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久宁见势,很快想到了一个理由给自己开脱,同时她也想将舒久安给拉下水。
“安平郡主,你莫不是忘了,我们来参加宫宴都是圣上邀请的,如若不来,那便是对圣上的不尊重,摄政王妃前来参宴,也定是因此。”
舒闵也是舒久安的父亲,凭什么舒久安能安然无恙,而她却要遭遇这么多的非议,她不好过,也不想要舒久安好过。
她一边说,一边看向舒久安,然后不怀好意的说道:“不管怎么样,我和摄政王妃都是同一个父亲,我们是姐妹,安平郡主你这般指责我,难道也觉得摄政王妃绝情和不知感恩吗?”
本就有些慌的安平郡主,听着舒久宁这话,心里越发担心,一直小心翼翼的去观察舒久安的表情,生怕自己一个不小心就把舒久安给惹怒了,然后穆清朗来找她的麻烦。
舒久宁避重就轻,不提及自己为什么不去送舒闵和柳雅最后一程,也不提及自己为什么在面对父母被斩首的情况下没有丝毫难过。
只着重提及舒久安和自己一样都来参加宫宴,提醒别人她和舒久安是同一个父亲生的,安平郡主指责她,就是在指责舒久安。
舒久宁用这一点来拉舒久安下水,试图让别人都指责和非议舒久安,同时也挑拨一下舒久安和安平郡主,想让舒久安恨上安平郡主。
舒久安觉得有些意外,没想到,舒久宁的手段成长了不少嘛。
不过舒久宁这是把人当傻子吧,这么避重就轻的转移视线和挑拨,真当人看不出来吗?
她们的情况,这盛京里的贵夫人们,基本上都是清楚的,可不会被舒久宁这三言两语就给糊弄了的。
安平郡主在发现舒久安的脸上并没有怒气,也没看自己,只是用一种像是在看傻子的目光看这舒久宁后,她的心瞬间落了回去。
看来舒久安没有因为她无心的牵连,而感到生气。
安心了的安平郡主,顿时便铆足了劲的去收拾舒久宁,舒久宁的胆子不小,居然敢挑拨她和舒久安。
“琮王妃,你是把我们都当成傻子吗,你和摄政王妃的情况能一样吗,你们有可比性吗?”
安平郡主怕提起舒久安的伤心事,便没怎么提舒闵杀了舒久安母亲,换了舒久安妹妹的事情,只是简单的一笔带过。
然后,便把事情的重点掰到舒久宁没去送舒闵和柳雅最后一程的这事上。
“即便舒闵做了很多伤天害理的事情,摄政王妃和她弟弟今日也去送了他最后一程,还特地请人收敛了他的尸骨,可是你呢,你做了什么?”
“我……”
话题被安平郡主掰了回去,舒久宁便被堵得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她还没找到什么理由来个自己开脱,安平郡主便打断了她,替她回答了自己提的问题。
“你什么事没有,脸上没一点伤心,我也看不出任何强颜欢笑的成分在,我只看到你欢天喜地的来参加宫宴,和周围的人有说有笑,好像死的人不是你亲生父母,而是陌生人。”
安平郡主原本只是想借着这事来对付舒久宁,可没想到她是说着说着,她便真心的觉得舒久宁太没人性了,于是指责舒久宁时,也越发的真情实感了。
舒闵和柳雅对不起舒久安的母亲和妹妹,但却没有对不起舒久宁,他们还是舒久宁的亲生父母,也是一心为了舒久宁。
可到头来,舒久宁却这般对待他们,可不就是个白眼狼吗,这让安平郡主不由的唾弃她。
不只是安平郡主一个人这样觉得,周围听到这动静的夫人和小姐,也都在心里唾弃舒久宁,都觉得和她出现在同一个地方,简直是脏了她们的眼睛,污染了周围的空气。
而安平郡主的话音刚落,坐在舒久安身边的元昭公主,又添了一把柴火,“不,都不是陌生人,本宫瞧着像是仇人,琮王妃巴不得他们死的干净些,以免攀扯上她。”
元昭当初第一次在舒府门口见到舒久宁的时候,就对舒久宁没什么好感,后来发生那么多事情,大概知道她是个什么性子后,元昭就很反感她。
现在她还想拉舒久安下水,元昭那是不可能不管的。
“本宫听说,前两日摄政王妃去大理寺狱看他的时候,想着琮王妃没见过自己的生母,便特意请琮王妃去,让琮王妃去见自己生母第一面和最后一面,可琮王妃十分不愿,还得摄政王妃押着才去。”
舒久安押着舒久宁去大理寺狱看望舒闵和柳雅一事,可没瞒着人,稍微去打听一下就能知晓。
说到这里,元昭便‘啧’了一声,然后微微皱着眉头,一脸不赞同的看了舒久宁一眼。
“而且本宫还听说,你去见了自己的亲生父母之后,也没说什么好话……”
虽然元昭没有继续说下去,但其他人此时都明白,舒久宁对自己的亲生父母没说什么好话,那一定是说了很多难听的话,比如指责和谩骂之类的。
其实他们的谈话内容是什么,元昭并不知道。
但联想一下这整件事情,和舒久宁现在的处境,便能知道舒久宁是特别不希望和舒闵、柳雅有什么牵扯,也能知道舒久宁对他们会是个什么态度。
还有一点就是,大理寺里的官差,是看着舒久宁一脸怨恨并且骂骂咧咧的样子从大狱里出来的。
从这些来看,就不能难知道舒久宁和舒闵、柳雅他们说了什么话。
安平郡主和元昭公主的这些话,瞬间让众人的目光再次落到了舒久宁的身上,并小声的对她指指点点了起来。
这是个什么品种的白眼狼,居然可以做到这种地步,是一点儿良心都么有了吗?
