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肖被高月明抱着,听着她所说的这一切,先是震惊,不可思。
大概有几分钟的时间是头脑嗡嗡响的。
不过他心态好,加上很容易就能接受到新事物,也过分地相信高月明。
到最后,还要反过来安抚自己的妻子。
他感受着怀里人儿的纠结,伸出手拍了拍她的背,“好月儿,不哭了,我信。
这是好事,不需要哭。
我还庆幸你上辈子就认识我了呢。
来,你看看我。”
说着,试图要安慰高月明,让她看开一点。
把将脑袋埋在他脖颈处的她扶正身子,又强调道,“你看看我,好吗?”
高月明的双眸已经被她的情不自禁染上红晕。
这是两世积压的心酸在一瞬之间喷涌而出的泪水。
在慧文大师面前坦白的时候不会有这种情况,毕竟那只是当做一个指引着她的神明、大师。
但是在宋肖面前的感觉完全不一样。
他是上辈子欠下的债。
更是这一辈子永不可分的情缘,最为亲密的爱人。
人就是这样,往往在自己最亲密无间的亲人面前就会抑制不住自己内心最为深处的感情。
高月明此时此刻所表现的就是这种。
明明内心告诉自己要淡定,不能哭,不能让宋肖担心的。
可是没办法,眼泪根本就是不受她的控制。
宋肖伸手轻轻地擦拭她脸上的泪水,“别哭了,月儿,不哭。”
她一哭他就不行,心里难受得很。
“我信,我都信你。
这事不值得哭,真的是好事。
你看老天爷多爱你啊,有的人要过两辈子都没有呢。
不哭,好吗。
我带你去泡个澡好不好?
放松一下自己之后告诉我你上一世是怎样的,还有我又是怎样的好不好?
我很想知道,我也觉得我应该知道。”
没有害怕,没有怀疑。
有的,只有宋肖刻意转移话题的循循安慰。
有的,只有宋肖耐心地让高月明走出伤感。
高月明很听话地去泡了个澡,舒服了不少从浴室出来之后就被宋肖带到梳妆台前,先是帮她将头发吹干。
再用梳子帮她做头部按摩,紧接着将人很是呵护般地带到被窝里,拥着她躺着。
知道她已经好受了不少之时,才又开口道,“好月儿,现在将你想要跟我讲的,都讲出来吧。
我听着,我觉得我在你上一世之中承担的角色也很重要,所以我想听。”
高月明的心境确实平和了不少,见宋肖还这么极力地呵护她,徐徐说道,“好!”
音落,上一世与这一世的事情被她娓娓道来。
当然,这娓娓道来的事情,有不少被高月明加工过了。
说的基本都是好的,那些特别不好的,伤感的,包括上一世和穆冗的那一段可笑感情......
全被她忽略不讲了。
宋肖越听,搂着她的腰的力道便加大。
大到高月明觉得信任值满满。
大到高月明将为何要帮文婉心调查闻宛欣的事给说了出来。
“我怀疑慕沐夫人也是跟我一样的身世经历,我甚至怀疑她就是秦霜。
也就是我那...”
说到这,高月明又哽咽了一下,不太敢把话说全。
随之,又接着说道,“毕竟她的所有行为举止都太过可以和附和情况了,包括她第一次见到我戴着我外公亲手设计项链的表情。
包括她去我舅舅那宅子里边精神的恍惚以及见到那些设计珠宝的突然倒下......
都无不说明她真的有可能就是秦霜。”
说到深夜。
说到困意袭来。
自始至终,宋肖都充当一个非常好的聆听者。
他的反应淡定,却只有他自己知道内心对于高月明的遭遇是有多么的心疼。
讲着讲着,相拥而睡。
睡前的最后一句话,是高月明说的。
她说,“我高月明,从今往后,对宋肖都没有秘密可言。”
说完,紧紧闭上双眼。
内心是这么多年来从未有过的轻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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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边,闻宛欣被沐景天的随从开车送着。
随从是李默,这么多年一直默默地跟着沐景天。
在车上,她忍不住问李默,“你好,我想问下如果改天要谢谢沐先生今晚帮的这个忙的话需要怎么联系他?”
李默除了对沐景天、文婉心和沐瑾之外,对其他人一直都是看不出喜怒。
没有一丝一毫感情色彩地说道,“我们家先生不需要这些东西,希望小姐理解。
今天过后,就当做你没有遇见过我们家先生就行。”
闻宛欣坐在后排,听李默这么说,甚是有趣地勾了勾唇。
心想着不愧是沐景天的手下,行事风格和他很像。
她没有善罢甘休,又说道,“这样会不会不好?
我知道沐先生的身份很尊贵,但是于情于理我觉得还是很有必要。
要不,给你的电话号码我,我不联系他,联系你就行,号码?”
李默听到这话,当场给闻宛欣演示了一下什么叫做油盐不进。
干脆不理她,不回不答,认认真真地开着自己的车。
闻宛欣苦笑。
心想着要搞定沐景天真的没有自己想象中那么容易。
是自己轻敌了。
相比之下,文婉心算是还好。
那天在李夫人的聚会上,其实她是要成功的,只是半路杀出了高月明坏了她的事。
她忽地咬了咬牙,也不问李默了,干脆降下车窗望着外面。
外边是京城此时霓虹四起的夜景。
还有,那逐渐明亮起来的万家灯火。
微风袭来,她紧紧抓住自己的裙摆。
她问着自己身上喝过酒后不浓不淡的酒味,过往的回忆好似一滴一点地涌上心头。
其实吧,她的原名就是文婉心。
上一世,一张亲子鉴定报告改变了她的人生。
她被文家找上门的时候,还以为是天上掉下馅饼,没想到自己是那个时候海城首富漂流在外的私生女。
听到信息之后那种喜悦和亢奋,不来由地生成着。
然而,她知道这个消息还不到一天的时候,当时文家的长辈就不喜欢她了。
说她只是个上不了台面的私生女,不懂得大户人家的利益,人情世故。
她那时就知道,自己肯定是碍了原配什么。
果不其然,当她觉得自己规规矩矩做人准备回文家的时候,那文家的大夫人跑出来污蔑我,还将她打入深渊,活活把她弄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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