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漠和俏俏一起坐在了后座。
傅寒烟负责开车,听到吕漠说:“前面左转再往前开,有一条河,你就在河边随便找个没人的位置停下就行了。”
这个时间,实在太晚了,河边除了偶尔路过一两辆出租车,可以说再看不到其他人经过了。
俏俏脑子里瞬间就闪过“他们很可能打算把她杀死后抛尸河里”的念头,吓得她“哇”的一声就哭了出来。
吕漠冷声说:“你还这么年轻,死了的确有点可惜,所以不想死的话就说实话,为什么跟着寒烟?”
傅寒烟只听着不说话,按着吕漠说的往河边开去。
俏俏哪里是吕漠的对手,随便被这么一吓唬就什么都招了。
“我,我就是有些不甘心,想着凭什么傅寒烟能风风光光,还被人好好的爱护着,而我就要被抛弃,被赶出江城,所以我俏俏的回来,想着让她吃点苦头受些教训,只是没想到我刚跟了她一天,就被发现了,还……”
她悄悄的看了一眼一旁的吕漠,便赶紧低下头去,“还被你们给抓住了。”
瞧她说的真切,不像是在说谎,但吕漠明显不太相信她的话了,又问:“别耍花样,说吧!谁在背后指使你这么做的?”
俏俏赶紧摇头说没人指使她。
他便冷笑一声,“没瞧出来,你胆子不小啊!一个人竟然敢偷跑回来,还弄了辆车?”
他说着,拿出手机拨打电话,拨号的时候看着俏俏,“一查就能查出来,不过是花费些时间而已。”
俏俏的神色肉眼可见的更慌了些,但她咬牙说:“真没人帮我,就是我自己回来的,那车也是我早就买的,我这些年跟着葛总身边,弄到不少钱,买几台车子的钱还是有的。”
电话接通了,吕漠报了地址,那边应该是应下了,只听到吕漠说了一声“好”,便挂了电话。
“就停这里吧!我瞧着挺好的。”傅寒烟说着,把车靠边停下了。
吕漠“嗯”了一声,推开车门下了车,“我透透气。”
车门关上,傅寒烟解开了安全带,但没立即下车,而是回头看向俏俏。
“从我第一次见你,我就知道你对我一直都有敌意,但我从来没对你怎么样过,不过现在既然你百般挑衅,那我也没必要对你客气了,你之前怎么和葛志义商量对付我的,那我就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吧!不过是几个男人而已,我想你应该不会介意吧?”
俏俏瞳孔骤缩,“你,你什么意思?”
傅寒烟冷然一笑,“你不是一直依附于男人吗?葛志义和耿奇都太老了,肯定满足不了你,我帮你找几个身强体壮的,怎么样?不用谢了。”
她说完就要推开车门下车,再结合刚才吕漠的电话,俏俏瞬间意识到,她是打算让人在这车上搞她,搞死了就直接扔河里抛尸。
一时间俏俏几乎魂飞魄散,不知哪里来的力量,她忽然倾身上前,一把抓住了即将下车的傅寒烟的手臂,急急的说:“我,我告诉你们,求你们放过我。”
傅寒烟这才又坐回来,但为了避免俏俏情急求生之下做出什么过激的行为,她把车门打开,一条腿伸到了车外,转身侧头看着她。
“好,你说吧!”傅寒烟说,“我先听听有没有价值。”
人为刀俎我为鱼肉,俏俏深吸一口气又快速吐出去,“其实,是我爸让我盯着你的。”
傅寒烟皱眉,“你爸?是谁?”
这么喜欢盯梢,该不会是和宋辉有关系吧?
这个念头还没来得及从脑子里甩出去,就听到俏俏又说:“准确的说,应该是我的养父,我从小就是孤儿,是我养父把我养大的,但他喝酒赌钱,我没办法,只能靠自己挣钱养活自己,还得给他钱买酒还赌债。”
关于她的身世如何凄惨,日子有多凄苦,傅寒烟一点都不关心,这些也在她的心里激不起半点涟漪,这都不能是她害自己的原因。
自己与她往日无怨近日无仇,难道仅仅是因为自己看起来比她过的顺遂些,还有朋友帮衬,就该被人害吗?
“你养父叫什么名字?又为什么让你盯着我?”傅寒烟听到自己问。
俏俏忙说:“他叫黄义,共田黄,义气的义。至于为什么要盯着你,我也不太清楚。”
傅寒烟皱紧眉头,仔细的想了想,很确定自己并没有听说过这个名字,“你有他照片吗?”
“有的有的。”俏俏不敢再有隐瞒,立即拿出手机点开相册找到一张照片递过去,“你看,这就是我养父,那时候他还没有赌钱,我们日子过的还行,他对我也还很好。”
其实就算他后来赌钱喝酒,对她也还是挺好的。
傅寒烟和俏俏加了微信,把照片发到自己手机里,“吕总已经让你离开江城,你就因为这个回来的?”
“是。”俏俏说,“我养父对我挺好的,对我有养育之恩,我不能不管他,也不能不听他的话,他说了,只要我按着他说的做,他以后就再也不赌钱了,找个工作以后安稳过日子。”
关上车门下了车,傅寒烟朝一旁抽烟的吕漠走过去。
她把照片拿给吕漠看,“这个人你见过吗?”
反正她是没见过,一点印象都没有。
吕漠仔细的看了一会儿,摇摇头,“没见过。你把照片发给我,我让人去查,只要有这个人,总能查到些蛛丝马迹。”
又问:“说没说他叫什么名字?”
傅寒烟说:“他叫黄义。共田黄,义气的义。”
吕漠确定没听过这个名字,“好,我知道了。”
这时他刚才打电话的人到了,下了车朝这边走过来,“吕先生,傅小姐。”
傅寒烟不认识,想来是吕漠的手下。
吕漠朝车子那边抬了抬下巴,“人又跑回来了你们都不知道?”
为首的男人低下头,“对不起吕先生,是我的疏忽。”
吕漠没再追究,“这次给我盯好了。”
那人应了一声“是”,亲自过去把俏俏从车上拉下来,俏俏挣扎着不肯,他就一掌劈在她的脖子上把人打晕了拖到了那边车里。
吕漠又交代了几句,他便上车带人离开。
“送去哪里了?”傅寒烟走过来问。
吕漠说:“放心,不会真把她怎么样,这次是把她送回家了。她现在要是出什么事,你我都有嫌疑,我不会给咱们找麻烦。”
“咱们”?
傅寒烟咀嚼着这两个字,皱了皱眉。
经过这晚上的事情,她和吕漠之间的关系,好像比之前更近了些,现在算是彻底的朋友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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