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响起的声音像是什么爪子在磨的声音,门外传来的却是敲门声。
舒久安没有贸然的去开门,而是先去开了窗,她担心门外的不是阿七他们,所以还是谨慎一些比较好。
一打开窗,一个白色的毛茸茸的身影便跳了进来,准备扑向舒久安,但临了临了还是忍住,就只是开心的在舒久安的腿边蹭来蹭去,看起来很是兴奋。
舒久安蹲下来抱了抱小白,也是一脸的开心,她低声凑在小白的耳边,说道:“小白你真厉害,等回去后,我给你加餐。”
小白意识到现在不能发出太大的声音,所以即便是很开心,也只是轻轻的哼了一声,然后蹭了蹭舒久安的脸,以示回应。
看着小白乖巧的样子,舒久安又忍不住揉了揉它的脸。
而门外敲门声还在响起!
“笃笃笃...”
那敲门声就轻,敲了三下后,隔了几息,又敲了三下。
舒久安揉了揉小白的是脸后,就带着小白轻手轻脚的到了门边,想看看外面敲门的人是谁?
而此时,门外的人也感觉到了有人在门边站着,便压低着声音说道:“客官,小的是来送热水的。”
听着这熟悉的声音后,舒久安的最后一点顾虑就被打消了,然后便小心的打开了房门。
一开门,就见门口一个小二打扮的男人,看着有些眼熟。
因为久不见人看没门,在门口端着热水站着的阿七,心里生出了警惕,不由的握紧了手里藏的刀,随时准备动手。
但看到开门的是舒久安后,阿七的眼前顿时就是一亮,然后便松了一口气,手上握着的刀也不由放松了。
“王妃!”
听着这声音,舒久安这才敢确定这一副小二打扮的男人竟然是阿七。
不得不说,装扮得很是成功,她一开始都没认出来,不过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
舒久安用食指竖在嘴边,示意阿七先不要声张,先进来在说。
阿七点了点头,不着痕迹的左右看了一下,确定周围没什么人后,便端着热水跟着舒久安走了进去。
等阿七走了进来后,舒久安便把门给关严实了,然后便问道:“外面情况怎么样了?”
阿七没着急回答舒久安的话,而是先上下打量着舒久安,确定舒久安没什么大碍后,这才开始汇报情况。
毕竟舒久安是穆清朗的心头肉,阿七很清楚舒久安在穆清朗的心中有多重要.
舒久安决定以身犯险,她没劝住,要是舒久安出什么意外,那她绝对是得一死谢罪。
“原和公主的人都已经被我们控制住了,全部都捆了起来,堵上嘴,扔在柴房里了,有两个兄弟看守着。”
在客栈这样人多的地方,他们不好打起来,所以就以其人之道还至其人之身,直接用药。
阿七他们用无色无味的药,下在他们吃的东西里,成功的把原和公主的人给撂倒了。
原和公主的那些人倒是警惕,客栈里做的吃食,他们都不吃,要么是自己做,要么就是吃自带的干粮。
阿七他们几个,费了一会儿功夫,才把药都给原和公主的人用上。
把人给撂倒了之后,阿七担心舒久安没能把原和公主给放到,所以便装扮成小二的样子,假装是来送热水的。
现在看来,她是白担心一场了。
这原和公主比她想象中的要好对付嘛!
虽然阿七没把这话说出来,但舒久安瞧着她打量原和公主的目光时,也就明白了在想什么了。
也幸亏原和公主现在是躺着不能动弹,看不到阿七的目光,不然绝对是要被气坏的。
阿七收回目光,问道:“王妃,您弄明白了原和公主的目的是什么了吗?”
舒久安点头,抹去了原和公主后面说的从梦里预知未来的所有事情,就只说了前面的。
"弄明白了,她一早就知道大景和北漠会打起来,也猜到圣上会派殿下会去带兵前去,所有她便想把我给掳走,用我来要挟殿下,东邵国不希望这一仗那么快就打完了。”
听到这里,阿七便明白了,东邵国这是想趁着大景和北漠打仗期间侵扰大景。
阿七气愤的说道:“东邵国果真是一如既往的阴险,竟是会用这些手段!”
看着阿七愤怒的样子,舒久安安抚道:“东邵国的阴险也不是一日两日了,好在咱们早有准备,没让他们成功,所以不用太生气。”
在床上躺着,不能动弹,说话也细如蚊蝇的原和公主,就这么听着她俩议论东邵国阴险无耻。
她很想说,她这么大的一个人还在这里躺着呢,她俩说东邵国的坏话时就不能离远一点,躲着一点吗?
