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苒看不到老安宁侯夫人他们,看到蔡老夫人跟空气说话,突然就有点害怕,她本能的想要找个安全的地方。
这里最安全的地方肯定是虞汀汀的身边,但她想着不能给虞汀汀添麻烦,就忍着害怕,站在原地没有动。
二人无声对峙了一会儿,老安宁侯夫人先开口了:“旁地,我也懒得跟你掰扯。”
“但她虐待汀汀,不配为人母的事情,是真的吧!”
这话,蔡老夫人的确无从辩解,但想着女儿如今凄惨的样子。
失了丈夫的心,虞汀汀这个女儿也不孝,外头全是骂她的,她撑着一口气道:“她都没怎么跟公主相处过,何来虐待之说?”
“不过是之前被奸人欺骗,以为公主是灾星,所以害怕见到她,公主回府的时候发生的事情,也不过是一个母亲单纯的以为女儿在外头长歪了,所以想要好好教导自己的女儿罢了,归根究底都是一片好心。”
“奈何她们母女二人没有相处过,囡囡是个没受过气的,公主也是个受不得气的,才闹成了那样。”
虞汀汀听得大开眼界,她先前还不知道安宁侯夫人为何那般不要脸,现在看来这是遗传了蔡老夫人。
羌儿气得不行,想要加入战斗圈,被虞汀汀拦下了,这是老安宁侯夫人的战场,她们看着就好。
老安宁侯夫人素来都知道这个手帕交是巧舌如簧的,但如今的她,也不是吃素的:“所以,在你看来,只要初心是好的,无论结果如何,那个承受的人都要咬牙承受了?”
蔡老夫人谨慎的道:“差不多。”
“这么说来,我觉得慧心你现在老了,所以我送你回你小时候好不好,这样你就可以多活几十年了?”老安宁侯夫人浅浅地笑着。
蔡老夫人脸色陡然一变,变得有些狰狞。
老安宁侯夫人性子柔软温和,那是因为她的生命轨迹里,少有能让她变得尖锐的事情,她从小到嫁人,甚至是当了祖母,都没遇到过什么受气的事情。
那次被人污蔑,也是一个边关将领的女儿,不清楚她的身份,看她软软糯糯一团,觉得她好欺负,想通过踩她来让自己在京城站稳脚。
而蔡老夫人不是,她有一个可恶的继母,从小就被那个继母磋磨,她那个继母是想把她磋磨死的。
但她聪明,也厉害,所以成功地活了下来,并且为自己谋划了一个不错的亲事。
蔡老夫人的娘家,身份地位并不高,在京城只能算是末流。
而老安宁侯夫人的娘家,在京城那个时候算是中上等。
蔡老夫人闭上眼睛调整了一下自己的情绪才重新睁开眼睛,看向老安宁侯夫人的时候眼睛里带着些水光:“你非要如此戳我心么?”
“你的好女儿杀了我和我夫君,给我儿戴了绿帽子,教坏了我孙儿,害我孙女吃了那么多苦,一直背负骂名,你们还妄图趴在我孙女身上吸血……我都没说什么呢,我只是好心让你多活几十岁,你怎么还不乐意了?”
她刻意强调了“好心”二字。
老安宁侯夫人不说,蔡老夫人还没有惊觉安宁侯夫人做了这么多荒唐事,她脸色清了清,身子晃了晃。
知道再说下去,也不过是扯出更多不好的事情。
她深吸一口气:“你想怎样?”
“跟汀汀道歉!”老安宁侯夫人冷漠的道。
蔡老夫人站着没动。
老安宁侯开口了:“跟汀汀道歉,从今以后不要插手安宁侯府的任何事情,不许再管你女儿。”
“否则,我们便只有拿你们蔡家开刀,先斩断她的后盾了。”
蔡老夫人猛地看向老安宁侯:“你何必这么狠?”
她咬牙道:“我让囡囡跟元烠和离,从此以后我们两家再不想干,我以后再也不会说公主半句。”
“呵呵……你们想和离就和离,想如何就如何?”老安宁侯夫人道:“要我儿子说休妻,才可以休妻。”
她虽然不明白安宁侯为什么不休妻,但那儿子都宠了一辈子了,都成那样了,他不想休,那他们也不会逼他休。
尤其是蔡家想和离的时候。
凭什么她把安宁侯的名声败坏成这样,把她儿子害成这样,还想全身而退?
和离了好让她去跟那奸夫名正言顺的在一起么?
她决不允许。
蔡老夫人知道老安宁侯夫人看似软弱,实则决定了的事情是不会更改的,况且还有老安宁侯的话。
他想到家里的儿孙,还有蔡大人……
家里的老头子可没有她这么疼女儿,若是因为女儿给家里惹祸,他说不定会亲自断绝关系。
只要蔡家在,就算明着不能如何,她暗里也可以帮一帮女儿的。
是以她屈辱的走到虞汀汀跟前,弯腰低头,恭敬的道:“公主,臣妇失言,请公主责罚……”
今天是她冲动了,这些年太过顺利,以至于她开始飘了。
蔡老夫人暗自提醒自己,往后要谨慎一些。
虞汀汀可不会大方的说什么算了,她认真的道:“你如果真的知错了,那就去打你女儿一顿吧!”
蔡老夫人没想到虞汀汀这么狠,她是真的将自己的生母,恨之入骨。
囡囡不过是不待见她而已,她竟然如此报复。
心真不是一般的狠辣。
“谨遵公主之命。”
老安宁侯夫人道:“不,这不是公主之命,而是你自知失礼,向公主求来的责罚,公主不忍责罚你一个老婆子,所以让你女儿代你受过。”
蔡老夫人面色一僵:“是……”
安宁侯夫人知道今日府中要干什么,也知道虞汀汀会上门,所以特意让人请了蔡老夫人上门,为的就是给她上眼药,让她去对付虞汀汀。
她兴奋的等着好消息,但等来的只是蔡老夫人的巴掌,和一句:“你好自为之,以后就不要来往了。”
安宁侯夫人想要砸东西来发泄心中的怒火,但她发现屋子里已经没有什么可以砸的东西了。原来她将屋里的东西砸了过后,安宁侯便没有让人来把东西补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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