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前是一片狼藉,碎瓷片,散落的到处都是的书本,让她觉得更加心冷了。
她不知道为什么,这次从天垫之地回来之后,寅肃就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
冷漠、暴躁的,根本无法哈好沟通。
接下来的两天,寅肃都没有再来看过她,倒是麟儿每天都会带着各种好吃的来看她。
给她念话本,讲好玩的故事,只是只字不提寅肃。
六兮这样忍了两天,终于还是忍不住了,回到宫里又耽搁了那么久,她不知道顾南封到底怎样了。
这一天深夜,她悄悄的唤来了二喜,让他帮自己寻一只信鸽来。
二喜虽然不明所以,但是也没有多问,连夜寻了一只信鸽,给了六兮。
六兮写了一封信,叠好,绑在了信鸽的脚上,然后连夜放飞了出去。
做完了这一切,她才躺回榻上,回宫这么多天,她第一次觉得心里踏实了不少。
……
寅肃这些天心情都很低落,为了让自己忍住不去看六兮,他将自己的时间安排的满满的。
上朝,批阅奏折,接见大臣,再闲下来,他就找麟儿来下棋,让安公公陪着自己去逛御花园,一天逛上四五遍,反正不让自己有一点空闲。
这一天,他让安公公陪着自己逛完了御花园已是深夜了,他有些倦怠,揉着太阳穴往自己的寝宫走。
却听旁边安公公道:“哎,奇怪?”
“怎么了?”寅肃问道。
“回皇上,奴才好像看见一只鸽子。”安公公揉了揉眼睛道。
寅肃抬头望去,也望见了黑夜中从空中略过的一抹雪白,他顿时狐疑起来。
这深更半夜的,如果不是谁故意放飞,怎么会有鸽子在宫里飞出去呢?
而且看这个鸽子飞来的方向,好像正是六兮所居住的地方。
他不由得皱紧了眉,从腰间摸出一把匕首,直接朝着那鸽子扔了出去。
一击即中,鸽子如断了线的风筝一般掉落下来,直接摔在了寅肃的面前。
寅肃俯身捡起鸽子,一眼就看到了脚上绑着的信纸。
那信纸他十分熟悉,就是宫里常用的那种,这让他的心里顿时忐忑起来。
他将纸条解了下来,然后一言不发的直朝着寝宫走去。
安公公敏锐的感觉到了他的不对,一路小跑的追了上去,却不敢去问,眼睁睁看着他进了寝宫,砰的一声摔上了门。
“哎!”安公公长叹了口气,抽了自己两个大嘴巴,“都怪老奴这张破嘴!”
寅肃进了房间,点燃了烛台后,立刻将纸条展开。
娟秀清晰的字体跃然纸上,赫然就是六兮的笔记。
寅肃捏着信纸的手越发用力,因为这纸上写的,正是六兮写给碟夜的求助信,内容自然还是希望她能够帮助自己,去探听一下顾南封的消息。
“甄六兮!”寅肃紧握的双拳骨节发白,将信纸揉成了一团,丢在了地上。
碟夜是当初她和顾南封一起从青楼带回来的姑娘,如今她倒好,求人都求到碟夜头上了!
他气得浑身发抖,一个顾南封就这么让她魂牵梦萦?都回来这么多天了,她竟然还心心念念的惦记着那个人!
房门咣当一声巨响,寅肃从寝宫大步走了出来。
安公公低着头侯在门外,寅肃一阵风似的从他面前走过,他也仿佛一块雕像一般,一动不动。
寅肃怒气冲冲去了六兮的宫苑,房间已经熄了灯,想必六兮已经睡下了。
但是怒火已经冲昏了他的头脑,他不管不顾的踹开门冲了进去。
睡在榻上的六兮被这巨大的动静惊醒,只是她还没来得及反应,寅肃已经一个翻身压了上来。
“谁?!”六兮惊的浑身汗毛都竖了起来。
“你希望是谁?!”
寅肃低沉浑厚的声音响起,顿时将六兮吓了一跳。
“阿肃?”她试探着问道,“你不去睡,怎么突然过来了?”
“你真的不知道?”寅肃陡然提高了声音,“半夜放飞信鸽,是想联络谁?!”
“你……!”六兮大惊,“你都知道了?”
“哼!”寅肃冷哼了一声,手上却开始动作,有些粗暴的撕扯着六兮的衣服。
六兮被他这粗暴的动作吓到了,她拼命的挣扎,却被寅肃按的死死的。
“怎么?你跟他就那么乐意,如今连跟我上床都不想了?!”
