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星浩南。
林眠咬牙默念一遍。
肖海这个小号的针对性不要太强。
榜一更迭,吃瓜群众麻木狂欢。
他行事作风果然符合瀚海的企业文化,毫不掩饰的野心,追赶超越,一往无前。
打赏1001个嘉年华,有零有整只多1个,摆明挑衅谢逍。
他真精明。
侮辱人的方式有很多,这是最恶心的一种。
她想不通。
当面卿卿我我秀恩爱,不比一万句话都顶用,可是,他为什么无动于衷。
原以为中午他知难而退了,结果,晚上竟然越挫越勇。
林眠心里有气,索性没点开看消息,反手摁灭屏幕,提着劲走出洗手间。
几米开外,谢逍手臂搭着她的风衣,见她归来,顺势搂上腰际,指腹用力一带,“走吧。”
她收好手机,并肩穿过餐厅蜿蜒的回廊,直抵江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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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去了那么久。”谢逍问,他觉察到她细枝末节的变化。
从餐厅出来,她兴致就不高,虽然什么也没说,可别扭的情绪藏不住。
林眠不想让他担心,随口道:“可能刚才吃多了,胃不舒服。”
她确实没说假话,大晚上的,一碗面连汤带水吃净,实在超出她承受极限。
他大老远飞来上海,又特意下厨做了面,就冲这份心意,她也不想辜负。
“太好吃了,没忍住。”林眠强调。
谢逍偏头看她,“对不起,怪我,不该选晚上给你煮面。”
原以为她吃两口意思意思,谁想到她竟然一口气吃完了。
林眠仰头,“那走走?”
“你不是胃不舒服吗?”
谢逍不确定她到底是真撑了,还是心里又憋着什么话,想借口散步一吐为快,“别太远,就在公寓附近吧。”
林眠点头。
车子调转方向,开回北外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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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比外滩方向的人潮汹涌,北外滩简直是一方净土。
时近午夜,发光步道宛若银河,漫步道上,零星可见几个夜跑的路人。
两人肩并肩,惬意散步。
偶尔夜风吹过,撩起他们风衣的下摆,高高飞舞,又纠缠在一起。
路灯下,林眠裙摆点缀的大片亮片,如同闪烁的万千星子,在暗夜中翩翩起舞。
谢逍紧握她的手,一并揣进风衣口袋,掌心相贴,十指紧扣。
睡过和没睡还是有区别的。
自从关系更进一步,两人相处间愈发微妙,交流全靠眼神,没有一句废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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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着走着,林眠愈发眼熟,原来是逛到了“熟悉”的地方。
社交平台上爆火的网红机位。
她发过一个相同位置的夜景朋友圈。
当时,肖海和谢逍相继点赞,害她一晚上都没睡踏实。
“咱俩拍张照吧。”林眠提议。
说来也怪,领证到现在,她和谢逍竟然还没有一张像样的合影。
除了那张民政局门口抓拍的拍立得。
身体接触,是连接“爱”的重要方式,今天是个值得纪念的日子。
谢逍颔首,回头爽利一扬手,“来拍照。”
林眠这才留意到,小高一直默默跟在不远处,保持着恰到好处的距离。
司机兼保镖,她后知后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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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高一路小跑,接过手机,指挥他俩摆出各种情侣拍照的亲密姿势。
头靠头,脸贴脸,提线木偶一般,主打一个忸怩。
咔咔咔咔连拍声乱入。
足足得拍了有大几十张,小高过足了瘾,才把手机还给谢逍。
“二哥,我打个提前亮哈,咱技术虽然有限,但纯靠质量取胜!!”
林眠哭笑不得。
小高真是个人才,一句话表达出两种截然相反的态度。
理直气壮的心虚。
林眠拉谢逍靠在江畔的围栏上,举起手机,“不用他,咱们自拍一张吧。”
她早就选好了角度。
小高刚想反驳,被谢逍眼刀制止。
他纵容她:“拍,想怎么拍都随你。”身体很诚实,他配合地调整站姿。
闻言,小高嘀咕:“二哥你是不是党员!立场真不坚定!平时最不爱拍照的一个人,这回还上赶着!”
他声音不大,却足够林眠听清。
她勾唇一笑,装没听见,实际心底美滋滋的。
就这样,两人有了婚后第一张“正式”的合照。
旖旎绮丽的黄浦江夜景,大光圈虚化,氛围感拉满。
他揽她在臂弯,目光温存地看她,林眠注视镜头,笑容灿烂。
情绪是照片的灵魂。
谢谢你,如礼物一般,出现在我生命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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滨江绿道离环宇公寓很近。
眼瞧溜达着就到正门口,林眠终于问出憋了一整晚的话,“你住哪里?”
她希望他留下,又怕他留下。
小高有心抢答,又被谢逍眼刀截胡。
“今天来得突然,周末酒店不好定,恳请老婆大人收留。”谢逍一本正经。
“真肉麻。”小高吐槽。
“……”
谢逍径直无视。
得知他今晚会陪她,林眠顿时心安不少。
只是又好气,又好笑。
霸道总裁找托辞也要符合人设好吧。
酒店不好定是什么鬼。
林眠听出他的弦外之音,故意揶揄:“我那里庙小。”容不下逍总您这么大的佛。
谢逍意会。
按耐不住一阵悸动,抬手搂紧她,凑近耳语一句。
顿时,林眠脸颊绯红。
小高站在旁边,默默无语:“二哥,有什么是我听不了的。”
谢逍得意,“单身不宜。”
“……”
小高语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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俩人牵手,往公寓楼下走。
深秋月色笼罩,路灯投射出灰白色的光,行人寥寥,显得愈发清冷。
拐过几棵枫香树,远远隐约可见一个深灰色剪影,颀长的,垂首而立。
低马尾。
林眠心头一跳。
步伐交错时,忽地不自然。
谢逍洞悉她的异样,手握紧几分。
待两人走近,低马尾转身,双手插兜。
肖海笑得意味深长,“晚上好,林眠。”直接忽略另一位。
他掀起眼皮,淡淡瞟谢逍一眼。
不用开口,已然剑拔弩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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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肖海的咄咄逼人不同,谢逍压根没多看他一眼。
隔着两米的距离,谢逍问林眠:“需不需要我。”
他了解林眠,说软话,做狠事,嘴甜心硬,看似任人揉捏,实则很有主见。
清醒独立又敏感。
如果贸然越界,只会适得其反。
想替她做主,得分情况,有些可以,有些不行,譬如此刻。
果然,林眠冷静摇头,“不用。”
“好,我等你。”谢逍替她捋顺额角碎发,朝她发顶一吻,不动声色退开几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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