魂丢第一步自然是招魂,虞汀汀弄了个招魂幡,拿着大铃铛摇了起来,嘴里念念有词,在屋内跳来跳去。
看着很不专业,甚至有一种搞笑的滑稽感。
谭蕊正欲问一问虞厉珩,虞汀汀这样是否靠谱的时候,忽而一阵大风刮来,将很多不牢靠的东西都吹翻在地。
一朵乌云飘到他们这院子上方,然后她就听到了弱弱的哭声。
谭蕊并不觉得害怕,反而惊喜的看向声音传来的方向,但她什么都没有看到。
隔了不到一盏茶的时间,她就看到床上原本双眼无神的女儿忽而浑身抽搐了起来,她的双眼充满了浓浓的恐惧,把自己团成一团抱了起来。
谭蕊看得心碎不已,上前去将女儿搂进怀里,含泪问虞汀汀:“小大师,我女儿这是怎么了?”
虞汀汀把安安经历的事情跟她说了,谭蕊恨得差点咬碎了自己的一口牙!
虞汀汀给了贵妇人十张安魂符,叮嘱了她一些注意事项,就跟虞厉珩一起离开了。
因为时间不早了,所以虞厉珩带着虞汀汀就近找了个酒楼吃饭。
饭才刚吃上呢,门就被人踹开了。
元鸠看到虞汀汀,二话不说就招呼身边的侍卫:“来人,给我把这个贱丫头抓起来!”
他霸气一声吼,却发现身边的人没一个动。
疑惑回头:“你们怎么回事,不听小爷的话了吗?”
他今天带着小弟们来酒楼吃饭,掌柜的跟他说看到了虞汀汀,他当即带人上来。
爹爹没有把虞汀汀带回去,娘可不高兴了。
元鸠为此十分生气,还隐约嫌弃他爹没用。
这会儿听说了虞汀汀的消息,自然是要过来把人抓回去,让娘开心起来。
元鸠十分孝顺。
元鸠的小厮给他使眼色:“世子,平王在呢!”
是谁给您的胆量,踹平王的门子啊!
元鸠闻言,只觉得自己浑身都被冻住了,他机械的转头,看到平王,瞬间就跪了:“王……王……参见……参见王爷……”
他抖了半天,才把完整的话抖了出来。
虞厉珩淡淡的道:“以后看到虞汀汀,你最好绕路走,否则……”
“咦……胆小鬼!”虞厉珩话还没说完,虞汀汀就嫌弃的捏起了鼻子。
因为元鸠被虞厉珩吓尿了……
想到这玩意儿还是自己的亲生哥哥,自己之前还忍着委屈想跟他打好关系,虞汀汀成功的被恶心到。
虞厉珩也嫌弃得不行,他淡淡吐出两个字:“滚吧……”
元鸠如蒙大赦,连滚带爬的跑了。
酒楼掌柜见状,眸色微暗,在心里暗骂了一句:废物。
旋即就敬畏的,带上谄媚的笑容道:“王爷,小的给您和小小姐换一个包厢可好?”
虞厉珩再此,可没有人敢进来打扫卫生。
虞厉珩抱起虞汀汀,意味深长的看了掌柜一眼。
掌柜浑身一个激灵,做了一番安排过后,连忙逃命。
虞汀汀用勺子挖着红烧肉,坏笑着道:“爹爹,您说我们等会儿吃完饭,不给钱可以吗?”
这掌柜不是个好东西,掌柜后头的大东家,安宁侯夫人也不是好东西。
她不想把辛辛苦苦赚的钱给这样的人。
别跟她说什么仁义道德,丰和道长从来没有教过她这些。
虞厉珩今天已经被虞汀汀无语得麻木了,他敲了敲她脑袋:“不行!”
“他们是不好,但我们不能不好。”
虞汀汀大不理解:“那别人欺负了我,我不能还手还要对着他笑吗?”
“那我不想做好人了,我想做坏人。”
虞厉珩看着长满了反骨的虞汀汀,体会到了带娃的辛苦之处:“非也,被人欺负了你想欺负回去是可以欺负回去的,但凡事都有度,也讲究方法。”
“为了一个讨厌的人变成一个坏人,岂不是亏了?”
虞汀汀当时没明白,什么叫做凡事有度,讲究方法,但在回家的路上,明白了。
夜一不知道从哪里冒了出来,跟他们并排走:“王爷,查到刚刚那家酒楼的确是安宁侯夫人名下的,他们的账目也确实有问题,已经让人捅去户部了。”
士农工商,皆需要缴税,尤其商人的税是最高的,所以一直以来都有很多做假账,偷税漏税的。
安宁侯夫人那样的人品,虞厉珩觉得对方可不会老实交税,所以专门让夜一去查了查,这不一查一个准。
“还有,谭二小姐跟播国公世子早就情投意合,但当时太后放出消息,要给您选妃,谭家想要出一个王妃女儿,觉得二女儿更优秀,年纪这些跟您都更加合适,会更容易被选中。”
“所以不顾谭二小姐的意愿,把什么都不知情,且不受宠的谭大小姐嫁给了播国公世子。”
“谭二小姐跟您定亲之后,经常借着去探望长姐之名,去播国公府跟播国公世子私会。”
“后来谭二小姐怀孕了,谭家得知过后要给谭二小姐强行堕胎,谭二小姐在忠仆的帮助下,从谭家偷跑了,这事情谭家瞒得紧,所以一直没有人知道。”
“谭二小姐跑出去过后联系了播国公世子,播国公世子就偷摸买了个庄子安置她,但一个月后,谭二小姐从那个庄子里乖乖回了谭家,她回去的时候肚子里已经没有孩子了。”
“至于她在庄子里的时候见了谁,做了什么,都查不到,因为播国公世子买的那个庄子很偏僻。”
虞厉珩道:“把这消息,给播国公世子妃送一份过去。”
他看了看虞汀汀道:“用道长的名义。”
“等会儿你带我去那个院子看看,能不能查出什么。”
虞汀汀连忙举手:“我也要一起去。”
虞厉珩想着那些邪乎的事情他们也不懂,于是便没有拒绝,既然虞汀汀也要去,那就没必要回去之后再出门了。
夜一直接带着虞厉珩往那庄子去,虞厉珩把虞汀汀拴怀里,驾马疾驰。
他虽然没有经验,但把人拴得很妥帖,虞汀汀没一会儿瞌睡竟然都冒出来了。
等她被喊醒的时候,已经在一处院墙高高的庄子外头了。
她还没下马,两条小眉毛就皱了起来:“谭二小姐就是在这里炼的小鬼煞。”
原本要去推门的夜一闻言,脚步顿住,手也伸了回来。
既觉恐怖,又觉恶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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