就连刚才说舒久安的那个小孩子,也忍不住插了一句,“这样的话,琮王妃也太没……”
那小孩的母亲看热闹看得正起劲,一听着女儿的声音,便连忙把她的嘴给捂上,以免她再说出什么得罪人的话来。
然后那夫人又是一顿抱歉,还是刚才对舒久安说得那番说辞。
不过,周围人的目光都在舒久宁的身上,根本没空搭理她们母女。
而舒久宁心中暗恨不已,但顶着那么多人异样的目光,她又不能做什么,只得绞尽脑汁的去想说辞给自己开脱。
但到最后,她也只是干巴巴的否认:“事情不是这样,我没有那么做……”
话还没说完,元昭公主就挑着眉,不悦的说道:“那琮王妃的意思,是本宫冤枉你了?你要是真这样绝对,本宫可以好好的和你对峙一下。”
这话一出,舒久宁的冷汗就下来了,她哪里敢和元昭公主对峙,毕竟那些事情都是真的。
而其他人看着她这心虚的样子,心里那唯一的一点疑惑都消失得干干净净,比起人品有碍的舒久宁,她们更愿意相信元昭公主。
于是,她们看着舒久宁的目光更加的不屑和鄙夷了,这让舒久宁像是被无数个小针扎在身上似的,浑身都不自在,又羞又恼,恨不得现在就找个地方躲起来。
同时她心里十分的恨安平郡主,为什么安平郡主总是和她作对,一次又一次的当众让她难堪,是非要将她逼上绝路吗?
她当初又没怎么得罪安平郡主,而安平郡主一直欺负她,现在对她至于这么赶尽杀绝吗?
正这么想着时,安平郡主又说道:“事到如今,琮王妃不为自己的行为说些什么吗?”
安平郡主到没想赶尽杀绝,她就是纯粹的看不惯舒久宁,然后单纯的想给舒久宁找麻烦而已,至于会造成什么结果,那不是她该考虑的。
“我……”
面对这么一个情况,舒久宁根本找不到任何可以给自己辩解的理由,因为安平郡主和元昭公主说得都是事实,把她捶得死死的。
她就是再能说,也没办法把黑得说成白的,就算说成了,别人也不信啊!
她现在只恨自己为什么要忘记今日舒闵和柳雅被斩首,也恨他们两个死都死了,还要连累她,更恨舒久安害得她今日如此。
舒久安和舒久珵不是因为舒闵害死了他们母亲而恨他们吗,既然恨,为什么还要去送舒闵最后一程,还给舒闵收尸,他们是故意的吗,好显得他们孝顺吗?
还有,舒久安押着她去大理寺狱看舒闵和柳雅的事,以及他们在牢里的对话,定是舒久安传出去的,不然别人怎么知道。
舒久安果然阴险,前两日押着她去大理寺狱羞辱了她不说,今日还要用这件事来对付她。
想到这里,舒久宁满眼愤恨的瞪着舒久安,显然是将所有的过错都怪到了舒久安的身上。
她丝毫没想起来今日是安平郡主找她麻烦,而舒久安从头到尾都没说过一句话,同时她也没觉得自己的做法有什么不对。
接受到舒久宁这满是怨恨的目光时,舒久安没一点儿意外。
舒久安了解她的性子,她要是会反省自己的错误,除非太阳打西边出来。
那边安平郡主还在咄咄逼人,一定要舒久宁为自己的行为说些什么。
舒久安冷眼看了一回儿,然后在吴梓楠准备来解围的时候,她这才淡淡的开口,“安平,适可而止,无论琮王妃有什么原因,那是她的事情。”
安平郡主听了舒久安的话,没有在继续刁难舒久宁,反正她今日的目的已经达成了,也该适可而止了。
随后,安平郡主朝舒久安福了福身, 心情愉快的回去找自己母亲,景阳长公主了。
而周围的贵夫人和贵小姐们,见舒久安发话了,也就收敛了自己的目光,也没继续大声议论舒久宁,但各种异样的目光和议论还是有的。
这场闹剧,在舒久安的干涉下,暂时停歇。
元昭公主有些不理解舒久安为什要帮舒久宁解围,方才,舒久宁还想拉她下水,她帮舒久宁解围,舒久宁根本不会领情,甚至还会怪她。
舒久安感觉到了元昭的不解,便安抚了几句,“她到底是我妹妹,总不能干看着,什么都不管。”
在外人眼里,她和舒久宁是姐妹,舒久宁对她不义,她也不能眼睁睁的看着舒久宁被这么多人为难。
她怎么也得随便说两句,摆出态度来,不然,容易遭别人非议,
而且这是穆清岐特意举办的庆功宴,要是因为安平郡主和舒久宁的争执影响了穆清岐的心情,或是毁了这个庆功宴,那可就不太好了。
至于舒久宁领不领情,她并不在意,毕竟她也清楚舒久宁是个什么德行。
听着舒久安的话,元昭公主也反应了过来,的确是这么一个理,于是她便不再关注舒久宁的事情。
随后她继续和舒久安说话,试图说些别的事情来转移舒久安的注意力,不要去想这些让人不开心的事情和人。
舒久宁在一旁看着,眼里的恨意都要溢了出来,但为了不让别人发现,然后引发不必要的麻烦,她不得不低下头,努力的遮掩。
她一直紧紧的攥着拳头,因为用力过度,手指都把掌心给掐破了,留下了很深的指甲印,血沾满了她的手掌。
今日之事,她绝对不会就这么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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