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可能不疼,那么多处伤口,流了那么多血。
唐逸知道她这是不想让他担心,“那你就先好好休息,等养好了精神再谈其他事。”
可傅寒烟有句话要说,不然睡不着,她用好的那只手抓住唐逸的袖子。
“哥,我当时只喝了酒,平时我酒量很好,从未出现过这种情况,那酒一定有问题。”
“我们到的时候,酒就在醒酒器里了,之后宋安安碰过醒酒器,如果警察来做笔录时我没醒,你就帮我转达一下。”
“我记下了。”唐逸极力压制着怒气,尽量让自己看起来和平日里一样温和,“陈强报了警,警察已经拿走化验去了,很快就会有结果。你别管了,先休息吧!”
他起身,给她盖好被子,抬手温柔的帮她把碎发整理到耳朵后,“听话,睡吧!别想那么多,这件事交给哥哥处理,听到没有?”
傅寒烟轻轻笑了一下,“好。”
楚彧到病房门口时,刚好看到这一幕,他只觉得呼吸一滞,抬起的脚又收了回来,他站在了门外。
身侧的宋安安佯装不解,“阿彧,不进去看看吗?傅秘书在里面呢!咱们应该关心她一下的啊!来都来了,不进去她怎么会知道我们来看过她呢?”
声音传进了病房,傅寒烟闭着眼睛,声音虽轻但很冷:“哥,叫他们滚,我不想看到他们。”
可见她有多生气,都说上“滚”字了。
“我知道。”唐逸出去,关上了门。
“楚总,宋小姐,阿烟现在不想见你们,请你们离开。”
楚彧的脸色同样很冷,“我想见她,用不着你传话。”
说着,他就要去推门。
唐逸直接上前一步挡在了门口,一向清润的眸子里寒光闪闪,“楚总有什么话可以和我说,我会帮你转告。”
他又看向一旁的宋安安,寒意森森,“至于宋小姐,有什么话直接和警察同志说就行了,阿烟这里不欢迎你。”
宋安安顿时慌了,手紧紧的攥着衣服下摆,努力让自己面上看起来镇静,“唐先生,你,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啊?”
楚彧的目光也一瞬间看向了宋安安,带着几分探究。
这下宋安安更慌了,忙上前挽住楚彧的手臂,急急的说:“阿彧,你相信我,这件事和我没关系,我真不知道那个王总他竟然是人面兽心。”
楚彧垂眸看了一眼挽住自己手臂的手,目光沉沉,心思难辨,“我自然是相信你的。”
这句话透过门板传进了室内,躺在病床上的傅寒烟只觉得心口好像被扎了一刀,眼泪不受控制的就流了下来。
他连细问都不问,连结果都不看一眼,就直接选择了相信宋安安。
唐逸说:“到底和宋小姐有没有关系,到时候自有定论,现在,阿烟要休息,请你们离开。”
楚彧一想到当时窝在唐逸怀里的傅寒烟的样子,心口就好像被针扎了一般的疼,他想见傅寒烟一面,确定一下她的情况再走。
宋安安拉他的手臂,“阿彧,既然傅秘书需要休息,那咱们就先回去吧!你看时间也不早了,咱们明天再来看她吧!顺便买些她喜欢吃的水果,好不好?”
此时已经半夜十点多了,的确很晚了。
“也好。”楚彧又看了一眼病房,但门关着,他什么都没看到。
楚彧和宋安安走了,唐逸先去病房确定了一下傅寒烟的情况,见她闭着眼睛似乎睡着了,他便轻手轻脚的出来。
关好门后去给陈强打了个电话,问一下他那边情况怎么样了。
陈强此刻在另一家医院,那个姓王的被送到了医院救治,他跟了过去。
“人死不了也残不了,就是脑袋上有伤,缝了三针,医生说轻微脑震荡,没别的问题,不过人现在还没清醒,不知道是在装睡还是什么情况,他不醒,没办法做笔录,也没办法问其他信息。”
陈强说:“酒的检查结果也还没出来,医生说最快要明天早上。”又问,“唐总,傅秘书情况怎么样了?”
唐逸说:“目前已经没事了,只是精神不太好,我让她先休息了。”
出了这种事情,精神能好才怪了。
陈强既气愤又很担忧,“别看平日里瞧着傅秘书女强人一个,但毕竟是女孩子,遇到这种事一定很害怕,唐总,你一定多陪陪她,好好劝解一下,让她别多想。”
“我知道,谢谢你,陈强,等阿烟好了,我们请你吃饭。”唐逸真诚的道谢。
“嗐!唐总您这就太客气了,您安心陪着傅秘书,这边我会盯着的。”陈强说。
另一边,楚彧把宋安安送回家后,去找了司博延。
“情况怎么样?”
司博延说的情况和陈强差不多。
“人在医院,还没醒,没办法做笔录,也没办法问其他消息,不过我问过会所经理,他说酒送进去的时候完全没开封,之后没有其他工作人员进去碰过酒,所以如果酒真有问题,那问题就应该出在姓王的身上。”
一想到他竟然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对付傅寒烟,司博延就很生气,“这个王八蛋,真是活腻歪了,什么人都敢动,阿彧,你说吧!想怎么出这口气?我帮你。”
楚彧靠在沙发里,眉头微蹙,眼神阴蛰,“就让他在里面度过余生好了,进去前先废他一只手,至于他的公司,我会收购过来。”
他看向司博延,“把消息压下来,寒烟毕竟是女孩子。”
司博延笑了笑,“我已经交代下去了,我办事,你放心。”
可即便如此,消息还是不胫而走。
第二天一大早,傅寒烟刚醒,病房里就来了探望的人。
“阿烟,你怎么样啊?”
看到手里拎着保温桶的傅明惠走进来,傅寒烟又感动又吃惊。
“姑姑,您怎么来了?”
她没跟傅明惠说这件事,唐逸也不可能告诉她,那她是怎么知道的消息?
傅明惠快五十岁的年纪,保养的很好,瞧着似乎只有四十三四岁,她穿着一件墨蓝色的旗袍,挽着发髻,别一支白玉簪子,气质温婉又贤淑。
“你这孩子,出了这么大的事,竟然都不告诉姑姑,要不是王太太电话打到了我这里,我还被蒙在鼓里呢!”
傅明惠说着把保温桶放到床头柜上,过来先抱了抱傅寒烟,“傻孩子,你不该瞒着我。”
当看到傅寒烟缠着绷带的手臂和手掌时,傅明惠的眼泪顿时流了下来,担心傅寒烟不自在,她急忙别过头去悄悄擦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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