情后,以往接触过的阴暗事,让她第一时间就怀疑起了赵景姝的死不简单。
毕竟,以前陈素注意到了些可疑的地方,但碍于舒久安他们姐弟三人,陈素也没有细查。
当年,赵景姝生产后,陈素去照看过些时日。
那个时候,陈素也注意到了赵景姝身边伺候的人换了一些,但她当时只顾着赵景姝的身体,就没怎么在意。
当时,赵景姝因为自己没有缘由的不喜欢舒久宁这一点儿而感到愧疚和难过。
她对舒久宁的不喜,没有由来,就是不喜欢,也不愿意去接触。
赵景姝有些难以接受她不爱自己孩子的这一点,她努力的去改了,尝试着去亲近舒久宁,试图找到那种母女间的天性。
但都没用,为此,她一度陷入自责和自我厌弃中。
她本来就因双生子而伤了身子,在坐月子期间,又陷入这么一个情绪中,郁结于心,导致身体的情况更加的不好了。
陈素见她的身体越来越不好,心里很是着急,自然也就管不了别的事情。
虽然陈素也不知道是因为什么,才让赵景姝不喜欢舒久宁,但为了赵景姝的身体着想,陈素想着不喜欢就不喜欢吧,没有什么能比她的身体重要。
所以陈素去开解她,说这是正常的情况,因为她生了孩子遭了罪,所以会下意识的对孩子不满,这很多人都这样。
陈素这一开解,倒是有些用处,而陈素又想办法转移了赵景姝的注意,她渐渐的也就没有在纠结这事,也不强迫自己去亲近舒久宁。
后来赵景姝经过几年的调养,身体有了些好转,一切都往好的地方去。
有一次,赵景姝去看望陈素他们的时候,突然和陈素提起了自己不喜欢舒久宁的这事,言语间似乎透露着,她明白了自己为什么不喜欢这个孩子的原因。
陈素追问,但她没说,只说等找到答案了会第一时间告诉他们的。
所以陈素也没继续追问,只等着赵景姝来告诉自己,而陈素那时也没有多想,只是以为赵景姝想通了,释怀了。
但陈素没等到赵景姝来告诉自己,只等到了快要不行的消息。
他们去看望的时候,赵景姝躺在床上,神志不清,嘴里偶尔念叨着舒久宁的名字,还说了些胡话,一看就是不好的样子。
果然,没几日,赵景姝便去了。
那个时候,陈素质问舒闵,为什么不及早一点告诉他们这事。
舒闵一脸悲痛的说,一开始赵景姝只是着了凉,染了风寒,他以为只是小病,喝几副药就好,便没怎么在意,却不想这病情一直不见好,赵景姝的身体也日渐衰弱下去。
等找了御医来看仔细的看了一遍,却发现赵景姝是因为着凉引发了以前的旧疾,导致身体彻底垮了,无力回天。
赵景姝不愿意陈素他们忧心,这才不让舒闵告诉他们。
那时赵景姝神志不清,他们不能从赵景姝哪里得知,只能是舒闵说什么就是什么。
而他们也都沉浸在赵景姝快要去了的痛苦中,没心情去想别的事情。
等赵景姝的丧事办完了,他们回过神来,怀疑舒闵似乎是有意隐瞒赵景姝病情,便派人去查了。
但也没查出去什么来,所以也就不了了之了。
之后,他们的关注点都在舒久安他们三姐弟身上,自然也就没有继续在意这些事。
直到如今,舒久安和陈素说了,舒久宁是被调换的事情,陈素这才把以前的事情仔仔细细的想了一遍,这才把以前注意到的疑点给重新翻出来。
然后,也就越发的觉得赵景姝的病情的不一般,她的死也没那么简单。
在知道舒久宁是被调换的事情后,陈素就和舒久安是一样的想法,觉得赵景姝的死和舒闵有关。
但她们并没有任何证据,目前舒久安也没查到什么线索。
商量的时候,陈素提出可以想个办法来诈一诈舒闵。
舒久安一听,便就想着可以写仿造赵景姝的笔迹一封信,在上面留下些似是而非的线索,将其做旧,假装是赵景姝写的,一直被藏起来。
然后她就说,这是她清点赵景姝的旧物时,找到的。
陈素赞同这个方法,但她觉得可以在加上点些东西。
陈素想起赵景姝从小就喜欢玩的拆字游戏,就是把字全部拆分,然后在和周围的某一个字组成新的字,需要拆的几个字,重新组合,会得到一句话。
拆分的字和哪一个字组合,看被拆分的那个字的笔画有多少。
而这个拆字游戏,赵景姝在嫁给舒闵后,也玩过一两次。
所以陈素就让舒久安用赵景姝笔迹写信时,在信上写下几个需要拆的字,将它们写在一旁,最后把信做,不懂的人怎么都看不懂,懂得人,一眼就能注意到。
当然,那几个字拆了之后,组成的话很隐晦,没有直接的说明什么,但却能让心虚之人露出马脚。
事实证明,这个方法的确很管用,昨晚舒闵看到那信后,不就露出了马脚吗!
而那封信毕竟是假的,初看时不会怀疑什么,但仔细看的话就不一定了。
所以昨晚舒久安趁着昨晚的时候,将那信拿出来,然后故意激怒舒久宁,让舒久宁在适当的时候把信给撕了。
舒闵是不希望那封信存在的,所以那信被撕毁了,他只会觉得高兴和松了一口气,其他的根本就不会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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