寅肃冷声道,手中的动作却没停,他将六兮身上仅有的一件薄薄的里衣撕成了碎片,露出大片雪白的肌肤。
六兮死咬着嘴唇,试图控制自己发抖的身体,但一切都是徒劳。
寅肃俯下身去,吻住了她的唇,然后逐渐往下,沿着颈侧,锁骨,一路吻下去。
他的动作却并不轻柔,甚至粗暴的开始啃咬。
“啊……”六兮吃痛,低吟了一声,却唤来他更加粗暴的对待。
他一把扯下了六兮的裤子,眼看就要破掉她最后一道防线。
六兮忍不住颤抖起来,她紧咬着唇瓣,发出呜呜的低泣。
“阿肃,寅肃!不要这样,求求你……求求你了!”
寅肃手上的动作停了下来,他俯身看着缩成一团,瑟瑟发抖的六兮。
嗤笑道:“怎么?你还想为了他守身了?”
“不是,不是的……”六兮吸了吸鼻子,泪水如断了线的珠子一般滑落下来。
“那是什么?!”
“孩子,不能……伤了孩子。”
唇角已经被她咬破,六兮双手死死抓着寅肃的手腕,眼中全是惊惧和祈求。
“哼!现在知道拿孩子来做借口了?晚了!”
寅肃的话让六兮如坠冰窖,从前的寅肃,可不会这样待她。
哪怕她说身体哪里有小小的不舒服,他都会紧张的叫来御医为她诊治。
似乎是感觉到她不在反抗,寅肃也渐渐停了下来,居高临下的望着她:“怎么不挣扎了?这么快就放弃了?”
“随便你吧。”六兮声音沙哑的轻声道。
她突然觉得心脏好痛,闷闷的,让她再也挣扎不动了。
寅肃突然也没了兴致,他深吸了口气,翻身在六兮身边躺下。
六兮却尽力将自己蜷缩起来,尽量靠近墙壁。
寅肃察觉到了她的动作,顿时不悦起来。
他伸手将六兮揽过来,紧紧搂着,却感觉到怀里的人在轻轻的发着抖。
“怎么,你怕我?”
六兮没有说话,却暗暗握紧了自己破碎的里衣的衣角。
寅肃借着微微抖动的烛光,望见她紧紧闭着眼睛的样子,突然觉得一阵心疼。
他叹了口气,侧身面对着她,轻轻将她环抱住,然后压低了声音道:“睡吧,我不动你。”
六兮自然没有回答他,但微微颤动的眼睫却滚落下一颗泪滴。
寅肃将人抱的更紧了些,一扬手,熄了烛台,室内顿时暗了下来。
这一夜,六兮睡得很不安稳,她知道寅肃就睡在她身边,却睡的很浅。
她又做梦了,梦的还是顾南封。
梦到他被人折磨,梦到他气息奄奄的倒在地上,却还在巴巴儿的盼着自己能够回去救他。
她带着人快马加鞭的去了,眼看就要将他救下,关键时刻,寅肃赶来,要强行将她带走。
她拼命的挣扎,却是徒劳,结果那波黑衣人又来了,他们抓住了顾南封,就在她面前,一剑刺穿了他的心脏。
“南封!不要!”
六兮凄厉的大喊着,猛地从床榻上坐了起来。
后背都是涔涔的冷汗,她拍着自己的胸口,大口大口喘着粗气。
外面已经天光大亮了,她伸手摸了摸自己旁边的位置,空空的,没有一点温度,寅肃已经不在了。
可能是去上朝了吧,她自嘲的笑了笑,从前他有一点动静,自己都会知道的,可昨晚,她陷入梦中,却一点都没有觉察他是何时离开的。
“二喜,”她拿过床角的帕子擦了擦额角的冷汗,唤着外面守夜的二喜。
“哎,”二喜应了一声,颠颠儿的跑了进来,“莱浅浅,你可算醒了!睡得跟猪一样,这都快用午膳了。”
听他这么一说,六兮才注意到,此时已经快到正午了。
许是昨晚的一通折腾,竟让她睡到了日上三竿。
肚子里已经唱起了空城计,六兮咽了下口水,对二喜道:“有吃的么,我饿了。”
“有有有!皇上让人给你备了一桌子好菜好饭,就等着你醒来吃呢!”二喜兴致勃勃的说道。
但听到他这话,六兮却突然没了胃口。
虽然昨晚寅肃到最后也没有强迫她,可她却觉得心中有一个结,慢慢的系紧了。
“我……突然想吃点甜的,你去御膳房给我拿些小点心吧。”六兮道。
二喜面上的喜色一僵,但很快又变回了之前那副眉开眼笑的模样:“好嘞,你等着!”
说完,一路小跑着退了出去。
六兮长出了口气,又倒回床上。
但她不知道的是,就在仅仅一个屏风之隔的外间,寅肃正坐在那里翻着奏折。
听到她这话,满心满眼的期待,就这么被生生浇灭了。
他握着奏折的手狠颤了一下,那折子差点掉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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