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大安是有户籍制度的,官府每年都会派人去核对一次户籍,那么多的人口失踪,朝廷竟然一点消息都没有收到过。
还有那些被放出去的罪犯。
足以见得燎州就是一个法外之地,但这也不能完全怪罪于燎州的官府。
因为温家扶持父皇有功,又是皇兄和他的外家,所以在燎州任职的官员向来都是只知温家不知朝廷。
父皇和皇兄都是知道这个情况的,但他们放任了。
因为他们若是插手燎州事务,只怕会有无数的声音说他们忘恩负义。
外祖先前掌管着温家的时候倒也还好,根据星一说的那些村里发生变化的时间来看,是他大舅舅掌管温家之后,那些村子才变成那样的。
温老爷子在皇后跟皇上成亲后就把温家的大权交给了温贤。
虞厉珩进宫去找皇上,温贤现在不知道去哪里了,温家如今是温老爷子掌权,但这事情温家理亏,这个时候趁机削弱温家在燎州的影响力,将那些听命于温贤,跟着他一起为虎作伥的官员全部替换了。
当然,削弱温家不是最主要的,而是需要派新的、正直的官员去燎州那边重新做教化工作,把那些村子里扭曲了的观念重新扭转回来。
另外就是,需要去追查这些年的逃犯的行踪,并将他们重新绳之以法。
虞汀汀问星一:“星一姐姐,那些山匪你是不是都带回来了?”
“嗯。”
他们当时收到皇上出事的消息回来得急,虞厉珩传信让星一回来的时候,叮嘱了她把那些山匪押回京城。
现在这些人全部都在平王府关着。
“我去看看……”
于是星一就带着她过去了,虞汀汀指了其中一些人道:“这些人都是些没用的,杀了丢到乱葬岗吧!”
她说这话的时候语气轻飘飘的,似乎不觉得她说出来的话多么的血腥和残忍。
星一颔首:“好。”
她也一点都不觉得有什么残忍的,因为这些人全部都是玷污了女子的畜生。
被关在牢里的山匪们看着虞汀汀只觉得她像是魔鬼一般,纷纷开口:“小小年纪就如此恶毒,狗屁的长乐公主,狗屁的善人。”
“放我们出去,我们只是当了山匪,但我们又没有杀人放火你们凭什么私自关押我们,凭什么随意决定我们的生死!”
但也有些人缩在角落没有说什么,心里还觉得痛快。
因为这些人是那些已经知道他们落到这个地步,是被这些人所蒙骗。
甚至还有些人跟虞汀汀要杀的那些人有血海深仇,这会儿听见他们的下场,只觉得痛快。
星一听着这些指责,手起刀落,当场了结了一个山匪的命。
山匪的头颅咕噜噜的在地上滚了一圈,那些指责虞汀汀的人,个个都如被捏住了脖子的鸡,哑火了,什么声音都发不出来。
对这些绝对的恶人,无论是虞汀汀还是星一,都没有半分心软。
看见死了一个人,虞汀汀心里甚至没有任何波澜,她的目光扫视着牢房里头的人。
那些人触及到虞汀汀的目光,纷纷躲闪着,唯恐虞汀汀看他们不顺眼,要把他们也杀了。
虞汀汀看了一圈后,又指了一些人出来:“这些人原本就是死刑犯,也都没用,可以杀了。”
被虞汀汀点中的人闻言纷纷跪下求饶:“公主饶命啊,我们都是被逼无奈啊!”
这会儿他们已经深刻的意识到了自己的处境,知道骂人没用,就改为求人了。
虞汀汀嗤笑了一声,指着其中一个人道:“你,因为发小娶的妻子貌美,因为对方做小生意赚了点钱,儿子也比你儿子聪明,你便心生嫉妒,将其一家都残忍杀害。”
“你发小逼你什么了?”
男子想要辩解,星一完全不给她辩解的机会,将他杀了。
她是憋着火回来的,回京后看到京城的这些东西,她心里就更加窝火了,当然这火气是针对丰和道长的。
可现在不是收拾不到丰和道长么,那她就只有拿这些人开刀了。
虞汀汀又指着其中一个男子道:“你,因为邻居家的房子比你家的房子修建得好,就放火烧了人家的房子,把邻居家卧病在床的老父亲和小儿子活活烧死在了屋里。”
“你,偷了主家的东西出去卖,被主家发现后赶出了府,你怀恨在心,引了山匪去主家,将主家洗劫了,主家二十几口人,全部都被山匪杀了,只余一个在外读书的公子还活着。”
被虞汀汀指到的人纷纷低下头,他们以为,更名换姓了,就没有人知道他们的过往。
但他们都忘记了,他们面对的是虞汀汀。
他们那些龌龊,根本藏不住。
等两拨被虞汀汀点中的人被带出去,牢房顿时空了很多,虞汀汀指着一个极力降低自己存在感的女子道:“你认识新姨娘对吧!”
那女子瑟缩着摇头:“我不知道你说的姨娘是谁,我就一青楼女子,被夫君赎身后就一直被他安排在寨子里,我什么都不知道啊!”
虞汀汀没有再理会她,而是看着一个有些愁眉苦脸的妇人道:“你是不是有个很聪明的儿子失踪了?”
那妇人无神的眼里崩发出灼人的光彩,她膝行至铁栏跟前,抓着铁栏,激动地问:“公主您是不是知道我儿子的下落?”
她问完也不等虞汀汀回答,就后退了几步不住的跟虞汀汀磕头:“求公主告诉我,只要您告诉我儿子的下落,我会心甘情愿去死的,就算是我死了,也会一直替公主您祈祷。”
她误会虞汀汀是要他们所有人都死。
虞汀汀也没有解释,而是指着那不说老实话的女子道:“就是她将你儿子哄骗了出去,卖给了专门往宫里卖人的中人,你儿子现如今在宫里当太监。”
这个女子因为在青楼的时候坏了身子,自己无法生育,又嫉妒这个妇人的儿子聪明,就歹毒的把人卖了。
她以前在青楼的时候也经常去哄骗女子,把清白人家的姑娘骗入青楼,看着她们失去清白,所以对卖人这事情,她相当熟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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