她的想法,舒久安和阿七都没注意,也没空去注意,就算注意到了,也不会有任何改变。
阿七骂了东邵国几句后,便说道:“幸好王妃你早有准备,没让原和公主拿到您的东西,不然殿下可能真的会中计。”
穆清朗把舒久安当成眼珠子似的,要是看到舒久安的手帕和发簪在敌国将领的手中,定是会受到影响的。
原和公主听到这里,瞳孔微缩,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她拿到的手帕和发簪都是假得不成?
其实那两样东西也不算是假的,只不过和舒久安扯不上太大的关系。
原和公主对舒久安不是很了解,舒久安基本上不会给自己绣任何东西,一般只给穆清朗绣,她用的手帕香囊之类的,要么是叶心和春琴,要么就是绣娘绣的。
所以,那日原和公主以手帕之交为由拿去的手帕,是绣娘新绣的。
要不是因为这样,她也不会那么大方的把手帕给了原和公主。
而原和公主以为舒久安簪花为由拿走的牡丹发簪,也并不是穆清朗亲手给她打造的那一只发簪。
那只是她让人去街上买来的,样式远远看去和穆清朗亲手给她打造的那只有些相像。
那个时候,舒久安并不知道原和公主要拿她的玉簪,她只是隐隐觉得原和公主要和她去慈安寺是想做些什么,所以就做了些防备,把该想的都想到了。
所以,即便原和公主派人那两样东西送到北境去,也威胁不到穆清朗,只怕穆清朗还会觉得莫名其妙。
原和公主听到这里,即便是她早有猜测,可还是忍不住暗骂几声。
得了,她又白忙活一场!
阿七看了看外面已经完全暗下来了天,问道:“王妃,我们是歇一晚再回去,还是连夜赶路?”
“此地不宜久留,还是尽早离开的好。”
虽然夜路不好走,但舒久安不确定原和公主有没有什么接应的人,所以还是赶紧离开才行。
对此,阿七也表示赞同,她和舒久安说了几句话后,便出去安排一下,让兄弟们收拾收拾,然后离开。
而舒久安也收拾了一下,她在房间里翻找了一下,把原和公主的包袱和箱子都给翻了出来。
在床上躺着的原和公主,看着舒久安翻出了一个木盒子时,心都提了起来,内心里祈祷舒久安不要打开。
但舒久安就是奔着这东西来的,怎么可能不打开。
盒子打开时,只点了几颗蜡烛的屋里,瞬间就变得亮堂了起来。
舒久安有些被闪到了眼睛,不由的闭上了眼睛。
等眼睛的不适缓和之后,这才睁开眼睛仔细的打量着盒子里这熠熠生辉的凤冠。
“不愧是东邵国的珍宝,百闻不如一见,果然很漂亮!”
在听说这顶凤冠时,舒久安就在想这凤冠到底长什么样,能有多漂亮?
没想到实物竟这般超乎她的想象,让她找不到合适的形容词来形容这凤冠华丽和夺目,就感觉很惊艳。
观赏了一下后,舒久安这才感叹的把盒子盖上,准备一会儿就带走。
原和公主的目光一直死死的盯着舒久安,眼里难掩的愤怒和震惊,情绪也十分的激动。
舒久安感受到了她灼灼的目光,便回头看了过去,然后看见了她这个样子,而且她的嘴也一张一合的,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于是,舒久安便抱着那盒子来到床边,凑到她身边,仔细的听一听她在说什么。
“你怎么知道我把那凤冠掉包了?”
别的事情,她可以理解,可这凤冠的事情她不理解。
舒久安从头到尾都没接触过这凤冠,怎么会知道他们把凤冠掉包了,又怎么知道凤冠在她这里?
“你是个有野心的人,你怎么可能会把这象征着女皇身份的凤冠交出去,这事出反常必有妖出处,你这么干脆,一定有古怪。”
更别说,东邵国缩短了一半的时间,这么着急的把凤冠送来,这更加让舒久安觉得古怪。
所以,在东邵国把真的凤冠奉上来,但又没有立即上交的时候。
舒久安就知道原和公主他们多半是想趁机掉包,把字据拿走后,然后带着真的凤冠回东邵国。
而这掉包了的凤冠,肯定是不会放在东邵国使臣归国的队伍中,只能是在原和公主这里。
毕竟,那些个使臣就是原和公主用来就是吸引大景注意力的工具人,是死还是活她都不在意,那她有怎么可能把东西放在他们那里。
舒久安被原和公主掳走的这一日里,几乎都是和她待在一起的,于是,舒久安很轻松的就观察到,她很在意自己的箱子。
所以,舒久安也就越发的确定自己的猜测。
此时此刻,原和公主的情绪终于失控,整个人被气得不行。
她来大景,费尽心思做的几件事,一件都没成。
算计了一个月,什么都没有算计成了,全部都白忙活了,现在就连她用来当诱饵的凤冠都保不住。
更别说,她现在和她的人都被舒久安给抓住了,等待他们的也不知道会是什么,她多半会被扣在大景。
她来大景这一趟,真是亏大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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